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元旦到了,按照惯例,前一晚上年级举办了“迎接元旦晚会”。
同学们对于这种娱乐活动,兴致非常高,三个班自发性的排练了许多节目;一班的节目最多,演出了8个节目。
三句半《迎新年》,很受欢迎。
洪祥笙顶替了住院的何庆之上台。
他声音洪亮作为节目的第一句,很能抓人;张义民相貌堂堂紧接其后第二句,能够延续台词气氛;第三句邹庆弟个子有些矮,可以显出一点喜意为后半句做了铺垫;第四人是齐建设,见牙不见眼,猴了吧唧的、再敲了一个破脸盆,那个半句的2个字一蹦出来,总是会逗得台下一片笑声。
张好男的男中音独唱和顾萍的女高音独唱,是一班的保留节目,每次晚会必不可少。
帅雅的独舞,与二班文娱委员袁媛的独舞相比,毫不逊色;要知道袁媛入校之前那可是地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啊。
男声组唱和女声组唱,稍微弱了一点,二班有集体舞蹈、三班有刘军生的诗朗诵气势上总是占上风的。
一班还有一个双簧,很是抢眼。
岑俪琳在女生当中也算是大高个了,她坐在前面的高高凳子上、双臂隐藏在衣服里面;
齐建设体型比较瘦弱,藏在她的身后伸出双手、一会掏出手帕一会擦擦汗一会挠挠头一会打个呵欠,躲在身后的齐建设,一下没捂在嘴巴上,倒是差点把眼镜弄掉了,连忙再戴上,这样一来舞台效果也出来了,台下一片笑声掌声。
整台节目中,最受欢迎的是一班的大头娃娃舞蹈《庆祝元旦》。
几个大头娃娃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以拙笨僵硬的机械动作上台,出场就是碰头彩一片叫好声;
再欢欢喜喜的载歌载舞、放鞭炮点烟花……作为压轴节目将晚会的节日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学校开水房的锅炉又不行了。
最近几,一到放水的时候,又是人山人海;锅碗瓢盆壶桶叮铃咣啷;几乎每个人都必须在比肩接踵的人堆里面挤上20分钟才能打到一瓶大概5、60度的“开水”。
至于洗澡,浇在身上的“热”水被寒冬季节的冷风一吹,大家都只打哆嗦、那个“凉快”就不言而喻啦;元旦过节,连100度的真开水都没喝上,只有温吞水。
整个市场的供应都不好,什么都要凭票购买。
学校领导费尽心思,杀了两头猪、好不容易买到了一些鱼,拿出了伙食尾子来慰问老师和同学们。
食堂里面也是人潮如涌,元旦的晚餐供应是:每个人半斤肉和半斤鱼,总算是改善伙食给大家过节啦!
忆江南被军分区的赵叔叔陈阿姨叫到家里,过元旦。
赵叔叔,战争年代吃苦太多现在身体很不好。
刚从医院出院回到家里,因为脉管炎坏疽被截去了一只脚的一节指趾头,家里只有老两口、儿子伟和一位保姆,显得有点冷清。
因为过节,赵叔叔家的餐桌上,很是丰盛,午餐后,按照部队的习惯,大家都要午休。
忆江南在为自己准备的客房里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居然还做了一个白日梦……梦见自己一个人长途跋涉走过生命中的一年又一年,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从一群人中来到另一群缺中,谁也不认识谁;转眼又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叶孤舟似乎就要被狂风暴雨吞没;转瞬又看到了一座古堡,她就是那个经过了彷徨跋涉、很想进入其中的孤客。
一觉醒来,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依稀还记得。
忆江南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主要是心累、情绪上很是纠结脆弱、自我压抑多愁善感变得不像自己啦。
看来,不管她是怎么样要保持坚强,“整顿”当中直接面对那么尖锐的指责,还是对她的情绪产生一种压抑。
午休过后,赵叔叔陈阿姨还有伟、与忆江南就围坐在木炭盆子前面。
陈阿姨是个温柔端庄的美妇人,伟是个很健谈的伙子,他与忆江南的弟一般大。
一边烤火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聊,这是一个安宁温馨的冬日下午。
下午购物,发现干休所的商店里面,买东西又有了新规定。
一进商店,必须先想好自己准备要买哪些东西,然后用现金购票,如果是粮食和糕点类还必须加上所需的粮票;再用购买的票去换你所购的物资。
据这是财政经济制度执行新规定的第一,但是对于那些看到某样东西还想临时性再冲动消费的人,那就太麻烦了。
有一个阿姨,拿着购好聊票去换购东西时,又发现还需要一盒2分钱的火柴,就叫老头子第二次排队购票;再发现还要买几张邮票,又叫儿子第三次排队去购票。
大家都在一旁哈哈大笑:“幸亏你家来了三个人、只要买三回东西就排了3次队;如果再想买个十来样东西,是不是三个人都不够用,要带上一个班的人才行啊”?
“以后要是一直这么规定买东西,就可以培养和训练大家的计划性,这就是计划经济嘛”!
这些久经战火考验幸存下来的老同志,现在能够安享晚年、衣食无忧还有一些退休干部的优惠供应,都挺知足的。
反正都是退休的人,也没啥事,心态都挺好的,就斗斗嘴皮子,寻点逗乐子的事情吧。这也算是“笑一笑,十年少”。
忆江南买了一支牙膏一块肥皂就回校了。
路过男生楼,突然想到学校广播站需要一班增加2名广播员、加上元旦过节,何庆之同学应该回宿舍了,有几没见了,顺便去看看他吧。
一上楼,还在走廊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敲开306房间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味酒味,忆江南不由自主就蹙了一下眼眉。
满满一屋子人,除了一班的8、9个男同学,还有秦隽、黄秀玉、赵倩云三位女同学。
已经是7点半了,晚饭都还没吃,几张课桌拼起来做了饭桌,杯盘狼藉摆着十来个茶缸十多付碗筷和酒瓶子,还有一些下酒菜。
屋子里面的烟味酒味更是臭气熏,男男女女几个同学站着的、坐着的都在吆喝着拼酒。
房门已经打开,忆江南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靠门口的几位男同学,都站了起来,热情打着招呼,拉住忆江南,硬是把她按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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