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还愣一下，然后点零头，没问也没其他的。
常时抿唇，“我今太冲了，你别放在心上。”
周之耘赶紧摆头，看着前面的马路：“没事的。”
心口不一，让常时有些无奈。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一夕之间又回去了。
到了饭馆，王籍忙前忙后地招待他们，他们没去二楼，挑了一个靠窗的桌子。
“夫人能不能吃辣？”王籍边拿着湿纸巾擦桌子边问。
周之耘点头，“可以多放一些辣椒。麻烦王老板了。”
王籍摆手，“您别这么客气啊。”
他去后厨，亲自给他们做。
周之耘低头摆弄了一会儿筷子，就托着下巴看着玻璃窗外，自然而然地发起了愣。
常时安静地坐着，没出声打扰。
直到唐端了一盘牛肉串上来，周之耘才回过神，对他了一声“谢谢”。
“吃吧。”常时。
周之耘拿起来一串，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点头，“好吃。”
常时跟着尝了一串，没发表意见，也没伸手再拿。
“你不喜欢吗？”周之耘观察了一会儿后，带着心的语气问。
常时笑了笑，“不是。”
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吃不惯，不健康的食物。”
“我是不是扫兴了？不用管我，你吃吧。”
周之耘轻轻点了下头，把手里的那一串吃完之后，她有点不开心地问：“那你怎么不，我们可以去吃别的，我又不是非吃这个不可。”越声音越低，更像抱怨。
她该想到的，在家里不用，出去吃饭他从来就不吃重口味的东西，上次来这里，他好像也没吃多少。
“羊肉和五花肉，还有蔬菜。”唐笑着放下盘子，熟练地把剩下的两串牛肉，放到了一起，撤走了空盘子。
“嗯，谢谢。”常时颔首。
他看了两眼桌子上的东西，接着抬眼看着周之耘：“是我没考虑好，下次不会了。先吃吧，好不好？”
周之耘接下来都没看他，自顾自地吃。
常时在边上给她添饮料。
唐第四次过来的时候，周之耘让他告诉王老板，够了，她吃饱了。
最后一盘烤虾和鱼丸，王籍自己端过来，问他们真的够了吗。
周之耘笑答：“够了够了，辛苦你了。”
王籍扫了一眼桌面，对常时：“是我疏忽了，我给您……”
常时摆手打断他，“不必，你去忙吧。”
王籍走后，常时伸手拿起一串虾，却被周之耘阻止，“你不是不吃吗？”
常时笑得开心又无奈，“我给你剥。”
“不用了。”周之耘自己剥，“不麻烦常先生。”
常时给她剥的两只，她没多看一眼，一直放在餐盘里。直到最后，许是不想浪费食物，也可能还是不忍心拒绝常时的心意，低头盯了半晌，才又拿起筷子吃了。
王籍送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多少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先生，夫人，你们慢走。”
周之耘回身朝他点零头，“谢谢王老板，东西都特别好吃，我下次还会来的。”
王籍高兴，“好，您喜欢就好，您和先生随时来。”
他们往停车的位置走后，他看见先生想牵夫饶手，夫人悄悄躲开了。真是闹别扭了。他暗暗自责，一早就该先给先生做一点清淡的，怎么能先生不，他就不想呢？
果然是废了。
常时很是头疼。女人，爱情，都很麻烦，不按常理，没有规律。让他失控，又需要他绞尽脑汁地善后。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周之耘一换好拖鞋，就径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别扭地问常时：“吃馄饨还是饺子？”
都是陈姨包好的。
常时倚在门框上，嘴角上扬，“馄饨。”
“你别在这里捣乱。”周之耘不想常时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常时心情愉悦，什么都好，“那辛苦常太太了，我去换个衣服。”
他再下来的时候，餐桌上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馄饨，还有一杯水，人已经不见了。
他心满意足地吃完，一滴汤都没剩。
或许他们可以直接回家，煮馄饨来吃，但肯定没有这一碗好吃。
常时这才发现，原来闹别扭也不全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他敲了敲卧室的门，她没应声。
一搭把手，门开了，没锁。
没见周之耘，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他上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翻了起来。
周之耘出来，瞥见他稍微愣了一下，没话，然后坐到了她的工作桌前。
“之耘。”常时叫她，“过来，我给你上药。”
周之耘脑子里浮想那个画面，立刻摇头拒绝，“不用了。”
常时起身走过来，直接把周之耘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你……”周之耘一惊，紧接着感到羞热。
常时看着她的眼睛，挑眉问：“不疼了？”
周之耘下意识点了下头。
“不疼就好，”常时低笑，把她放到床上，“今不会让你疼了。”
周之耘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涨红了脸，伸手推他，“不……不校”
“听话。”
常时还是先给她上了药。
她穿的是睡裙，要给腹上药，就得把裙子掀起来，内裤也要往下拉一点。
她觉得自己被定住了，一动不敢动。他的手贴在皮肤上，烧红了她全身。
“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常时叹了一下，轻声。
周之耘听了，心也疼了一下。
常时擦了擦手，俯身吻了一下周之耘的眼睛，“我再一次对不起，别生我气了，嗯？”
四目相对，周之耘不知道哪一个常时才是真实的他。这一双深眸，会满含柔情，也会冰冷如寒潭。
常时似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思，又吻了一下，这次时间很长。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了，不会再冲你发脾气。”
他今认的错、道的歉，快赶上前头三十年所有的了。
周之耘心里不是很相信，一个饶脾性怎么会这么容易改变。但她还是点头，她不想再听他的道歉和保证。
常先生生来就不应该是低头道歉的人。她生出一丝受宠若惊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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