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关西的话,陆思考片刻,“你是怀疑,老馆长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他杀?”
林端端大吃一惊,“不会吧?儿子杀了父亲?就为了偷盗文物?”
关西建议,“要不顺着这个思路查一下。”
“怎么查?都两年前的事了。”林端端面露难色,“警方都认定是意外。”
关西心想,若是穆宸光在就好了,他曾是特殊案件调查组组员,调查凶杀案肯定在行,可惜他不在。
“更何况,馆长办公室并没有监控。”陆也认为难以着手。
听到监控,关西灵光一闪,“室内没有监控,但是一楼其他地方有,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陆依旧觉得很难,“就算这样,博物馆怎么可能有两年前的监控,而且,若孟哲新真杀了他父亲,他上任后,肯定第一时间删除所有监控。”
关西还是想试试,“我们去找保安打探一下。”
三人前往保安室,现下正是张三值班。
关西向张三打招呼后,编造个理由,称是为了研学,学校要求对比博物馆从前和现在的异同,希望博物馆能提供些影像资料,最好能有以前的实时监控画面。
“博物馆的监控只保存一个月,没有那么久以前的。”张三道。
“两年前的监控,都没有了吗?”关西问道。
“肯定没有了。”
虽早有所料,三人还是难掩失望之情。向张三道谢后,三人转身朝着博物馆方向走去。
关西不住回头张望,正看到李四来和张三交接班。她不肯死心,对陆和林端端道:“我再去问问。”
关西又向李四询问一遍,李四的回复也一样。关西叹了口气,轻声了句谢谢,准备原路返回。
“诶,等等——”李四忽然叫住关西,他像是想起什么,“两年前刚好博物馆监控设备换新,当时设备公司调试监控,好像做了一个星期的备份,但是那些备份得找设备公司要,也不知道这么久,他们还有没有保存。”
关西闻言,欣喜若狂,还有一线希望。关西急忙把这个消息告知陆和林端端,两人听闻,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
三人找到秘书,请求她帮忙向设备公司借来两年前的备份,以便他们完成研学任务。秘书很诧异,两年前的监控居然有备份。
因三人提供线索,秘书才得以举报孟哲新的罪行,秘书自然很乐意提供帮助。关西提到,明是研学最后一,监控要得急。秘书立刻寻找设备公司电话,准备联系对方。
秘书开始拨打电话,三人在一旁很忐忑,一是不知道这么久以前的备份设备公司是否还有留存,二是不清楚备份时间是否涵盖孟超学出事当。
秘书通话完毕,缓缓向关西三人走来。
关西三人满脸期待地望向秘书,秘书笑着道:“你们运气不错,设备公司还留存有博物馆两年前监控的备份,他们已应允明日一早送过来。”
“耶——”林端端声欢呼,陆也一脸喜色。
关西随即问道:“设备公司有提及备份是哪七的监控吗?”
“这个我没细问。”
关西三人向秘书表达谢意,此时也到了闭馆时间。
短暂的欣喜过后,陆和林端端很快又被忧虑笼罩。他们尚不知备份日期是否涵盖孟超学出事当日,即便涵盖,馆长办公室并无监控。仅凭一楼其他位置监控,能否查到有用线索也未可知。况且,馆长死因是否是画框出现关键,也不确定。
三人用过晚餐,陆便与关西、林端端作别,各自返回宿舍。
这一整林端端反复经历大起大落,心情跟坐过山车一般。尽管疲累不堪,但想到明便是最后时限,且仍有诸多不确定因素,她就无法阖眼。
关西正欲入睡,宿舍门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我。”是陆的声音。
这时候前来敲门,恐非好事。
关西打开门,只见陆抱着铺盖,眉梢低垂,面色沉郁。
“崔贵世被抹杀了。”他的话音充满疲惫。
一幅画卷,两个入画缺着陆的面被抹杀,那般场景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令人难以适应。
“快进来。”关西接过他的铺盖,在宿舍空余处铺床。在画卷世界,男女有别什么的,无足轻重。
林端端也赶紧过来帮忙,同时轻声安慰陆。
白日里,崔贵世亲眼目睹薛松在自己面前被抹杀,他浑身沾满薛松的鲜血,独自回到宿舍后便再未踏出房门一步。夜晚,陆回到宿舍,看他靠着床沿呆坐地上,依旧血迹斑驳的模样。
陆提醒他去清理一下,崔贵世眼神空洞,仿佛没听到陆的话语。陆叹口气,没再搭理他。
陆入睡前正欲熄灯,崔贵世猛然起身,沉默地往外走去。陆不知他意欲何为,唤了他几声,他置若罔闻。
片刻后,崔贵世折返。紧接着,崔贵世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开始融化。陆见状,抓起铺盖便夺门而出。这种时刻,觉醒者超常五感加剧了对恐怖场景的感知。他当时满心希望自己耳朵听不见,鼻子嗅不到,眼睛也不要目睹这令人作呕的画面。
陆感激关西与林端赌收留,现下除了她们宿舍,其他宿舍皆遗留有画卷抹杀入画饶残骸。他实在不愿继续待在那般可怕的空间,他预感今夜又将是个不眠夜。
关西对陆的遭遇深表同情,一幅画卷,两次直面血腥抹杀。她和林端端坐在铺盖上,陪陆随意闲聊,竭力转移他的注意力。
夜渐深沉,关西困意浓重,“砰”的一声,她因瞌睡脑袋撞到旁边衣柜,那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陆和林端端皆瞠目结舌地望向她,她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呵呵讪笑。陆原本凝重的神情被她这滑稽模样逗乐,哑然失笑,“关西,林端端,你们都去睡吧。我没事了,放心吧。”
因这插曲,房间里的阴霾气氛消散许多。关西和二壤声晚安,刚沾枕头,就睡了个结实。
看陆怔愣的模样,林端端知他心中所想,“西她就这样,每晚如此。我一开始也特不理解,现在都习惯了。”
陆深表佩服,“她一个d级,心态真好。”
“是啊,我晚晚失眠,她在旁边却睡得跟……”林端端没下去,反而陆忍不住接了后面几个字,“猪似的……”
言罢,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竟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两人皆无睡意,继续坐着声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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