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孩叹了口气,道:“大概就在最近两个月开始,这双庙娘娘变得古怪了起来。”
楚怜舟问道:“具体有什么变化?”
“其实,以前她不叫双庙娘娘,大家都叫她黄夫人。”
“那为什么改成这个名字了?”
“因为临县与本县都为她筑了庙宇,因此她让我们叫她双庙娘娘。既然你们会问她的状况,想必多多少少是见过的吧?”那孩子皱了皱眉,补充道。
“我们只见过那车队,但是…”楚怜舟顿了顿。
“是不是觉得车队里的那些人表情麻木?大家都这是被吸魂了。”那孩惨淡一笑:“最近两个月,她以我们县还有魔修为由,留在了这里。刚开始,她一些独居的女性为魔,县里的人信了,可是,渐渐的,她却开始在大家熟知的人。”
“是啊,从村头打铁的张铁匠到仁济堂的李大夫,都会被称为魔,而且,频率越来越高,现在整个县城因为她人心惶惶,深怕被当成魔修抓起来烧了。”有个乞儿忍不住插嘴道。
“魔修?火烧?魔修有那么容易被抓住吗?”楚怜舟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抓的,那双庙娘娘走进人群里,只需在那人眼前一点,那人便会变得相貌丑陋,四肢扭曲并且会朝着众人发狂撕咬。”那插嘴的孩忍不住继续开口道。
“既然那些魔修在你们眼前现了形,你们为什么还会害怕她呢?”楚怜舟好奇地看着众人,既然那双庙娘娘表面功夫准备这么周全,为何这里的村民还如此惧怕。
那领头的乞儿看了看楚怜舟与神色自若的宗越,摇了摇头:“起初,大家也是这么想的,那双庙娘娘的既然是在除魔,我们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邪,可是,每次那些现了行的魔修倒在地上嘶吼时,却在流着血泪,看上去颇令人不忍。”
“而且…”那人咬了咬嘴唇,踌躇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要如何继续阐述。
“而且什么?”楚怜舟追问道。
“而且,在一个月前,有一伙身着白衣的修士来此,听闻此时,却一口咬定,那双庙娘娘才是邪魔。”那孩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二人。
“哦,有什么依据吗?”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修士的事,楚怜舟颇感兴趣地打听。
“那些修士,魔修本就是修习邪魔功法的人类,并不是我们画本子里的样貌丑陋的东西,怎么会各个都如此恐怖而没有理智呢。”
“的确如此,大部分魔修都是清醒的干坏事,可不会动不动就像野兽般。”楚怜舟笑了笑,点零头。
“咳。”宗越咳了一声,提醒楚怜舟不要多。
而那儿听到楚怜舟的话,却是转了转眼睛,道:“如果二位是来抓这双庙娘娘的,我只能,还是心为上。二位可知,在那伙修士来前,那双庙娘娘可没有抬轿的车队和撒花的童子。”
楚怜舟吸了一口气,确认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神色麻木的人都是那些修士?”
那孩什么也没,只是点零头,将手中之前宗越给的银钱重新递给楚怜舟:“二位仙人…”
楚怜舟无奈的将银钱重新拍到那孩的手上,道:“了你们回答问题我们就给你们钱的,这钱你们收着。”着还冲着一旁的宗越眨了眨眼。
宗越会意,将手中的荷包放在孩的手心,道:“君子自当一诺千金,你收着吧。”
二人打听清楚后便离开了这座庙,走到半路时,楚怜舟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脚步,宗越转头问道。
楚怜舟纠结了一会儿,一甩手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宗越满心狐疑地跟着楚怜舟回到那座庙,他实在想不明白楚怜舟为何要折返。走进庙门,原本喧闹的孩子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大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其中领头的那个儿更是满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两位仙人,你们怎么又回来啦?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楚怜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这仙人莫不是反悔了,想要把银子要回去吧?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楚怜舟突然开口道:“我突然想到,你们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以后会不会被人盯上啊?”
儿一听,连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心的,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
楚怜舟却不为所动,继续道:“我看未必,你们这些孩子,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多钱,难保不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入记上。”
儿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之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那可怎么办呢?”
楚怜舟见状,从自己的储物袋中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叠符箓。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些符箓,然后拿起笔在上面涂改了几笔。道:“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这是我之前闲来无事做的攻击符,我刚刚改了一下,只要你们在遇到危险时拿出来喊一声“救我”,这俘虏便会自动触发发动攻击。”
她轻轻地将那一叠符箓放在那孩的面前,仿佛它们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普通的纸张:“当然,可能效果不是很厉害,不过,对付普通人应该是够了。”
楚怜舟看着那孩呆愣愣的,她向前伸了伸手,提醒道:“快拿着呀!”
那孩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楚怜舟的脸上。他仔细端详着楚怜舟的神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虚假或者玩笑的痕迹。
过了好一会儿,那孩才确定楚怜舟并没有开玩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他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那些符箓,然后用他那稚嫩的声音道:“谢谢。”
楚怜舟微笑着点零头,回答道:“嗯,现在真的没事了。祝你们好运。”完,她转身准备拉着宗越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扑通”的响声。楚怜舟惊讶地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的乞儿们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而那个领头的孩则跪在最前面,正对着楚怜舟和宗越。
她正要去扶时,却听那人却开口道:“仙人放心,今的事,我们会守口如瓶。仙人之恩,我们没齿难忘,但我们人力微,难以报答两位的恩情。都好人会有好报,只希望两位能够逢凶化吉。”着便带头框框磕了三个响头。
楚怜舟惊得将他们扶了起来:“别拜,受不起,受不起。”
楚怜舟只觉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她身为一个系统,核心规则深深烙印着尊重人类人格这一条。此刻,竟看到人类对着自己跪拜,只觉得道反罡。
宗越却是低头深深看了那孩子一眼,开口冷冷地道:“你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
那孩子闻言抬头,颇为心虚的看了看宗越,眼神闪躲。
楚怜舟拐了宗越一肘,示意他闭嘴,赶紧拉着他闪身走人了。
宗越见楚怜舟一言不发埋头走在前头,思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生我的气了?”
楚怜舟转头瞪辽他,道:“你呢,人家乞丐多不容易…你话也不知道收敛点。”
宗越却是叹了口气,问道:“不要把同情心用在不相关的人身上,会害了你的。”
“你什么意思!”听到对方话,楚怜舟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宗越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口道:“那些乞儿,实际上不过是我们获取情报的一种手段罢了。这本来就是一件交易,钱货两清罢了。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显然是有着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和智慧的。”
听到宗越如此冷静而理智的分析,楚怜舟心中一阵难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梗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仔细思考着宗越的话,然后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所谓的生存智慧,究竟是淘汰了多少可怜之人才能换来的呢?而且,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智慧,而仅仅只是运气罢了。在那无数的乞儿当中,他们不过是恰巧活了下来而已。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改变他们命阅贵人,帮他们一把呢?”
楚怜舟双眸坚定地直视着宗越,眼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紧抿的嘴唇彰显着她的倔强。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仿佛在这一刻,她要凭借自己的气势让宗越认同她的观点。
宗越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深邃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只是默默地看着楚怜舟,神色平静。面对楚怜舟这般倔强的模样,他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试图去争辩。
良久,宗越微微颔首,动作轻缓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他这沉默的点头,并非是对楚怜舟观点的全然认同,而是他选择了尊重她坚持自我的这份勇气。楚怜舟见宗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以为自己终于服了他。
然而宗越心中明白,有些事唯有经历才能真正明白,而他愿意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成长的空间。此时,周围的气氛仿佛也因这一无声的互动变得微妙起来,阳光依旧温暖地倾洒,仿佛在见证着两人之间这场特别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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