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丰盛的尸体还保留着跪在马桶前的姿势,仰面被放置在解剖台上,陶正抓着尸体的脚在心翼翼地做拉伸,就好像给病人做康复训练似的。
“额,陶医生你在干啥?”吴珊秋忍不住凑上前问。
“尸体僵硬了,得做拉伸让它躺平,好做进一步的解剖。”陶还是带着他的专业范,不掺杂任何感情地道:“知道你们着急,毒理学检测已经先做了,死因还是比较明确的,头孢和酒精引起的双硫仑反应,头孢会抑制肝脏中的乙醛脱氢酶,使乙醇在体内氧化为乙醛后,不能再继续分解氧化,导致体内乙醛蓄积……”平时寡言的陶起专业来滔滔不绝的。
“人话……”齐飞不得不打断他。
陶推了推眼镜,对齐飞的不耐烦习以为常,笑着换了表述方式:“人们常,头孢配酒,走就走。意思是这两个东西不能一起吃,一般误服聊话会出现头痛、眩晕、恶心、呕吐、心悸、胸闷、呼吸困难这些不良反应,但是岳丰盛这个情况,本身喝了太多酒了,加上孩子在酒里放了过量的头孢,那就不是不良反应的问题了,引起了急性心力衰竭死亡的。由于这个反应看起来和喝多的状态类似,所以很有迷惑性,应该是死者和家属都没有料到会致命。”
“这就对应上了,物证科那里从柚的外套口袋里检测到了头孢的残留,看来是直接将药片放口袋里带回去放进酒杯了。”齐飞道。
“这个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岳丰盛这么大个人,就没有发现酒杯里有异物吗?”吴珊秋微微摇了摇头。
“听吕秀霞的意思,柚回来的时候,岳丰盛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断片的边缘了,冉了那份上,别是酒里有东西了,就算给他换成尿估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的。”齐飞道,“凶手显然对岳丰盛的情况非常了解。”
“我们搜过岳丰盛的家了,没有发现头孢类的药物,是岳丰盛这个人讳疾忌医,特别讨厌看病,所以家里不备药。看来的确是柚从外面带回来的。”吴珊秋道。
“这个长腿叔叔是虚构的,关键是这个柚看到的人是谁了。我们找到了那晚上柚回去的目击者,都看到柚一个人跑回了家,根本没有人带他回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柚口中的长腿叔叔会知道他家的地址,其实是柚自己回去的。但是他口袋里的头孢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么起来,吕秀霞还是很有重大的嫌疑,她给孩子灌输有个长腿叔叔的人不难,也有足够的机会在孩子的口袋里放头孢。毕竟这个岳丰盛和吕秀霞的婚姻关系一般。”吴珊秋道。
“当然我们可以继续审问吕秀霞。但是我想了下,如果吕秀霞是凶手,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如果她要伪装是孩子干的,为什么在发现岳丰盛死了之后急急忙忙洗碗。
陶刚才了,岳丰盛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吕秀霞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场,酒杯上的水渍还没有干,明是赶在我们到之前匆匆洗的,她如果有教一个四岁孩子实施犯罪的水平,为什么会疏忽这个环节,关键也没必要这么做来增加自己的嫌疑,直接就是孩子放的药好了,但是她显然为了保护柚才掩盖下药的事实的。”
“可恶,不管是谁,利用朋友杀人真的是不能饶恕!”吴珊秋愤慨地道。
“不过,你看这个人用的是头孢,显然是知道岳丰盛酗酒,和酒精一起吃下去才会出事。柚是个孩子,如果用了剧毒的东西,万一他也吃了也会死。”
“你的意思,这个人有保护孩的意思?”
“至少明,这个人目标只有岳丰盛。”
看着好不容易被陶掰直了身体仰躺在解剖台上的岳丰盛,因为常年酗酒,这个人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老许多,齐飞不由得喃喃着:“可惜这个酒鬼喝多两处惹事,到底是踢到哪个铁板,要让他非死不可呢?”
“要不?让钟葵帮忙通灵什么的?”吴珊秋半认真地着。
正着,钟葵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无的得意地:“我知道了柚回来可不是一个人。”
“我们都问过目击者了,而且是好几个人,都他是一个人回去的。”齐飞道。
“因为你们都被孩子牵着鼻子走了呗。”钟葵道。
齐飞可不服气了:“我们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怎么可能会被孩子牵着鼻子走!”
“就是因为对方是孩子,你才会信。不是年长的人才会有权威,孩子的童真有时候也会是一种很有迷惑性的权威,让你们然地相信他们。因为柚告诉你们他是在一个巷子里看到的长腿叔叔,当然我也是先入为主了,和你们一样认为这个人肯定在外面带着柚回来的。
不过在周丽那里知道了长腿叔叔的出处,所有柚讲的东西就得重新考虑下喽。巷子,有没有可能也是他想象的,在吕秀霞家里,柚还有一套安徒生童话的绘本,有个着名的故事——卖火柴的女孩。女孩在街角巷子的墙边,想象了许多美好的事情,童话里的女孩又冷又饿,需要食物和温暖,现实中的柚被继父虐待,需要一个长腿叔叔这样可靠的人拯救。所以长腿叔叔出现的地方,变成了巷子。”
“这样我们搜索的范围岂不是更加不着边际了?”齐飞头疼地。
“我可能找到柚遇到长腿叔叔的地方了。”钟葵却不无得意地。
“什么时候找到的?”齐飞将信将疑。
“我不是告诉围观的人我是算命的吗?”钟葵笑道,“守株待兔,这不很快来了生意。”
“荒唐,你拿着我们警局的旗号骗老百姓钱吗?”齐飞听完瞬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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