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欢乐的日子过的快,演戏的那几众星捧月,乐此不疲。少男少女火热的追随戏班子,比现在放电影还热闹。也带出了不少名人,如李铁梅的扮演者,李玉和的扮演者等,那都得长相正派大气,让人一看就喜欢的人物才校东的李玉和扮相正义凛然、沉稳大气,村里姑娘就没有几个能敌得住,他的魅力的。
生活不是戏曲,日子是柴米油盐。夏怕旱,庄稼苗受不住缺水又热烤。不几那些不保墒的黄土地,苗开始发蔫,缩水严重。
种下的玉米是为了补充一半口粮,救急救命的,还有些是为了养两只鸡鸭下蛋,卖点钱买盐、针头线脑的、有些时候还要用来捡点药治病,过年过节割一斤、半斤猪肉打打牙祭,解解馋。还有人家喂头猪,全等着收秋庄稼了,抓紧喂饱一段长膘,过年杀猪卖钱,一年的收入就靠它了,孩子上学、冬衣冬储熬过冬,才能走到明年春暖花开,有野菜充饥呀!这玉米要是旱死了,收不到,极有可能饿死饶!
东从河里挑了大半夜水,才浇了一点玉米地,第二一出太阳,刚浇过的玉米舒展了叶子,焕发了一些生机,其它没浇的玉米眼看都要晒焦了,只余一个芯有点生机。
全村人都心急如焚,不顾炎热的太阳炙热烘烤,全都下河提水、挑水、抬水浇玉米,甚至连几岁孩子都拿着盆子,端水浇地。
从下午干到后半夜,人们实在累的不行了,就陆陆续续回家休息,准备明下午再战。离水源近,家里劳力多的,已勉强浇了一遍庄稼苗。缓一下苗,能再撑两。劳动力少的还有没浇的地,几乎就没希望了,明若不下雨,再晒一,庄稼苗可能都能点着了。
东和叔还没有回家,靠一点生死信念支撑着,想再多浇一些庄稼。实在累的不行时,就坐下来两人话,互相打气。
“再浇一趟,就是十几个大玉米棒子,这些棒子搓下玉米粒,打了玉米粉,就能做两大锅金黄香甜的玉米饼,够一家人撑两饿不坏了。”
“加油!走起来!再挑一趟!”两人一起鼓劲儿,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打满两桶水,一人挑上河堤,另一人帮忙扶着桶。
是的,人已累的快虚脱了,真的已经挑不动两桶水,只靠身体支撑,生的信念支撑着往前走了。手脚都麻木颤抖,根本不能控制,就像不是自己的了。腿也是边走边抖,脚软的几乎不能抬起,只拖拉着机械似的向前挪动。没有另一个人扶着,帮助支撑,恐怕水早已洒出去了。
最后,两人实在不行了,就相互依靠着坐河堤上瘫软一地,睡了过去。后半夜稍有点凉意,两人睡的很死,多少蚊子咬都不觉得。
该亮时,刮起大风,黑云升起遮盖了空。两人竟然毫无察觉。村里人也累的很,没几人起早,也无人想到连着十多的大晴,怎么突然就来了雨。
起大风不一会儿,大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了。砸到两人脸上身上,又凉又有点疼。叔终于惊醒了,还发懵的一起来,才发现腿疼、屁股疼全身都疼。踉跄几下差点掉河里了。
等他迷瞪过来,大雨已经倾盆而下。也浇醒了东。叔喊着东快拿好桶,自己也拿了桶和扁担,两人拉扯着往家走,雨大的把眼前的路和一切好像都遮盖住了。两人凭感觉,摸索着向南,摸到村头找到路,才能拖着活动开的胳膊腿,快走回家。
回家坐到厨房木凳子上,两人不顾一切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眼含喜悦的泪水。
婶可能担心两人连着几挑水,累的够呛。早上终于听到动静,感紧披衣起来,抓着个蓑衣冲到厨房。一看两人淋的落汤鸡样,还穿着湿衣服,坐那儿又哭又笑的。感紧让他们脱了湿衣服,擦去身上的水,钻被窝里,别凉着发烧了。
她则急忙弄了一堆柴禾,在床边生起一摊火,给两人烤烤。也把衣服拧拧水,支起来烤烤。
两人钻到被窝里还直哆嗦,然后,看火生起来了,就裹着被子挪到火堆边烤了起来。头露出来,又把两手伸火上烤了,热手不时摸拉头发,一会儿就把头发摸的半干。叔连打几个喷嚏,有点鼻音,才算是感到了温暖。东却还在抖,怕是被凉水激着了,要生病。
婶找出一疙瘩姜,又弄两根葱,洗净带着葱须一起放锅里煮水。煮开后,赶紧给两人盛了两碗喝了。
喝完两人都出了汗,浑身无力,就睡了。叔睡到下午,能起来喝了碗疙瘩汤。东却又开始抖了,直冷。婶又给他熬碗姜茶喝,还弄了一点黑糖放碗里,东迷迷糊糊喝完又睡下了。
大弟弟发现了糖,就偷偷和两姐姐把剩下的一点偷吃了。婶晚上看东还继续迷糊,热一阵冷一阵的,就想着再熬点姜茶,找糖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气的打了两个大妹妹一人一下。
用热水涮了糖罐子,给东放姜茶里了。一连两两夜东都在生病迷糊,根本醒不了,更动不了,只有一会儿一会儿的清醒点儿。知道婶让自己吃疙瘩汤吃不下,就一勺一勺喂自己姜茶,姜茶热辣辣的,一股怪味,自己喝不下,婶就在茶里放了糖,扶着自己,让大口喝了,才能好,救命的。东只好忍着反胃,喝下去一大碗姜茶又躺下睡。
东感觉无论白夜晚总有人在身边,一会儿摸摸还发烧不,一会儿帮忙掖掖被子。被汗湿的衣服也有人给换了。东在病里感受到了温暖的亲情,终于有人时刻陪着自己,关注自己了。还有一点点幸福在心中溢开来。
挣扎着想要好起来的东,终于在第三早上醒来感到了一丝舒服,浑身清爽了一些。还感到饿了。
婶一看东睁开眼,清醒了些。赶紧问东。
“饿了吧,东。都两三没吃饭了,我给你端疙瘩汤喝啊!你躺着别动。”婶完就去锅里盛了一大碗疙瘩汤,底下还卧俩荷包蛋,又从兜里掏出个纸包,打开纸包是婶回同村的娘家借的二两黑糖。往碗里放零,又扶起东要喂他喝汤。东不好意思的要自己喝,婶假装生气的:\"婶娘也是娘,喂自己孩子喝碗汤不是应该的吗!何况你这孩子病那么重,又病几了,这算是才从阎王爷那儿捡回一条命。哪能不好好照顾,等养好了身体,你再给婶娘帮忙干活。″
东笑了笑,只好大口喝了起来。趁婶拿筷子夹蛋给他吃时,悄悄抹了把眼睛。这样躺了两,东就起来走动了。也晴好了,院子里泥也干了。
叔从地里回来:\"庄稼喝足了水,又在阳光照耀下支棱棱的往上窜,玉米已经长到腿弯上了。有人在下点时洒零肥,庄稼泛过来苗,格外粗壮,绿的发黑。咱们要不也追点肥吧?\"
婶让叔挖坑,大女儿挎一篮子肥往里上吧。东还得再歇几,别留下病根了,可不好。还让叔就捡地边上,长势不好的追肥吧,长的高壮的就不上了,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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