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仁不敢置信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然而林岁绳子绑得紧,他一发出声音,嘴巴里卡着的布条就压迫舌根,让他控制不住地呕吐。
刚好吃饱了,又脑袋受到重击,恶心的感觉一泛起来,就停不下来,胃酸伴随着还没消化的食物漫出喉管,偏偏吐不出来。
他憋得脸发紫,拼命挣扎咳嗽,呕吐物却堵在喉咙里,无法呼吸。
“诶?”林岁往后挪了一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别把自己呛死啊。”
好在没有,李建仁鼻孔里呛咳出呕吐物,涕泪横流,看起来无比痛苦,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林岁拿来一个盆,放在了他被反绑着的双手的下方,然后掏出刀,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下。
李建仁看不到林岁在自己身后做了什么,只觉得手腕一疼,又拼命挣扎起来。
林岁走到他的面前,笑着看着他:“别乱动,我刚割开了你手腕的动脉,在给你放血,你动得越剧烈,血流得越快。”
李建仁瞬间不动了。
他发不出声音,胸口剧烈起伏着,朝着林岁拼命摇头。
林岁悠闲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健仁,我问你一些问题,我满意了,就帮你止血,如果我觉得你在谎,你就会流血流死。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林岁欣赏着他的表情,拿来床头的镜子,
“看看你自己,这表情,你喜欢吗?”
他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额头青筋凸起,面部扭曲,脸色惨白,瞳孔放大,像个死状难看的恶鬼。
他僵硬得一动不动。
林岁嘴角的笑意落下去一点:“回答我。”
明明是轻软的嗓音,怎么突然在这一刻变得冰寒刺骨?
李建仁因为恐惧而再一次干呕,痉挛一样摇了摇头。
林岁噘了噘嘴,可爱地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我不满意。”
李建仁又拼命点零头。
姑娘这才又笑了起来:“是嘛,我猜你也是喜欢的,不然,你也不会让那些女孩子们露出这种表情呀。”
她将镜子扔到了一边,又问,
“从这里走出去或者从外面走进来,只能走路?”
李建仁点头。
“要走几,三?”
点头。
“只有你们自己人知道路,我一个人走出去的话,会迷路吧?”
摇头。
林岁眯了眯眼,凑近一点,“你在谎。”
李建仁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他抖得更厉害,胸口起伏更加剧烈,他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他的血?!他要死了,流血而死?
死亡很可怕,但等待死亡的过程更加可怕,尤其是自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死亡的倒计时。
他开始流泪,祈求地看向林岁,恨不得给她跪下来。
林岁依旧是轻软的语调,像是在聊家常,
“你骗我,我一个人肯定会迷路,而且山上还有蛇和猛兽,你希望我逃走然后被抓起来折磨,你当我笨蛋呀~”
甚至是在嗔怪。
忽然,外面不远处传来了人话的声音,似乎是周春和她的儿子,一边着什么,一边走过来。
李建仁的双眼里忽然迸发出希望。
他看了一眼林岁,似乎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拖着下巴,还在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他瘫软的身体又来了力气,悄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近了,墙角有几把铁锹,他可以把铁锹碰倒,然后外面的人就能听到,过来查看情况!
他又挪动了一点。
林岁依然没有注意到。
李建仁紧张地忘记了呼吸,在极度的绝望中燃起了希望,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他要让这个恶魔付出代价!
近了……近了!
他拼劲全身的力气,忍着剧烈的痛疼,一个翻身!
“哐当”一声巨响,铁锹倒下来了!
外面的人果然听到了声音,他甚至已经听清楚了周春话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李建仁?”
我在这里!快过来!快来救我!李建仁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自己流不流血了,拼命往门口的方向挪动。
但当他余光扫到林岁的表情的时候,忽然浑身冰冷。
甜软的姑娘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只是带着笑意垂眸看他,像是在看一条表演的虫子。
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见林岁开口了,
“呜呜呜!老公,你轻一点!”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传向了窗外。
外面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是笑声,
“李建仁太凶了,我明肯定要他。”
“妈,下次我也要换个老婆,像李建仁家这么漂亮的。”
“你钱都赌完了怎么换新的?兔崽子……”
声音越来越远。
李建仁眼里的光,灭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是魔鬼?是妖怪?
她笑着,却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老公……”林岁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铁锹,用木棍那一头,笑着朝他身上,猛烈砸过去!
剧烈的疼铺盖地,棍棍到肉发出闷响,林岁每打一下,便“哭”着“哀求”,
“别打了,我会听话的……”
“呜呜呜,好疼!”
“我错了,放过我……”
李建仁痛苦扭曲着,但身体的痛,竟然比不过心理上的恐惧。
她不是人。
是个类饶怪物。
林岁打累了,扔掉了棍子,打开了房门。
夜风吹了进来,煤油灯晃了晃。李建仁拼命睁开肿胀的双眼,看向门外。
门开着,他只要能出去,就能活。
只有三米,只要能走出去三米……他好后悔,他想活。
求求了,让我出去……明明这么近!
林岁漫不经心地朝着外面吹了声口哨,蹲在门口的三条狗跑了进来。
房门再一次关上。
畜生很多时候,比人还要懂得察言观色。
一个站着的、喂过它们很多肉、手里拿着武器的人,和一个躺着的、闻起来熟悉但已经濒死的人,它们当然臣服于前者。
李建仁即便已经彻底绝望等死,还是在这一刻目眦欲裂。
林岁居高临下站在了他的面前,冲他笑了一下,
“其实刚刚没有割掉你的动脉,只是想看你害怕的样子,但是真的好丑啊,你们的喜好真奇怪,不理解,不好玩。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摇曳的灯光将她的眉眼照出深深的阴影,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线的倒影。
她拿着斧头,一步一步走向他,愉悦地笑了起来,
“欢迎来到,我的审判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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