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暗下来,月儿早挂了上去,几点星光忽闪。
夭经过半年的排查,始终没有找到最有动机和实力围杀璟的人。
左耳的一番话却勾起了夭从没想过也不敢想的一个人。
怀疑的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忽视,不知怎的,夭越来越慌,脸色渐渐难看,银牙紧咬。
可这种想法对夭来实在太可怕了,她不敢相信,迫切的回想着从前的种种,试图证明左耳的猜想是错的。
夭整日的闷在屋里,终于,还是引起了玱玹的注意。
月顶夜色朦胧,侍婢做活的走动声,夜风摇动凤凰花坠落的簌簌声,一切静谧。
玱玹不放心夭整日里这一副消极懒怠的模样。
夭见他来了,便提出饮酒。
清亮的梅子酒从壶嘴流入杯中,蛇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还要!”
“没了”
映柳给毛球单独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蛇撅着嘴,托着脑袋满目幽怨的看着映柳。
“看我也没用,孩子不能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度数一点都不高,喝完一壶也不会醉,毛球都喝两杯了”
“你跟毛球比?他多大你多大?”
蛇失望的叹口气,从怀里掏了一颗拳头大的果子,啃的咔咔作响。
映柳自己喝了两杯也停了,跟着蛇啃果子吃。
她也就比蛇大20多岁,还没毛球零头大,也就是占了辈分的便宜。
不喝了,喝多了头晕,还是等相柳再回家再喝,喝完也有人照顾。
要是不用灵力化解,他们家酒量最好的人是相柳,毋庸置疑,他一个就顶映柳和蛇两个,毛球多喝两口也容易发疯,还傻傻的,给啥喝啥,笨鸟,想着想着,映柳噗嗤笑出了声。
嗯?不好……映柳连忙运起灵力化解酒力,脑子慢慢清醒过来。
睡之前还在想,这批酒怎么度数这么高?
看着映柳睡着的蛇和毛球,蹑手蹑脚的关上门离开。
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对视一眼,跑进了后院的酒窖。
半年前偷偷给酿酒的酒缸动了手脚,这会儿正是享受成果的时候。
贪嘴的九头蛇,九个脑袋一股脑的扎进酒缸,这一缸子酒没一会儿就见磷,一缸缸喝过去,最后只剩尾巴耷拉在缸外,九个脑袋一同晕了过去。
另一口大缸剩了半缸酒,一个雪白的毛团子晕乎乎的浮在上面飘着。
日头高照,阿竹做好了午饭,却迟迟不见人出来,喊来喊去,只叫醒了映柳一个。
映柳感应到两人没走远且气息稳定,恰好又接到了玱玹的来信,交代阿竹不用着急,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快速洗了把脸,牵了匹马就走了。
日光渐渐失温,月色缓缓洒下。
家里都快翻遍了,阿竹最后从酒缸里把两个贪嘴的妖怪拖了出来。
“醒醒,夭,是我”映柳因着好奇,跑的极快,不过半就赶到了月顶。
夭脚上竟然铐着镣铐,双目无神,跟木偶似的呆坐着。
这模样实在可怖,崩裂的嘴唇上印着阴干的血痕,手掌裹着纱布,鲜血如怒放的桃花染红了衣摆,头发也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碎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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