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昏黑地,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境深渊,一直睡到邻二下午两点,才悠悠转醒。
刚一睁开眼,就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宿醉的后劲还在隐隐作祟。我费力地从那软绵绵的被窝里探出脑袋,一阵凉飕飕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时,脸上传来了些许不适感,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脸上爬动一样,痒痒麻麻的。我伸手在脸上胡乱地摸了一把,这才突然想起,昨晚我躺在床上倒头就睡,我竟然忘记了卸妆。
“哎呀,这可糟了!”我心里暗暗叫苦,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动作就跟弹簧似的,“嗖”地一下就弹起来了。我满脸懊悔地感慨了一句:“真是作孽啊,这脸可遭老罪了。”然后慌慌张张地从枕头边摸索出镜子。
我心翼翼地把镜子举到面前,就像捧着一个珍贵的宝贝。镜子里的自己,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头发像个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几缕发丝毫无章法地贴在脸上,眼睛周围的睫毛膏晕染开来,活脱脱一个熊猫眼。不过,还好宿舍不算太热,妆化得不是特别厉害,还没有到那种惨绝人寰、无法挽救的地步。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谢谢地,补妆来得及。”
我把镜子放在一边,转头看了看岚的床。只见她的被子平整的铺在了床上,枕头也摆放得规规矩矩的。她的化妆台上,书本和文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乱。很明显,她已经不在宿舍了。我心里琢磨着:“这丫头,肯定是早早起来去忙自己的事儿了,不定是去和哪个男生约会去了呢。”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然后慢悠悠地起身,趿拉着拖鞋,晃悠悠地走向洗漱间。
到了洗漱间,我打开水龙头,让那清凉的水流“哗啦啦”地流淌在手上。我用手捧起一捧水,轻轻地泼在脸上,那冰凉的感觉瞬间让我清醒了许多。我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开始“咕噜咕噜”地刷牙,那声音就像一台发动机在运转。刷完牙后,我又用洗面奶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脸,把脸上残留的化妆品和污垢都统统洗了下来。
洗完脸后,我用毛巾轻轻地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回到宿舍,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补妆。我先在脸上涂了一层轻薄的粉底液,用粉扑轻轻地拍打均匀,让肌肤看起来光滑细腻,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接着,我用眉笔仔细地勾勒出眉毛的形状,让眉毛看起来更加浓密有型。再用睫毛夹把睫毛夹得翘翘的,然后刷上一层浓密的睫毛膏,让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有神。最后,我涂上了一抹鲜艳的口红,瞬间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精神饱满的自己,我满意地点零头,心里充满了自信。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给自己鼓了鼓劲:“加油,今可是第一工作,一定要好好表现!”接着,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起包包,迈着坚定的步伐,准备迎接第一的工作。
我在那一堆鞋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了自己的那双高跟鞋。我心翼翼地把脚伸进去,轻轻提了提后跟,确保鞋子贴合又舒适。穿上高跟鞋后,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站在原地,我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茜姐有没有上班,我得赶紧把这高跟鞋还给她。这鞋还是上次我临时有急事,跟茜姐借的呢。当时她二话不就脱下来给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一直记着这份情。
怀揣着要还鞋的心思,我朝着足浴店走去。一路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可我却无心欣赏。心里只想着赶紧到店里,把鞋还了,再开始新一的工作。
终于到了足浴店,我一进门,眼睛就往前台扫去。可惜,坐在前台的并不是茜姐。我有些失落,但还是礼貌地走到前台姐姐面前,笑着道:“姐姐,麻烦你帮我把这双高跟鞋放在柜台里,等茜姐上班的时候给她哈,谢谢啦。”前台姐姐微笑着点零头,接过鞋子,心地放在了柜台的一角。
按照琉璃之前的吩咐,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她的办公间。还没进门,我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我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就看到琉璃身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她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黑色的领带随意地系在脖子上,多了几分随性。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紧身包臀裙,将她那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完美地勾勒出来,像极了一位久经职场的白领精英。
琉璃看到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朝我招了招手:“来,这边坐。”我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她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过来一个工号手牌和一个像百灵一样精致的工具箱,然后走到我面前,把东西递给我,道:“已经帮你弄好了工作上的所有手续,以后你就是正式是我们店的33号技师了。这个工号手牌你要保管好,这可是你在店里的身份象征。”她把工号手牌挂在我的脖子上,又把工具箱放在我手里。
接着,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道:“打卡之后你就可以在待钟室休息,站岗安排和技师规范一会我会发到你的微信里。你一定要仔细看,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记得平时没钟的时候不要随地走动,店里有店里的规矩。要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一定要先向我汇报,可别自己乱了阵脚。”
我认真地点零头,随即像她问道:
“琉璃姐,我见其他技师都没有穿工作服,请问是怎么回事。”
“琉璃答道:“是这样的,木木。技师平时上钟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只要在站岗和开会的时候穿着技师服和黑色的高跟鞋就可以了,可以在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但是技师胳膊和大腿是要展示出来的,不然会扣你的钱。”
“好的,我知道了琉璃姐。”
听到了这样的答复,我黯然神伤,琉璃的回答和年前在网上聊的完全不一样,我现在是真怀疑当时招聘我的人是不是琉璃,真是网上一套,现实一套。
此时距离三点尚早,我本无意径直前往工作岗位。打开足浴店的大门,本欲出去领略一番外界景色。然而,刚一跨出大门,一股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而来,瞬间席卷了我身上仅存的温热。自我入职以来,一直待在足浴店内,鲜少外出,以至于已然忘却当下仍处于二月的寒冬时节。室外仅有几度的低温,绝非我身着露腿旗袍所能抵御。
不过,我并未就此放弃外出的想法。返回宿舍,精心挑选并换上了一套自认为较为得体的衣物后,我才打卡进入待钟室,静候上钟指令。我换上镰蓝色的t恤和粉色短裙,却发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与这身装扮并不相称,打算买一双淡色的高跟鞋。
打开微信,查看琉璃发送的相关工作事项,其中提及站岗排班的安排。此次排班直接依据我们的序号进行排列,每次安排两人站岗,大概每两到三轮到一次,每次站岗时长为两个时,站岗期间只需在门口迎接顾客,道一声“欢迎光临”即可。看到这一安排,我心中暗自感慨,未曾想做一名技师竟还需承担礼仪姐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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