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婷满脸震惊。
月月吼完已是满面泪水，她接受不了最疼爱她的娘不要她，哭着跑进屋里，用力关上门。
“月月！”温婷跑到门口用力拍门：“月月，你开门，你听我，娘没有不要你。”
“婶子，你竟然教月月这种话？”温娇冷冷地道。
张月娥当然不认账：“谁教她了？贱蹄子造谣污蔑我！你们也信？”
“你还不承认！”
突然温婷冲过来，疯了似的揪住张月娥的衣领，目呲欲裂：“月月从来不谎！你把我逼走，你还这样教我女儿！”
四周邻居都趴在墙上头看着，其实他们都听见过张月娥对月月：你娘不要你了。
张月娥又气又恼，直接嚎了起来：“哎哟我的娘啊，快来人啊，儿媳妇打婆婆了，没理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啊？我一辈子命苦给缺牛做马啊……”
“你还演戏！”温婷眼神冷极了。
这时，冯志远下班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他家门口围着一圈人。
走近了，他听见他娘的哭声，赶紧挤进门，只见他娘被温婷揪着衣领，顿时脸色大变。
“温婷，你敢打我娘！”
冯志远冲进来，一把推开温婷。
温婷的力气哪是男饶对手，直接被掀翻在地。
“姐！”温娇大喊一声，冲过去扶住温婷。
“菩萨，温婷流血了！”有人喊。
只见温婷额头被撞开一条口，流出一股鲜血，温娇脸色一沉，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按住伤口。
冯志远听见温婷流血了，扭头一看，顿时眼神一沉，起身就要去温婷那边，这时张月娥捂住胸口：“哎哟，我心口疼~~~”
冯志远只能扶住他娘：“娘，您没事吧？”
“冯志远！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姐打你娘了吗？”
温娇用手帕按住温婷的伤口，眼神冷得像刀子。
冯志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温娇，脸色变了变：“我明明看见她揪着我娘的衣领……”
“我的命好苦啊，每好吃好喝伺候人家，还要被儿媳妇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活了~~~~”
张月娥垂着胸口，哭得声情并茂。
冯志远皱了下眉：“娘，您这是的什么话。”
“志远，你要还是我儿子，你去打这个贱人两巴掌！给娘好好出这口恶气！”
“娘，您什么呢，别闹了，您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冯志远黑着脸道。
“你不打是不是？你就看着老娘被欺负，哎哟，你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养你有什么用？我还不如死了！”
这时，一直躲在屋里窗口看的月月忍不住跑出来，挡在温婷面前，板着脸怯懦又勇敢地道：“不准打我娘！”
温婷眼眶一热，一把把月月紧紧抱在怀里，哽咽地道：“月月，娘没有不要你，你别信你奶奶的话！”
“娘！”这时又一道身影跑出来，芳也学着月月的样子，对张月娥道：“我娘不会不要我们，不准你们打我娘！”
张月娥重男轻女，月月和芳平时很害怕她。
见两个丫头帮着温婷，张月娥气得咬牙：“反了！反了了！你们还是不是我冯家的人了！”
芳也是浑身脏兮兮，温婷默默把二女儿也搂进怀里，抱着两个女儿，泪水直下。
看着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三母女，围观的人都有些不忍。
冯志远这会也看出些门道，知道他娘一直对温情不满，皱眉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月娥瞪眼：“你媳妇打我，你看不见吗？”
“我姐被你撵回家坐月子，你们冯家没有一个人去看望，她想孩子，出了月子就回来了，可一见面你就挤兑她，不让月月上学，还教月月我姐不要她了，我姐这才生气和你翻脸，你我姐打你，这么多人在场，有人能看到我姐打你了？”
温娇冰冷的声音响起。
四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冯志远脸色有些难看：“娘，你真的教过月月这种话？”
“放屁！”张月娥硬着脖子道：“冯月那贱蹄子撒谎的话你也信？”
她毕竟是冯月亲奶奶，自己孙女是贱蹄子，这也太难听了。
“奶奶过！”月月突然开口。
冯志远眼神一沉：“月月，奶奶在哪里过？”
月月：“在厨房里，门口，家里，院子里，都过。”
芳看了看姐姐，奶声奶气地道：“奶奶也和我过！她还要让爹和娘离婚，找个女人给我们生弟弟！”
“娘，你怎么能对孩子这些话！”冯志远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张月娥有点心虚，但她还是很硬气：“她们你就信了？我没！”
“张大娘，你明明就过，我们都听见过好几次了！”有人。
张月娥脸上挂不住，没好气地道：“我就是了又怎么了！她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志远，娘是怕我们老冯家绝后啊，将来你连个根都没有！娘心里苦啊，她吃我的喝我的，我几句还不行了吗？”
这时，温婷松开两个孩子站起来，开口道：“我和冯志远结婚，他的工资你一直拿着，要我吃的喝的，也是冯志远的；这几年我摆摊卖茶叶蛋，你每把我的钱都拿走，就算每个月只有二十块钱，这几年也几百块钱了吧！”
“你嫁进这个家，挣的钱就是这个家的！再了，这钱算你交的生活费！房租你不算吗？我们这样的房子，你去打听打听，一个月没有十五块你住得上吗？”
张月娥嘲弄地道。
冯志远听得头疼，被人看笑话他脸上也挂不住，沉声道：“都少两句！温婷，你给娘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以前就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冯志远都是让温婷道歉结尾。
张月娥满脸得意。
温婷看着丈夫，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我不道歉。”
冯志远愣住了。
“不道歉你就给我滚出去！”张月娥鄙夷地道。
温家不敢让女儿离婚，温婷除了她家，根本没地方去。
温婷左手拉着月月，右手拉着芳，突然松开手，转身朝屋里走去。
张月娥满脸嘲弄，她就知道温婷不敢走，以为躲起来就行了，她饶不了这蹄子！非得要温婷知道谁是这个家的主人！
这时，温婷又出来了，怀里还抱着刚满月的豆豆。
张月娥傻眼，温婷把那贱丫头片子抱出来干什么？
“月月，芳，你们愿意跟娘走吗？”温婷问道。
“愿意！”月月点头。
芳则抱住温婷的腿：“娘，我跟娘走。”
温婷笑了下，对温娇道：“妹，我们走。”
她额头流血，娇的身体瘦得像麻杆，眼神却异常坚定。
温娇知道她姐是下定决心了，点零头，一手牵起一个娃，冷冷地看了眼冯家母子，抬脚朝门外走。
冯志远震惊地看着温婷走出大门，抬脚就要追，被他娘拦住：“你追什么，她没地方去，还不是只能灰溜溜回来！她就是故意想让你服软，你听我……你跑什么！回来！”
冯志远追出门拦住温情，板着脸道：“温婷，你一定要这样闹吗？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给娘道个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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