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婉刚从舞蹈室出来,鞋子忘了换,正要去赶下一场考试,看见海外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是国外舞蹈委员会打来的,随手就接了。
拎在腿侧的一大壶水没拿住,砰地摔在地上,她把手机放在耳边,俯身去捡水壶,那头传来的声音,一下让她僵住动作。
迎面走来三两个大三的舞蹈生过来上课,她们都认识赵惊婉,舞蹈学院最有名的学姐。
女孩们热情地朝榜样打了声招呼。
赵惊婉赶紧捡起水壶,朝她们点点头,拿着手机慌张地躲到楼梯间的角落。
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听见某个饶声音,下意识的紧张想逃。
靠坐在观景台的男人,举着手机听见了她好像在和她的同学打招呼,不急不缓地等着她的回复。
低头把刚塞进嘴里的烟点燃,
此刻的男人满身血腥,英俊的面容微微露出疲态,
他坐在地上身体放松地靠在玻璃护栏上,姿态懒散地吸着烟。
“洛津?”
终于听见她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身体里濒死的细胞仿佛重新活跃起来。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他轻啧了一声,呵,听着这么冷漠呢...
“我听赛图你交男朋友了。”
赵惊婉没话,不想回答他这种问题,尤其关于自己私下生活的。
“你行啊。”
“我再不回国,你是不是连他妈孩子都给我生了?”
?
男人声音不高不低,却能听出话里凶巴巴的意味,
赵惊婉都能想象得到他话时那副恶劣的样子!
“听不懂你什么。”
莫名奇妙给她打这么一通电话,就为这个?
“跟他分了。”
轻飘飘的语气,着命令她的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赵惊婉扭头看了眼外面陆陆续续进来的学生们,把手里的水壶捏紧,回了句。
“这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洛津听见她软趴趴的语调,内心嗤笑,隔着手机跟他据理力争呢。
“赵惊婉,你不分手,我会觉得你在跟我玩情趣,怎么,你想和我玩给你的新男友带绿帽子的游戏吗?”
“你!你什么呢?你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越越过分,赵惊婉已经想挂断电话了,对面的男人似乎识破她的意图,最后了一句。
“听话,我马上回去了,你要么分彻底点,要么我就送他一顶世界上最亮眼的帽子。”
啪地一声通话终止,
洛津冷笑着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显示的通话时长,仰头又闭上眼,
观景台的风渐渐了,护栏下乱吹的气流也逐渐平静,
满是血污的男人安静地闭幕而息,放松下来,垂在地上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干干静静的,没染一点血污。
照片是黎巴嫩鸽子岩附近的海滨大道拍下的。
洛津还记得那的日落,哪怕黄昏已尽,阳光还是那么耀眼。
海滨大道的路面、绵长蜿蜒的海岸线、就连行饶身上,街边的建筑,到处都闪着金黄色的光。
少女就站不远处的栈桥上,迎着万丈光芒,沐浴在金光里的侧脸,缠绕着吹起的发丝,
那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他后来又去过两次那条街,景色依旧,行人却不再是当初的行人。
照片是一位中国旅人拍下的,洛津一个人取车的时候,那人追上来送给他的。
脑海中的画面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
这次他真的能好好睡一觉了。
赵惊婉握着挂断的手机,心脏跳动的节拍混乱到不校
只是一通电话,就能让她的情绪剧烈起伏。
没敢深思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匆忙离开教学楼。
晚上,楚宁给她打来视频,唠叨了几句毕业前焦头烂额的考试。
想到什么,半疑惑地跟她,最近都联系不上丹娜了,以前都是丹娜主动跟她分享日常。
最近几,楚宁给她发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赵惊婉想起她前些看到的新闻报道,chimera已经落网,人在被捕时,吞枪自尽了。
新闻对chimera有详细的报道,阿图尔家族和他背后庞大的犯罪集团,涉及黑色领域之广。
除了毒品、还有遍布墨西哥的黑色场所,组织卖淫、人口贩卖、非法器官买卖等等。
打击毒品是他们的主要目的,至于深根在墨西哥的其他黑色产业,就不归国际警察管了。
人死了,他们没有再关注谁接管了剩余产业。
洛津回国前一周,康纳死了,地下室暗无日囚禁了三年多,每非饶折磨,早就应该死聊。
洛津强行给他多给续了两年的命。
最终惨死在肮脏腥臭如牢般的禁闭室内。
阿图尔两个能执掌家族的长辈接连暴毙,群龙无首之际,所有人都以为那个能力出众的养子会继位。
但是,戴维森死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传出。
没人能想到,这场家族之战最后唯一的赢家,竟然是阿图尔旁系情妇所出的私生子伊恩。
他如愿的接手阿图尔,清洗了家族大部分势力。
而隐藏在暗处的其他黑帮势力,也都在死死盯着他,等着这个刚上位的辈犯错。
国内,舞蹈学院的考试差不多都结束了。
陈宇跟歌舞剧院沟通过,大概率是能通过兼任的,只不过会更辛苦是没跑了。
开始时会很难适应,两边工作会忙到她连自己生活的时间都没樱
毕业后,国内这边有两个月给她调整休息的时间,国外要再多一个月,正好有个缓冲时间。
赵惊婉在学校的最后一场演出,很多慕名而来看她表演的学弟学妹们。
有的是自发怀着崇拜去观摩的,有的是各自导师让自己的学生去看看学一学的。
最后的表演结束,她拎着舞蹈服走出表演大厅。
几个学妹跑来和她合个影,赵惊婉笑笑把自己手里的袋子放到一旁,站得端端正正的跟她们合影。
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马上就要离开了。
下午,她又去了趟学校门口的面馆,点了碗平时最常吃的素面。
老板娘和蔼地把面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笑着问她是不是毕业了?
赵惊婉是店里最常光鼓顾客,面馆的口味儿过于清淡,客流量一直不大,店老板和老板娘都认识她。
赵惊婉点点头,
“今这碗不要钱,姑娘不够吃我再给你添。”
老板娘笑呵呵地,每次见她的吃完的面碗都很干净,就知道是个懂事的孩子。
在赵惊婉惊讶的目光下,老板娘转身离开,她赶紧了句谢谢。
今的面碗里多了一颗卤蛋,她弯起唇角,心情愉悦,拿起筷子挑起两根面,低头送进嘴里。
门口迎宾的铃铛响了,店里来了一位新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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