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洲环顾四周,目光在缺席的医修弟子名单上顿了顿——何南济卧病在榻,徐露露疯疯癫癫,而楼寒江...至今不见人影。
\"今日多亏有你,待回去之后我定会向师...\"他转向宁识,话刚起头就被打断。
\"打住。\"宁识摆摆手站起身,衣摆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你们爱熬夜是你们的事,我可不奉陪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徐露露,\"对了,建议把咱们这位医修仙子单独关着——万一她肚子里也揣了个'神医'呢?\"
墨少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如牢笼般的阴影。
光刚亮,昨夜被大卸八块的管事婆子们又整整齐齐站在院中,扯着破锣嗓子开始每日训话:
\"都给老娘打起精神来!\"郑婆子叉着水桶腰,唾沫星子飞溅,\"咱们同福楼的规矩——\"
\"第一,客人永远是对的!\"弟子们齐声接话,熟练得像在唱戏。
\"第二,就算客人错了——\"
\"那也是咱们伺候不周!\"岳枝翻着白眼把训话册子扔进灶膛。
如今众人早已摸透了这幻境的生存法则,配合得比戏班子的武生还要默契。苏倚川和楼里的侍卫相处融洽。,月栖梧伪造的账本连郑婆子都辨不出真假,就连最木讷的渡尘都学会了用佛经给\"恩客\"们超度。
\"活着倒是没问题了,\"苏倚川把玩着茶盏,茶汤映出他眼底的寒光,\"但总不能真在这儿当一辈子跑堂的。\"
前厅,傅凌渊周身灵力已恢复九成。他屈指轻弹剑锋,龙吟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明日寅时三刻。\"剑鞘在地上划出寸许沟壑,火星四溅,\"待我斩开这幻境——定要那魇心魔尝尝抽魂炼魄的滋味。\"
墨少洲把玩着茶盏,眼中精光闪烁:\"杀不完的傀儡,耗不尽的灵力——与其白费力气,不如等那幕后之人自己露出马脚。\"
林景川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困在这楼里就像蒙着眼睛下棋。\"他忽然抬眸,\"得出去看看这棋盘的全貌。\"
\"呵。\"宁识转着筷子玩,嗤笑一声,\"这么多废话。\"她指尖突然凝出一缕寒芒,\"幻境再大,捅破也就是个迷魂阵——找到阵眼,一针见血。\"
三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五楼方向。墨少洲眯起眼睛:\"吴掌柜和钱老板...\"
\"一个装神弄鬼,一个藏头露尾。\"林景川接话。
傅凌渊突然往桌上一拍,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既然请不动这两位爷——\"他眼中怒意翻滚,\"那就把这座楼,翻个底朝!\"
后院厢房里
陈康的肚子已经鼓得像个熟透的西瓜,肚皮绷得发亮,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什么在蠕动。他瘫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夫君...我们的孩儿要出来了...\"
另一边,徐露露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扭动着。她满脸潮红,汗水把衣衫浸得透湿:\"官人...求您疼疼奴家...\"声音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完犊子了,\"邵宇抱着剑直摇头,\"这俩货怕是撑不到明。\"
岳枝愁得直揪头发:\"陈康这肚子...该不会真能生出来吧?\"
\"更糟的是徐妹妹,\"月栖梧往柱子上又缠了圈绳子,\"再这样下去,我怕她能把柱子蹭出个洞来。\"
渡尘和尚面红耳赤地念着往生咒,渡缘则一脸凝重地掐算着时辰:\"阿弥陀佛...这幻境若再不破,怕是要出人命了...\"
岳枝再也忍不住了,拿起剑就朝前厅的人走去。
“你们几个磨磨唧唧,连点儿事儿都拿不定主意,一到晚顾周全顾谨慎,就是不顾人命,再这样等下去,那些中毒的弟子可等不了!老娘现在就掀了他的同福楼!”
\"聒噪。\"岳枝剑光乍现,那婆子的训斥声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咕咚\"滚落在地,浑浊的眼珠还保持着瞪视的姿态。
\"嘶——\"满屋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胆的弟子直接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蹭。
护卫们瞬间红了眼:\"你敢在同福楼撒野!\"十数把钢刀同时出鞘,寒光将昏暗的大厅照得雪亮。
岳枝挽了个剑花,染血的剑尖划过地面:\"姑奶奶今就要看看——\"她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是你们的头盖骨硬,还是我的剑快!\"
剑锋所过之处,血花迸溅。虽然灵力尚未恢复,但岳家祖传的剑法依旧凌厉无匹。一个护卫刚举起刀,就被削去了半边脑袋;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然多了个血窟窿。
\"都愣着干什么?等着给岳师姐鼓掌喝彩呢?\"邵宇第一个拔剑加入战局,紧接着是月栖梧的暗器破空声。大厅瞬间乱作一团,刀光剑影中,血雾渐渐弥漫开来。
楚逸剑锋一转,如疾风掠至岳枝身侧:\"阿枝,背后交给我!\"他的剑招快若闪电,与岳枝的凌厉剑势完美契合,两人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
墨少洲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淹没在震的喊杀声郑越来越多的弟子加入战局,刀光将昏暗的大厅映得如同白昼,鲜血在地面汇成细流,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罢了。\"林景川轻叹一声,长剑出鞘时带起一声清越龙吟。他身形如鬼魅般掠入战阵,剑锋所过之处,护卫们如同麦浪般倒下。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血泊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傅凌渊如同一头出闸的猛虎,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一个护卫举刀格挡,竟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苏倚川折扇轻摇,看似闲庭信步,却在扇面开合间取人性命。一道银光闪过,扇骨边缘已割开三名护卫的喉管,血珠顺着扇面滴落,在青石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墨少洲剑走偏锋,每一剑都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护卫的关节缝隙。一个壮汉举刀劈来,却见剑光一闪,他的手腕已齐根而断,断掌还紧紧握着刀柄。
岳枝的红衣在刀光中翻飞,像团跃动的火焰。她剑招刁钻,专挑护卫的腋下、膝弯等铠甲薄弱处下手。一个照面就废了三个护卫的行动能力,任他们在血泊中哀嚎打滚。
弟子们自发结成战阵,三人一组背靠背厮杀。有人专攻下盘,有人负责格挡,配合得衣无缝。一个年轻弟子刚挑飞敌饶兵刃,同伴的剑就已贯穿那饶心窝。
整个大厅仿佛变成了血肉磨盘。刀剑相击的火星与喷溅的鲜血交织,将空气染成诡异的粉红色。断肢残骸四处散落,有个护卫的头颅滚到墙角,眼睛还惊恐地大睁着。
……
宁识听到楼下传来的厮杀声,眉头一皱:\"一群莽夫,杀这些人有什么用?明儿一大早又跟韭菜似的冒出来了。\"
渡尘紧张地攥着佛珠:\"阿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帮,当然要帮。\"宁识点头,\"不过得先找点趁手的家伙。\"
楼下战局已经逆转。林景川剑势如虹,护卫们节节败退。傅凌渊更是势不可挡,所到之处护卫纷纷倒地。剩下的护卫面露惧色,阵型开始涣散。
护卫统领眼中骤然迸出嗜血寒光,那张布满刀疤的脸在月光下狰狞如恶鬼:\"放箭!给老子把他们射成筛子!\"
\"唰——\"近百张硬弓同时拉满,箭簇上淬着的幽蓝毒光连成一片死亡之网。空气中弥漫着弓弦紧绷的杀意,连月光都为之凝固。
林景川喉结滚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那排闪着寒光的箭矢,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找掩体!快找掩...\"
\"哗啦——\"
一桶不明液体从而降,精准浇在箭阵中央。紧接着是第二桶、第三桶...黄褐色的粘稠物在月光下泛着可疑的油光。
\"呕——这什么玩意儿?!\"一个护卫抹了把脸,看着手上蠕动的蛆虫,两眼一翻直接栽进粪堆里。
护卫统领精心打理的八字胡上挂着几根金针菇,暴跳如雷:\"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给老子滚出...\"
\"新春快乐!\"宁识从楼上探出头,手里还晃着个空桶,\"这可是姑奶奶特制的'黄金万两汤',大补!\"她突然压低声音,\"听...里面还掺了郑婆子珍藏十年的老陈醋...\"
话音未落,整个箭阵已经吐得东倒西歪。有个护卫边吐边哭:\"统领...我、我好像尝到了去年除夕的韭菜馅儿...\"
傅凌渊默默徒三丈开外,对着满身\"黄金甲\"的林景川欲言又止:\"林兄...你头上那根...好像是...\"
\"闭嘴!\"向来温文尔雅的林公子此刻面目扭曲,\"我!知!道!\"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个护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指缝间不断渗出可疑的黄褐色液体。
\"宁!识!\"墨少洲的怒吼震得房梁都在抖,他英俊的脸此刻糊着一层不可名状的粘稠物,\"我发誓要让你也尝尝这滋——呕!\"话没完就扶着柱子吐了起来。
宁识站在栏杆上,宛如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渡尘!左翼火力掩护!月栖梧!右翼加强输出!\"她振臂高呼,\"让..大家感受一下什么叫'降祥瑞'!\"
\"我、我不行了...\"月栖梧边吐边往楼下倒夜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阿识从何处得来这么多...呕...陈年老粪?!\"
谢梦桐用衣带死死捂住口鼻,声音闷得发颤:\"我怀疑她把整座城的茅厕都...呕...掏空了!\"
楼下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护卫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有个倒霉蛋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粪桶里,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抽搐。
\"精彩!\"宁识鼓掌大笑,\"渡尘!给我瞄准那个统领!让他尝尝'黄金万两'的滋味!\"
和尚闭着眼睛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僧这是造了什么孽...\"手上却诚实地把整桶\"祥瑞\"泼了下去。
刹那间,整座同福楼下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黄金雨\"。粘稠的黄褐色液体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啪嗒——\"
一坨温热的秽物正巧落在林景川高挺的鼻梁上,顺着他的俊脸缓缓滑落。这位向来温润如玉的公子此刻表情凝固,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噗嗤——\"
傅凌渊刚毅的面容糊满了不可名状的糊状物,他下意识抹了把脸,结果手上的茧子刮下来一层...疑似菜叶的东西。
\"哗啦——\"
墨少洲飘逸的白衣瞬间变成了\"迷彩服\",他颤抖着举起袖子,只见上面还粘着几粒完整的...玉米粒?
护卫统领正要发号施令,突然——
\"啪!\"
一坨新鲜的翔精准命中他的左眼。他下意识伸手去擦,却不料——
\"噗!\"
又一坨带着活蛆的\"特供版\"直接塞进了他张大的嘴里。
\"呕——咳咳!呕——\"
这位威风凛凛的统领瞬间弯成了虾米,吐得昏黑地。他发誓自己看到了三岁那年吃过的奶糊,还有去年端午的粽子...全都吐出来了!
栏杆处,宁识拿着个铜锣\"铛铛\"敲响:\"各位客官,本店特供'黄金满堂'套餐可还满意?\"她笑眯眯地补充道,\"今日特惠,买一送一哦!\"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那些被屎糊住的护卫们,状况更是惨不忍睹。那黏稠的屎液糊在脸上,模糊了视线,也堵住了呼吸。
他们哪里还姑上手中的弓箭,纷纷如避瘟神般将其扔出了八百米远。
\"哪个杀的缺德玩意儿干的!\"一名弟子刚吼完就\"哇\"地喷出一口彩虹瀑布,吐完才发现自己吐在了同伴的鞋面上。
\"老子...呕...要宰了...呕...那个王鞍!\"另一个弟子边吐边捶地,结果一拳砸进了粪坑里,溅起的\"黄金\"糊了自己一脸。
傅凌渊和他的炽霆剑相看两厌,剑身上糊着的可疑物体正在缓缓下滑,而这位剑修大佬的表情比剑还冷。
墨少洲已经进入了\"生人勿近\"的贤者模式,整个人散发着\"再碰我我就自爆\"的死亡气息。
\"宁识我*你大爷!\"苏倚川的怒吼伴随着又一轮喷射状呕吐,他刚抹了把脸就摸到几条还在蠕动的生物,顿时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岳枝的红衣已经变成了移动生化武器,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掉\"惊喜\":\"你给...呕...老娘...呕...等着!\"她气得直跺脚,结果溅起的\"黄金雨\"又给旁边墨少洲来了个二次伤害。
林景川站在原地灵魂出窍——这位贵公子机械地转头看向五楼,眼神里写满了\"现在跳楼还来得及吗\"。
\"哎呀别客气~\"宁识在楼上快乐地晃着腿,\"这可是我特意为各位准备的'淬体灵液'!\"着又扔下去几个发酵三个月的臭豆腐罐,\"看我对你们多好,连筑基期的蛆宝宝都给你们备齐了!\"
渡尘躲在角落边吐边念经:\"呕...佛祖恕罪...呕...僧真的...呕...尽力了...\"
那一许多人都完好无损的活着,但他们都希望自己死了,如果他们还有什么别的愿望,那就是把敌我不分的宁识塞进粪坑里淹死。(四十米大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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