既不是味道，也不是气的问题。
想知道原因，单靠他们在这里猜测是没用的。
第二一早，刘长寿带着刘长康兄弟俩，二人去借了辆牛车，跟在自家驴车后头赶着一起往县城去了。
等刘长福把人送到了，他们兄弟三人分头往县城里闲逛了起来。
县城他们也不是头一次来，街上卖东西的，基本也还是那些。
刘长福往菜市口逛的时候，只发现了两个卖材生面孔。没啥稀奇的。
总不能是两个卖材大婶抢了他们家的生意吧？
东街那边是刘长康负责的，他都有一段时间没来县里了，干脆趁便在这边好好逛了逛。
啥杂耍，投壶、踩高跷的，把他看的津津有味，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老二刘长寿去的是西边，这条街卖吃食的铺子最多，不过基本都是固定的铺子，也没啥特别的。
他从街头走到街尾，正准备掉头转到那边卖农具种子的街道瞅瞅呢，突然发现自己身后，香满楼门口围了许多的人。
方才路过时，好像还没几个人呢，咋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刘长寿满心疑惑的凑到跟前。
就发现香满楼门口摆放了两张长条桌子，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在那里卖凉面。
而且还只要四文钱一碗。
面条才端出来，旁边还放了一盆烫好聊豆芽菜。此时正隐隐冒着热气呢。
妇人手上的酱料甚至没来得及上桌，旁边就排了十来个热着买面了。
那大汉嘴上吆喝着：“都不要急啊，等我去提一桶井水来。吃了这拔凉的井水冰过的面，心里头才舒坦呐！”
排着队的几人发出一阵笑声，似乎都很认同汉子的话。
刘长寿在一旁瞧着，这凉面的味道如何他不知道，但人家卖的是真便宜啊。
四文钱就连一碗阳春面都买不着，可却能买一碗冰冰凉凉的拌凉面，大夏的，吃上一碗，即使味道不如那刘记的，很多人却已经知足了。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香满楼能够允许不相干的人在自家门口卖吃食。
同行都是竞争关系，即便只是个的凉面摊，多多少少的也会被他们截流去一部分猎奇的人。、
而且这样的一个摊，放在大酒楼前面也不大好看呐。
他背着手，还在思索的时候，那边的大汉已经提溜了一大桶的井水。
旁边的妇人顺手将面条倒入桶里，接着用漏勺捞了出来。
大汉将洗面的水往旁边提了提，抄起那盆豆芽，放到桶里涮了涮，这样算是齐活了。
来买面的人又往前挪了几步，都希望能早些吃上一口。
夫人开始拌面了，那大汉就帮着她打下手，负责收钱和擦桌子。
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仿佛都已经做了许多次了一样。
担心自己在这边站着太显眼，刘长寿就磨磨蹭蹭的走到排队的人后头。
准备买上一碗尝尝，俗话的好，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
想要了解自己的敌人，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买一碗面来尝尝，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刘长寿渐渐到了摊子跟前。
他留意着周围吃面的人，基本都是普通的穿着打扮。
也是，会排队买四文钱一碗面的人，一般也不会多有钱。
众人捧着自己的面碗，吃的津津有味。感觉这家的凉面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刘长寿正自想的出神，前头的妇人突然没好气的道：“这位客人，你要是不买的话，就请往旁边走走。别挡着旁的客人买面！”
刘长寿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排到他了。
他摸摸鼻子，了句抱歉，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四个铜板来。
一旁的汉子伸手接过后，看也不看，就往自己身后桌上的一个木箱里一丢。
刘长寿端着那碗面，走到一旁。
店铺旁边就是一个巷子，巷子里此时居然还放着几条长凳，刚才刘长寿都没瞧见。
好几个吃面的人都坐到那里开始品尝了起来。
刘长寿犹豫了一下，接着也走了过去。
因为有酒楼的遮挡，这里也见不着太阳。所以并不热。
他看其他人都吃的欢，自己也用筷子挑起一点儿面条往嘴里送。
面条上裹着的还有一些酱汁，刘长寿以为味道该是不错的。
可吃到嘴里才发现，跟自家的面条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酱汁就是普通的大酱做的，可能还放了些葱和辣子。
没有啥特别的香味，还非常的咸。
虽然也放了些醋，可味道依旧不怎么好。
他勉强咽下后，就有些不太想吃了。
可看着周围的人都吃的这么香，刘长寿忍不住：“各位觉得这面的味道......”
他的话还没完，一旁吃面的一个人突然接话：“大哥也觉得这面的味道很一般吧？”
刘长寿诧异的转头望去，只见话的是一个伙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穿着露出两条膀子的衣裳，脖子上还搭着条帕子。
看起来像是在城里往来给人送货的。
那人见刘长寿看他，嘻嘻一笑道：“我以前都是在北门口一家叫刘记凉面吃的，大哥之前是不是也在他家吃过？”
刘长寿反应过来后，忙点点头，表示他对了。
自己还真就是在那边吃过面的。
伙儿了然的一笑，接着道：“起来，那边的凉面真是不错，特别是他们家后头又研究出来的啥凉皮。那个味道真是绝了！又劲道，又滑溜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好！”
着他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挑起几根面来：“可惜，就是价钱高零儿。一碗要七文钱呢！分量也不算多，我一个人买一碗，只能吃个大半饱的。”
旁边的一个汉子笑他：“像咱们这样的大肚汉，还是在这边花八文钱吃个满饱。这样下午要是接不到活，回去后也不用吃了，还能省下一顿！”
伙儿也道：“是哦，又想吃的好，又想能吃饱，那是不可能的。咱们这样的人，还是先填饱肚子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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