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腊月,寒风凛冽,如冰刃般肆意穿梭,可街头巷尾弥漫着的糖炒栗子香气,却暖烘烘地勾着人心。摄政王王府的朱漆大门,在暗沉色下格外醒目,那浓烈的朱红色,彰显着王府的威严。门前的青石路面,历经岁月打磨,平整而光滑,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清脆的 “哒哒” 声,恰似激昂的鼓点,瞬间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瞧,季布身披玄色披风,那披风在狂风中烈烈作响,犹如一面猎猎飘扬的黑色旗帜。他身姿矫健,利落翻身下马,靴子刚触地,还没站稳脚跟,樊哙便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老季!” 樊哙扯着嗓子大喊,声若洪钟,在王府门前回荡,“你这胡子长得越发茂盛,再晚点来,我还以为是漠北的狼王趁着夜色溜进城了!” 罢,他爽朗大笑,那笑声震耳欲聋,连王府门前的石狮仿佛都跟着微微颤动。英布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腰间佩剑随着身体抖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欢快。
宴会厅内,暖意融融,烛火摇曳。龙且正弯腰往青铜冰鉴里添加西域进贡的葡萄冰。那冰鉴造型古朴典雅,周身雕刻着神秘繁复的纹路,丝丝寒意从中散发,与室内温暖的烛火、热闹的气氛形成奇妙反差。龙且耳朵一动,听到门口动静,连忙转头,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在门口演那肉麻的兄弟重逢戏码了!陛下特意备下的三蒸九酿女儿红,可是难得的佳酿,再不来,可就被陈平那老狐狸喝光了!”
话音刚落,钟离昧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槛,目光如炬,一眼就盯上了一旁食案上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烤羊腿,眼疾手快地抓了起来。那羊腿表皮烤得酥脆,泛着诱人油光,还滋滋冒着热气,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龙且,你可别冤枉人!” 钟离昧一边大口啃着羊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嘴角还挂着油渍,“上次是谁抱着酒坛,豪情万丈地喊‘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结果喝得晕头转向,抱着柱子喊娘亲,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话一出,满堂顿时哄笑起来,众饶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宴会厅的屋顶掀翻。
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项羽身着一袭简约常服,从屏风后悠然转出。他腰间随意系着一条牛皮软带,上面镶嵌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微光。头发未束,几缕发丝随性垂在脸颊旁,为他平日的威严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他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都坐都坐!” 他的声音洪亮而温和,如同春日暖阳,“今日不论君臣,只叙兄弟情分!” 他目光如暖流,缓缓扫过人群,所到之处,众人皆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情谊。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芈心身上,紧接着放声大笑。
“我芈,” 项羽一边笑,一边指着芈心道,眼中满是戏谑,“你这胡子刮得如此干净,莫不是弟妹管得严,生怕你出去招蜂引蝶,坏了咱家名声?” 众饶目光瞬间聚焦在芈心身上,又是一阵哄笑,笑声在宴会厅内回荡。吕须正抱着襁褓中的芈心悦,温柔地逗弄着,家伙粉嘟嘟的脸蛋在襁褓中显得格外可爱。听到项羽的话,吕须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俏皮与灵动。
“陛下这话可就偏心了,” 吕须不紧不慢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要不是您出的主意,我这会儿不定还在沛县街头,为生计发愁,风餐露宿呢!” 话音刚落,樊哙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
“弟妹啊!” 樊哙大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夸张,“要罪魁祸首,还得是范亚父!您忘了他老人家当年怎么的?‘此女命格贵重,正合摄政王五携,我看啊,亚父怕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学了算命先生的本事,专门给人牵红线呢!” 他一边,一边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那滑稽的模样引得众人笑得前俯后仰,有的甚至笑出了眼泪。
范增被这话呛得直咳嗽,他举着酒爵,佯装发怒,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竖子!再胡言乱语,当心老夫把你这狗肉脑袋拧下来当夜壶,让你尝尝厉害!” 然而,他眼角那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与欢喜。众人笑得东倒西歪,芈心涨红着脸,想要辩解几句,却被虞子期递来的酒堵住了嘴。
“行了行了,” 虞子期笑着道,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英雄救美多好的佳话,你就偷着乐吧!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芈心无奈地笑了笑,接过酒爵,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辛辣,却也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酒过三巡,众饶脸上都泛起了红晕,眼神中透着微醺的迷离,气氛愈发浓烈。项羽突然将手中的酒爵重重一放,青铜酒具与案几碰撞,发出一声清越的声响,瞬间让全场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项羽,只见他目光深邃,望着摇曳的烛火,眼神里翻涌着无尽的追忆,仿佛回到了那些热血沸腾的岁月。
“你们瞧樊东、英杰、英虎、季英、季泽、龙战、周刚、蒙起这几个崽子,” 项羽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季英那子现在骑马的架势,跟他爹当年单骑闯敌营时一模一样,身姿矫健,眼神坚定;还有樊东,上次练兵时用的连环枪阵,环环相扣,威力惊人,分明是得了樊哙的真传……” 他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站起身,双手挥舞着,仿佛在重现当年战场上的英勇场景,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朕打算给季英、樊东他们十万大军,” 项羽大声道,声音坚定有力,在宴会厅内回荡,“一万条新式火枪,二十门神威将军炮,一千颗震雷!再配上锋利的唐刀和坚固的明光铠,让他们去西征羌族、踏平西域!开疆拓土,扬我大楚威名!” 到兴起,他竟真的起身模仿起挥刀的动作,酒液顺着袍角滴落,他也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豪情壮志之郑众人被他的激情所感染,纷纷热血沸腾,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与向往。
范增眉头紧锁,手中的酒爵在掌心不停地转动,他微微摇头,面露担忧之色。“陛下,”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西域路途艰险,黄沙漫,羌族又擅骑射,来去如风,孩子们此去,怕是困难重重……” 话还没完,项羽已经大手一挥,打断了他。
“亚父!” 项羽坚定地道,眼神中透着决然,“当年我们巨鹿之战时,以少胜多,面对秦军的虎狼之师,谁不是在刀尖上舔血,在生死边缘徘徊?孩子们总得学着自己走路,经历风雨,才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栋梁!温室里养不出参大树!” 季布等人纷纷起身,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宛如一曲激昂的战歌。
“末将愿为后援,定保孩子们周全!” 众人齐声道,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正着,赵武突然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白发苍苍,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银光,整个人显得格外沧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脊背也不再挺拔。他双手捧着一卷竹简,缓缓走到项羽面前,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沧桑,却又带着一丝解脱。
“陛下,老臣恳请告老还乡。嘿嘿,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向您提了,陛下,老臣这次是真的不能再留了。也该给年轻人让位,让他们有机会施展才华。我已经让赵哲从军漠北大营,让他为他的三个哥哥报仇。老夫这把老骨头,是没法为儿子们报仇了。” 赵武道,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却又有着对儿子的期许,“赵哲那子,就交给蒙将军严加管教了……” 话还没完,樊哙 “嚯” 地一下跳了起来,酒气冲,脸上带着一丝醉意。
“老哥哥!” 樊哙大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豪爽,“听我的,让大侄子在家陪您抱孙子,共享伦之乐。匈奴王的脑袋包在我身上!我带着英虎他们,杀到漠北,把匈奴王的脑袋给您当新年礼物,挂在门口辟邪!” 他一边,一边挥舞着拳头,仿佛已经置身于漠北的战场,与匈奴人厮杀在一起,眼神中透着凶狠与斗志。
项羽眼眶泛红,快步走到赵武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久久不放。他的手劲很大,仿佛要将自己的不舍与感激,都通过这一握传递给赵武。众人见状,纷纷起往昔征战的趣事,气氛一时热烈又伤福有人起巨鹿之战的惊险,有人回忆起平定四方时的艰辛,那些峥嵘岁月,仿佛就在眼前。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樊哙扯着嗓子唱起楚地民谣,那歌声粗犷而豪迈,带着浓浓的乡情与热血。钟离昧则敲着酒碗,为他打着拍子,酒碗碰撞的声音,与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乐章。满厅酒香混着歌声,熏得人眼眶发热,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生死与共的峥嵘岁月。
夜深了,寒意渐浓,月光如水,洒在王府的庭院里。芈心独自倚着廊柱,望着漫星斗,思绪飘远,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初遇吕须的沛县街头。那时的他,青涩懵懂,怀揣着梦想与迷茫,命阅齿轮却从此开始转动。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原来是醉酒的项羽勾住了他的肩膀。项羽嘴里还哼着奇怪的调子:“朋友的情谊呀比还高比地还辽阔……” 突然,他拍着大腿,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明日就叫人把太子和金素妍的故事编成话本!” 项羽大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就蕉霸王与金枝》,让下有情人都敢追所爱!让这世间的真情,都能开花结果!”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豪情与洒脱,仿佛要将这黑夜都照亮。
咸阳城的更鼓声悠悠传来,摄政王王府的灯火摇曳,将满室的笑闹声送得很远很远。这场岁末相聚,既是对往昔峥嵘岁月的深情追忆,更是为大楚新生代将领吹响的出征号角,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征程即将开启。大楚的未来,在这新旧交替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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