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弟弟，你怎么来了？”
张婉清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托着白皙的肌肤，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龙飞无奈地摇摇头，这“女魔头”自从上次被他戏弄之后，就一直抓住这个称呼不放，不管什么场合都“灰弟弟”长，“灰弟弟”短的，调侃他一番。
他叹了口气，心想：谁让自己当初嘴贱呢？现在好了，被这“女魔头”吃得死死的。
“婉清姐，我来找你爸。”龙飞着，目光越过张婉清，向屋内望去。
“呦，这是来找我爸呢？还是来找我呀？”张婉清故意装作没听清楚龙飞的意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这时，沐凤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女儿又在捉弄龙飞，便瞪了她一眼，道：“婉清，别欺负你飞弟弟，还不快让他进来。”
张婉清做了个鬼脸，然后侧身让龙飞进屋。
沐凤英热情地招呼龙飞，“龙飞啊，别介意，这丫头从被我们惯坏了，没个正形。”
“没事的，沐阿姨，我习惯了。”龙飞笑着道，心里却在想，这哪里是没正形，分明就是个“女魔头”，古灵精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婉清这丫头啊，也就只有在你面前才这么活泼，平时在外面可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沐凤英笑着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
龙飞跟着沐凤英来到书房，只见张老板正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端详着一件青铜器。
“延庭，飞来了。”沐凤英轻声道。
张老板闻声抬起头，看到龙飞，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飞来了，快坐。”他放下手中的青铜器，指着对面的椅子道。
龙飞道了声谢，在椅子上坐下。
“飞，今过来有什么事吗？”张老板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老张，你不是要去京城过年吗？”龙飞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这东西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老爷子，代我向他老人家拜个早年。”
张老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砚台，只是简单的几笔雕刻，却尽显古朴大气，一看就知道是件老物件。
“这是宋代的端砚吧。”张老板仔细打量着砚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老张，你好眼力。”龙飞笑着道，“这方砚台是我在港岛买的，我看老爷子喜欢写写画画，就想着带回来送给他老人家。”
“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老爷子一定会喜欢的。”张老板着，心翼翼地将砚台放回锦盒里，“我过两就回京城，一定亲自交到老爷子手里。”
“那就麻烦你了。”龙飞道。
“怎么，灰弟弟，光给我爷爷送礼物，就没想到给我送新年礼物吗？”张婉清不知何时来到书房门口，笑盈盈地看着龙飞。
龙飞也不怵她，道，“礼物我倒是准备好了，只不过有个条件。”
着，他从挎包里又取出了一个红色的布袋。
张婉清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龙飞面前，就想接过布袋，“什么条件？快！”
“以后要好好话，要么叫我飞弟弟，要么叫我飞。”龙飞把手往后一缩，看着张婉清道。
“气鬼！”张婉清见没抢到，嘟着嘴道，“好吧，飞弟弟，这下你满意了吧？”
龙飞这才把布袋递给她，“拿着吧，新年礼物。”
张婉清一把抢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塑料发夹，有像蝴蝶一样栩栩如生的，有像花朵一样娇艳欲滴的，还有像动物一样活泼可爱的。
“哇，好漂亮啊！”张婉清惊呼一声，拿起发夹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谢谢灰弟弟，我很喜欢。”
龙飞顿时感觉额头青筋直跳，他无奈地扶额，道：“婉清姐，好了叫我飞弟弟或者飞的。”
张婉清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道：“哎呀，人家一不心就错了嘛，飞弟弟，不要生气嘛。”她着，拿起一个蝴蝶形状的发夹，别在了龙飞的衣领上，“这样好不好看？”
龙飞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婉清姐，你这是把我当成洋娃娃了啊？”
张婉清咯咯一笑，道：“这样多可爱啊！飞弟弟，你皮肤白，戴这个蝴蝶发夹更显得清秀了。”
龙飞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想把发夹取下来，却被张婉清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就戴着吧，挺好看的。”张婉清着，又拿起一个花朵形状的发夹，别在了龙飞的另一边衣领上，“这样更漂亮了。”
龙飞彻底无语了，这丫头摆明了是在捉弄他。他索性不再理会她，转过头对张老板道：“老张，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飞，不再坐会儿了吗？”张老板挽留道。
“不了，下次吧。”龙飞着，一把扯下衣领上的发夹，转身就走。
张婉清笑着追了出来，“我送你。”
龙飞没话，径直朝院子门口走去。张婉清跟在他身后，一路跑。
走到院子门口，张婉清笑盈盈地朝龙飞挥了挥手，“灰弟弟，路上心。”
一听“灰弟弟”这称呼，龙飞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惹得张婉清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龙飞稳住身形，回头狠狠地瞪了张婉清一眼，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院子。
身后，张婉清的笑声依然清脆悦耳，为冬日里的寒风增添了一丝暖意。
“笃！笃！笃！”
龙飞刚吃完午饭，正想着出门溜达溜达，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打开院门一看，海运学院的翁建华，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
龙飞心里暗道一声“果然”，翁建华当初给他开过采购介绍信，当然能找到他家。只是不知道这位老者是什么来头，不过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翁建华的领导。
“翁老师，您这是……”
翁建华满脸歉意地对龙飞道：“龙飞同志，之前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和黎广信所的一样，他们接到的指示也是假的。现在的教育系统和之前的公安系统一样，都处于等米下锅的窘境，更别提过年要发下去的物资了。
龙飞关上门，对着翁建华道，“翁老师，走，我们边走边聊。”
出了巷子，龙飞随口问道：“翁老师，这位老先生是？”
翁建华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姓唐。”
唐副局长朝龙飞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龙飞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三人并肩而行，翁建华继续解释道：“唐局长这次来是想亲自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
龙飞笑了笑，“翁老师，您言重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唐副局长也开口道：“龙飞同志，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还望你能海涵。我们这次来，除晾歉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龙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唐副局长，“您。”
唐副局长搓了搓手，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是这样的，我们市教育系统的职工已经这一个月来伙食都很差，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是年货还有不的缺口。所以，我们想请你能不能帮帮忙……”
龙飞沉吟片刻，问道：“唐局长，您需要多少物资？”
唐副局长连忙道：“有多少算多少，我们都感激不尽。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以后的事以后再！这样吧，我需要点时间准备，明上午七点，你们派车到……来拉货。”龙飞顿了顿，又道，“时间太短了，我只能尽量给你们多准备些鱼，其它的物资，我不敢保证。”
唐副局长和翁建华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明上午七点，我们准时到。”唐副局长激动地道。
龙飞点点头，“那行，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完，龙飞转身就走，留下唐副局长和翁建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第二早上六点五十，两辆解放牌大卡车一前一后来到了龙飞的地方——黄浦江边的那片荒地。
龙飞照旧把他们领到芦苇荡里。
搬运工们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全都惊呆了。
唐副局长和翁建华也到了，他们比搬运工们更早一步来到这里，此时正站在山似的鱼堆旁，激动得半不出话来。
昨龙飞尽量多准备些鱼，他们还以为龙飞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准备了这么多，足足有上万斤！
只不过除了鱼之外，其他的物资并不多，仅仅还有一些土豆红薯萝卜以及一些常见的蔬菜（都是壶中界仓库里放了很久的存货）。但这已经足够让唐副局长和翁建华两人欣喜若狂了。毕竟，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物资，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龙飞同志，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唐副局长紧紧握住龙飞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唐局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龙飞谦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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