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十四。
这,盛蓝正在书房考宝的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等宝背完,盛蓝放下书本问他,“第一句是什么意思?”
“是人刚一出生,本性都是好的……”
“哦,那宝觉得,人一出生,是不是都是好人呢?”
“我……”
才六岁的宝听见这么深奥的问题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师父就是这么教的啊。
盛蓝敲了敲他的脑袋,又问,“在宝心里,什么样的是好人,什么样的是坏人?”
宝低头想了想,“师父师娘祁奶奶是好人,还有爹爹娘亲,赵大夫,长青哥哥,武钢叔叔……”
家伙掰着手指头把周围的人数了一遍,连金子银子都没落下。
呆萌的样子逗得心痒,盛蓝忍不住把人抱起了起来,亲了亲他软嫩的脸。
“啊!师娘!!!”
家伙立刻脸红了。师父他马上就七岁了,不能随便被人亲亲抱抱!
一见他炸毛,盛蓝连忙把人放回霖上,嘴里嘟囔着,“又没有别人——”
宝:“那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师父……”
一听师父盛蓝就头疼,祁安这是打算把宝教成另一个自己吗?
“哎呀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师娘错了好不好?以后不经过你允许不会亲你了。”
盛蓝知错就改,立刻道歉,然而宝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脸蛋,红着脸大喊,“抱也不行!”
盛蓝一听,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叉着腰表示不服气,“凭什么!!!”
“师娘!!!!”
宝都快哭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缠的大人,更可气的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师娘!
“哎哟,又怎么了?”
祁母刚做好了午饭来叫两人吃饭,就听见一大一吵了起来。
迈进书房,祁母对着盛蓝笑骂,“你都多大了,总逗他干什么?宝,咱不理她,你师娘啊就是闲的。”
“娘,我没樱”
盛蓝绝不承认自己是太过无聊才来逗孩!
“有!”宝告状。
“好了!”祁母拉着宝坐到椅子上。这书房自打布置完,祁安一都没待过,反而是宝在这里读书,家伙的东西占了一大半,连带着午睡的被子都摆在了榻上。
祁母:“,你们俩吵什么呢?”
宝:“师娘她……”
盛蓝:“我在问宝,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
祁母闻言笑了笑,用手帕给人擦擦额头被气出来的汗,柔声问道:“那宝觉得呢?”
宝告状不成,反被盛蓝将了一军。
脸皱成一团,却还是认真的回应祁母,“我,我不知道。可师父……”
“你师父的话,就是全对的吗?”
盛蓝的话一出,不光宝,祁母也皱了眉。
师恩大于,祁母还是很重视的。
不过,盛蓝即便看到,也还是接着了下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告诉你要尊敬你的授业恩师,永记恩情,而不是盲目相信。是人就会犯错,你师父也不例外。不信问问祁奶奶,难道有人可以一辈子正确吗?”
祁母被点了名,无奈拿着手帕掩住半边脸讪讪道,“你师父他——也犯过错。”
“啊?哦。”宝虽然年纪,但特别聪明,“师娘是,即使是师父,也有犯错的时候?”
盛蓝点头,“是的。”
“那师父,书中讲人之初,性本善,也不一定是对的?”
“这个嘛,你觉得呢?”
宝诚实地摇头,他完全不懂。
如果书里的是对的,那师娘为什么又让他自己想?
如果不对,那师父为什么不告诉他?
还有,师父到底知不知道书里讲的是对是错?
六岁的宝遇到了人生的一大难题,他到底该信谁的?
谁的是对的?
宝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大人般的困惑,盛蓝也不为难他,她不指望宝这时候就能参透人性,只是不希望他太过真。读书都读傻了可怎么办?
“有人吗?”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盛蓝起身要去开门,然而一道身影比她还快地冲了出去,“我去开门!”
盛蓝忙道,“慢点儿跑!金子银子,跟上!”
“嗷嗷!”
看着三只奔跑的背影,祁母的面色显得有些沉重,“你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宝才六岁……”
在乡下待久了,祁母已经忘了以前的生活。
王公士族家的后代从接受的教育可不止于此。
盛蓝转身回到椅子上,一边收拾宝的大字,一边,“不了,马上七岁,也该懂些事了。”
宝是祁安的弟子,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牛头村。从祁安这些日子对宝的教育来看,他对这个孩子报了很大期望。
“可是”
“娘,”盛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祁母,“娘,祁家不会止步于此。我不会,祁安不会,您也不会。”
当朝二皇子对一个乡野村妇如此恭敬,盛蓝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看不出这一家子有多大的猫腻!
不止她有秘密,这一对母子,只怕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盛蓝的眼神坚定而淡漠,那里是无比的勇气与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她站在宽大的书桌后面,背后映衬着阳光春柳,柔美温和的背景下,纤细的身躯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自信。祁母有一种错觉,她一个人,可敌千军万马。
这样的女人,萧若涵此生只见过一个,凤南的发妻白氏。一个战功仅次于开国皇后的女子。
太耀眼了!
哪怕正午的阳光也比不上她身上的光芒刺眼。
这样的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然而,盛蓝此时心中所想却没有那么复杂,她只是想过得好,仅此而已。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祁母长叹,拍拍裙角起身,语气平淡,“要是以后祁安对不起你,你就给我当女儿吧。咱娘俩过!”
“哈哈哈哈哈,放心吧娘,他不敢的。”
婆媳相携走出书房,从这一刻起,她们不止是亲人,还是战友。
盛蓝不知道这一家到底有多大的秘密,但是单单凭祁母这一句话,她也不会扔下她不管。
这个女子,简直太对她的胃口了!
国公府的大姐,那个曾经叱咤京城的风华女子,好像又回来了。
婆媳和谐了,但是此时祁家唯一的顶梁柱祁安,过得却不是很痛快。
“这已经是第三次,你真的一点儿不生气?”
方有成看着那件被倒满不明液体的外袍啧啧两声,他是真心佩服祁安的脾气。要是他遇到这样的事,翻了书院也得把那个人找出来。
“洗洗就好了。”祁安的脸上不见丝毫怒气,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他虽然是院长的弟子,但待遇上也没有特殊,刚回来的时候没人愿意跟他住一个房间,也就是这几方有成以方便请教学业为主,主动向夫子请求搬到祁安的宿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才变得多了些。
不过祁安很少话,方有成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要不是看他又被欺负,实在忍不了了才开口,方有成才懒得主动搭话。
“方兄也去洗衣服?”
“不。”方有成摇头,悠哉悠哉地跟在他身后,“我去看热闹。”
祁安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事不过三,他不是圣人,也当不成圣人。
明就是书院的骑射比赛,看来这些人都准备好了,否则,怎么有时间来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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