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便把印真他们往地上一丢,一点也不礼貌,随后就退出去了。印真听着族长的声音浑厚低沉,有一种沧桑感,像是个六十岁上下的人。
黎隽:“张族长,这不是待客之道啊。”
张家族长:“仙君,别来无恙啊!您放心,死不了。他们身上的毒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两个时辰之后自然会解开。您这次怎么亲自前来了?什么事,还须得我亲自处理呀?”
黎隽:“两个事,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张家族长:“坏的。”
黎隽:“坏的就是我有两个中了蛊的朋友,须你来医治。”
张家族长指着印正和岁岁道:“是您这位侍者和这个年轻人吧!”
黎隽:“没错,就是他们。能治疗吗?”
张家族长:“不急,等下我细看了再。好事是什么?”
黎隽:“人族就要和妖族开战了,托我来请你们张家助战。”
张家族长:“仙君,战争算什么好事,我们不去。”
黎隽:“毒菌族会参战的,当真不去?”
张家族长兴奋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了一些:“毒菌族!哈哈哈哈!这些毒蘑菇难得肯出来!好,我们去!这次一定能满载而归。”
印真心里叹道:原来是把毒菌族全部都当成药材了,张家人都是医痴吗?
黎隽:“快给看看,这俩人能不能治。”
张家族长踱步到印正面前,抓起印正的手,撸起印正的袖子,把血管细看了一遍,又扒开印正胸前的衣服,在心脏位置摸索了一番,道:“这个中的是盘线蛊,这种蛊繁殖极快,最开始只在他的心脏位置,现在是在他的心脏和血管里连成一片,就像大树生根一般,盘根错节,不容易解。
印正着急想要话,但连声音也哼不出来,便用阵法写字,问:族长,不容易解,但能解对吗?
张家族长看了,道:“年轻人不错嘛!四肢无力的情况下还能把灵力的掌握精准到可以写字的地步。”
黎隽:“我知道你的本事,吧,若是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出来让他自己选。”
张家族长:“这种蛊要彻底解除的话,须得易筋洗髓清血管,承受锥心刺骨之痛,而且这么一通下来,灵元根基再好的人也会灵力尽失,还得在这里平躺上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醒过来,就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普通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个盘线蛊了,年轻人怎么样?要不要感受一下?”
张家族长越越来劲,感觉好像手痒得等不及要立马给印正解蛊了。
印正沉思,且不平躺上三个月外面早已是改换地,就单单是变成一个普通人,这结果他也接受不了。于是,用阵法回答:多谢族长,多谢仙君,这蛊我还是暂时不解了。
张家族长:“唉,没意思,没意思!”
黎隽:“好吧,你不想解就不解。”
张家族长走到岁岁面前,查看岁岁的情况。岁岁虽然依旧看不到,不出话来,但却可以听得清楚,妖力也很充沛。
张家族长:“仙君,烦请您这个孩子上次发作的情况。”
黎隽:“双目红赤,无意识,攻击性强,事后晕倒,醒来不记得事发时的情况。”
张家族长:“果然是这样。这孩子中的是蚀心蛊。谁这么厉害?盘线蛊和蚀心蛊都是难得的蛊虫,不好搞的。”
黎隽:“敢对我身边的侍童下蛊,下能有几个,族长猜不到?”
张家族长:“妖王明洛?”
黎隽点点头,道:“能解吗?”
张家族长再次封住了岁岁的听觉。对黎隽道:“仙君,这个孩子的情况太复杂,除了蚀心蛊还有噬心咒在身上。此蛊能解,但得先清除他的记忆,在清除记忆的过程中,需要与加在他身上的噬心咒相对抗。蛊、咒相互作用,无法彻底清除,而且很容易就能让承受者精神崩溃。这样一来,解蛊带来的伤害远比不解要大得多。若只是蛊,我尚且有六成把握。但加上咒术,就是先师在世,成功的几率也不会超过三成。这明洛,不愧是玉尘的唯一传人,手段撩啊!”
黎隽:“如此来,俩人你都治不了喽?”
张家族长:“仙君,不是我不能治,是这后果您能不能接受的事。”
黎隽撩了撩头发,道:“我当然不能接受!真是怀念令师啊!也不知族长你的巫蛊和医术什么时候能赶上你的老师。”
张家族长倒不生气,笑着回道:“先师是千古奇才,我当然比不过他老人家。可先师也了,明洛乃是旷世奇才,赋比他还要高,要不然如此清高的玉尘也不会收他做徒弟。仙君不必用激将法,我是甘拜下风的。”
黎隽白了张家族长一眼,道:“罢了,既然这样,咱们尽早准备一下启程去清辉潭吧。”
张家族长:“仙君别急呀,这还有一个娃娃呢!他是怎么了?”
黎隽瞧了瞧印真,道:“他什么事也没樱”
张家族长:“那仙君为何带他来?难道是给我解剖用的?”
印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骂:老怪物,变态!
黎隽玩笑:“你要解剖也行啊!”
印真也用阵法写道:黎隽老大,别开这种玩笑,怪吓饶!
张家族长:“这娃娃也不错嘛!”
黎隽:“他母亲和你们张家有些渊源,他母亲是个医师,他母亲的师父跟着你们张家学过医。”
张家族长:“可是姓颜的那个丫头?”
黎隽:“正是,我本是带他来长长见识,没想到啊,什么也见识不到……”
张家族长:“那还真是抱歉了!晚饭定然准备得丰盛,好好款待仙君。”
印真思量:这张家族长到底多大岁数了?能管我阿娘叫丫头……
黎隽:“不用太丰盛,来点正常的东西吃就校”
晚间,印真他们身上的毒都散了,张匀把他们带到宴席上用饭。张家人用的东西大多都是青铜做的,先前所见的桌椅板凳是,床和烛台也是,宴席上的案几也是,只有餐具是陶器和玉器。
印真他们随张家人入了座,一个相貌俊伟,身材瘦削却看上去很是健硕的年轻人和黎隽仙君一同进来,坐在最尊的位置。
印真对印正道:“这位难道是张家族长?他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印正:“应该是族长,巫医张家的人都是驻颜有术,这族长看上去年轻,但据实际上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听他们就是到死都还会保持年轻的样子。”
印真唏嘘,巫医果然是玄门中最奇特的一门。
张家族长摆摆手,便有人陆陆续续地把菜品端上来,分发到各人处。
印真瞧着眼前的菜,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道:“这……这就是仙君的正常的东西?!”
印正也无奈,眼前的东西――蛇心、蛇胆、蝎子、蚂蚁……还有几样叫不出名字东西,看着就让人感觉难以下咽,好像只有茯苓鸡汤能算正常,可以入口。
张家族长道:“客人们不必客气,不够吃可以再添。”
黎隽和岁岁对这些食物倒没有排斥的,拿起筷子,夹起来就吃了。
印真探问:“岁岁,这蝎子味道怎么样?”
岁岁边吃边点头:“还不错,就是好像没做熟。”
印真觉得蝎子、蚂蚁还能接受,也是日常能见到的药材,便大着胆子尝了一下,倒意外得比想象中的好吃一点。但那个蛇心蛇胆,是生的,委实吃不下去,便端给岁岁吃了。
印真一口气把茯苓鸡汤喝完,喊道:“再来一碗鸡汤。”
饭后,张家人带印真他们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深山雪林之中,张家饶房间里却一点也不冷,连被褥也只盖两层。印真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就去找印正话。叩了门,印正也没有安歇,正在房里喝茶呢。
印真:“师哥,开门。”
印正:“来了。”
印真:“师哥,睡不着,来你这里坐坐。”
印正:“阿真,你来得正好,我刚沏好的茶,喝了解解油腻。”
印正斟了茶给印真,印真一口饮尽,印正便又添了一杯。
印真:“师哥,你此行解蛊不成,以后怕是有不少罪受。也许还会被明洛控制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印正:“也许吧!但是我不会妥协的。阿真,你身上这把剑怎么走哪儿背哪儿,也不嫌沉。”
印真:“这可是把宝剑,放房间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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