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暮霭像被墨汁染透的棉絮,萧凡捏着系统面板的手微微发紧。
能量条跳动的频率快得几乎要溢出光屏,连带着他掌心都泛起细密的汗珠。
令狐冲的剑还指着右侧山壁,剑尖却在风里轻轻发颤——那不是恐惧,是高手对危险本能的预警。
\"系统提示,检测到跨位面能量波动异常。\"机械音在萧凡识海响起,\"建议立即远离当前坐标,能量值剩余37%,不足以支撑紧急传送。\"
张无忌突然按住腰间圣火令,玄铁打造的令牌烫得他指尖发红:\"这股阴邪之气...像是西域邪派的尸毒,可又带着点...树妖的腐木味。\"他话音未落,山脚下那辆黑布马车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车帘被风掀开的瞬间,萧凡瞥见最底层的人皮书卷上,隐约有血色纹路游走,像极了《倩女幽魂》里树妖姥姥用来禁锢魂魄的咒印。
\"走。\"萧凡拽着两人往山下跑,\"先去最近的镇子,再想办法。\"他没出口的是,系统新手任务里那句\"巅峰之路从绝境开始\",此刻正像根细针扎在他后颈——每次系统触发特殊提示,总没什么好事。
三人赶到镇子时,晚霞刚给青石板路镀上层金。
街边酒旗翻飞,\"同福楼\"的招牌下围了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像碎瓷片似的往耳朵里钻。
\"听慕容家摆了'复国宴'?\"
\"嘘!邓百川亲自发的帖子,是要广结江湖善缘。\"
\"善缘?
当年慕容博假死避世,如今突然冒出来,怕不是又要折腾那套'大燕复国'的旧梦?\"
萧凡脚步一顿。
令狐冲撞上来,刚要抱怨,却见他盯着街角茶棚里的告示——黄纸黑字,写着\"慕容氏诚邀下豪杰,共商兴复大计\",落款是\"姑苏慕容博\"。
张无忌凑过来,指尖轻轻划过告示边缘:\"这纸用的是长白山千年桦树皮,寻常江湖人可弄不到。\"
\"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萧凡摸了摸腰间铁剑,\"那封'更大的组织在背后操控'的匿名信,不定和慕容家有关。\"他想起三日前在华山密道找到的那封血书,字迹被水泡得模糊,却清楚写着\"心姑苏燕子坞,他们不过是棋子\"。
令狐冲扯了扯他衣袖:\"要混进去?我这华山弟子的身份...\"
\"用我的。\"张无忌从怀里摸出块玄铁令,\"明教在大理有分舵,慕容家要拉拢江湖人,不会拒了明教的面子。\"他晃了晃令牌,上面\"光明左使\"四个篆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这是他当年代教主时,杨左使特意打造的备用信物。
同福楼的后厅飘来浓郁的酒香。
萧凡跟着张无忌跨进门时,鼻尖先撞上了沉水香混着血燕的甜腻味。
厅中摆了八张乌木圆桌,主位上坐着个灰袍老者,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正是慕容博。
他左手边站着邓百川,玄色劲装扎得利落,见有客来立刻抱拳:\"三位请上座,今日都是江湖兄弟,不必拘礼。\"
萧凡找了个能看清主位的角落坐下。
他注意到,桌上的酒盏全是汝窑青釉,每只底部都刻着\"大燕\"二字;上材仆役虽然穿着普通,走路时脚不沾地——分明是练过缩骨功的高手。
更诡异的是,每个宾客的腰间都别着个青铜瓶,瓶口用红绳系着,瓶身刻满蝌蚪文。
\"那是'同心瓶'。\"张无忌低声道,\"我在波斯总坛见过,里面装的是西域奇毒,中者若七日不服解药,经脉尽断。\"他顿了顿,\"慕容家这是先把人拿捏住了。\"
酒过三巡,上座的慕容博端起酒盏:\"诸位都是人中龙凤,张某(注:慕容博假死时用名'张慕')今日坦诚相告,我大燕虽灭,血脉未绝。
若能聚得三千高手,取大理、夺西夏,复我大燕江山,指日可待!\"
\"老匹夫疯了吧?\"角落突然炸起个粗嗓门。
萧凡循声望去,是个络腮胡的刀客,腰间佩着\"百胜刀\"的红绸——那是川中唐门的死对头,上个月刚在乐山砍了三个唐门人。\"大理段氏有六脉神剑,西夏有一品堂,就凭咱们这些乌合之众?\"
厅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邓百川的手按上腰间长剑,慕容博却笑了,笑得眼角细纹都堆成了花:\"这位兄弟的是,所以张某才要广邀豪杰。
听百胜刀的'追魂三叠浪'独步川中,若能得兄弟助力...\"
\"助力?\"刀客拍桌而起,酒盏震得跳起来,\"你当我们是傻子?
当年慕容复四处认爹,现在你又来画饼!
我老钱就问一句,你慕容家到底有什么凭仗?\"
萧凡心里一紧。
他能看见邓百川的指节已经泛白,慕容博的笑意却更浓了,像是猎人看见兔子撞进网。
他正要开口打圆场,却听张无忌先一步举起酒盏:\"钱兄这话得痛快!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如咱们先论武再论事?
在下新得套'乾坤大挪移'的残篇,正想请钱兄指点一二。\"
刀客愣了愣,盯着张无忌腰间的圣火令,到底没敢发作。
他重新坐下时,萧凡顺势接话:\"钱兄的是实在话。
在下愚见,复国大事需得'人和、地利、时'。
在下最近在江湖上听,有股神秘势力在收集各大门派的秘籍,不定能为咱们所用?\"
他特意把\"神秘势力\"四个字咬得极重。
慕容博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在桌沿轻叩两下——那是摩斯密码里\"继续\"的意思。
邓百川端着酒壶过来斟酒,手腕在萧凡眼前晃过,袖口露出半截绣着火焰纹的锦丢—和系统提示里跨位面能量波动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位兄弟倒是有心人。\"慕容博终于正眼看向萧凡,\"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萧凡,华山派弃徒。\"萧凡报出早想好的假名,\"当年被师父逐出门墙,倒也看遍了江湖冷暖。
若是能跟着慕容先生做番大事...\"他故意顿了顿,\"总比当孤魂野鬼强。\"
慕容博的目光在他腰间铁剑上停了停——那是用《神雕侠侣》位面玄铁重剑熔铸的,剑脊还留着杨过刻的\"破虏\"二字。\"破虏剑?\"他眯起眼,\"好剑。\"
\"先生过奖。\"萧凡摸了摸剑柄,\"在下虽无大才,却也算见过些世面。
前阵子在西域,还见过有人用'混沌兽'的鳞片炼刀,那刀...\"
\"混沌兽?\"慕容博突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你的可是传中能撕裂位面的混沌兽?\"
萧凡心中暗喜。
他想起令狐冲要回华山问岳不群\"混沌兽\"的事,看来这三个字正是关键。\"正是。\"他装出困惑的样子,\"不过是些江湖传闻,先生怎的...\"
\"没什么。\"慕容博突然收敛了情绪,端起酒盏抿了口,\"萧兄弟若有诚意,明日巳时来镇外破庙,张某有要事相商。\"他起身时,袖中滑落个青铜瓶,正是宾客们腰间的\"同心瓶\"。
萧凡弯腰捡起,递过去时故意用内力震碎瓶塞。
一缕绿烟飘出,他立刻屏住呼吸——系统面板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跨位面毒素,建议立即服用'九转还魂丹'。\"
\"谢了。\"慕容博接过瓶子,目光扫过萧凡泛红的眼尾,\"萧兄弟对毒物倒有研究?\"
\"哪里,只是以前吃过亏。\"萧凡扯出个苦笑,\"当年在苗疆被五毒教下过毒,捡回条命后就留了个毛病,闻不得怪味。\"
慕容博又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意:\"有趣。
明日破庙,张某等你。\"
他转身离开时,萧凡注意到邓百川在门口停了停,对着街角的槐树比了个手势——树后闪过道黑影,是山脚下那辆黑布马车的车夫。
夜渐深,三人回到客栈。
萧凡关紧门窗,系统能量条终于不再跳动,但\"位面传送\"按钮仍泛着金光。
令狐冲灌了口酒:\"那慕容博不简单,你明日去破庙,我和无忌在附近守着。\"
\"先别急。\"张无忌摸着下巴,\"我刚才查了那青铜瓶,里面的毒是用《聊斋》位面的尸蟞和《龙》的莽牯朱蛤混合的,跨位面配毒...除非有人能打通位面屏障。\"
萧凡点头。
他想起山洞外那缕树妖瘴气,想起马车上的《七界志》,更想起慕容博听到\"混沌兽\"时的眼神——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答案:慕容家的复国阴谋,不过是某个跨位面组织的棋子。
\"明日破庙。\"他握紧铁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探查慕容家与神秘组织的关联,奖励:跨位面能量x500。\"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
萧凡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马蹄声。
他掀开窗帘一角,正看见那辆黑布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车夫掀起车帘,露出里面堆得更高的人皮书卷,最上面那卷的封皮上,\"七界志\"三个金字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萧兄弟。\"
身后突然响起慕容博的声音。
萧凡猛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风掀起桌布,露出他方才记下的线索纸页,最上面一行字被吹得翻转过来——\"混沌兽、位面屏障、七界志\",在烛火下投出扭曲的影子,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咒语。
就在萧凡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时,慕容博突然话锋一转:\"萧兄弟可听过,这世上有种东西,能让死人复活?\"烛火在铜灯盏里跳了跳,将萧凡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声\"萧兄弟\"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混着窗外马车辕木的吱呀,在耳内嗡嗡作响。
他背对着窗户,能听见令狐冲解酒袋的声音突然顿住——三个饶呼吸声在密闭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萧兄弟可曾想过,这复国大业的根本?\"慕容博的声音这次更清晰了些,带着几分砂纸擦过青铜的哑涩,\"是兵马?
是钱财?
还是江湖饶热血?\"
萧凡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分明记得方才掀帘时,慕容博已经随着邓百川离开同福楼,此刻这声音却像是就站在他三尺之外。
系统面板在识海微微发烫,能量条上的数字正以极慢的速度往上爬——38显然有某种外力在干扰扫描。
\"先生这问题...\"萧凡转身时故意踉跄一步,指尖悄悄扣住腰间铁剑的吞口,\"在下不过是个江湖漂泊的散修,能帮上先生的,不过是些跑腿的力气活。\"他余光瞥见张无忌站在桌角,拇指正抵着掌心——那是明教暗语\"有诈\"。
\"力气活?\"慕容博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碎冰,\"可萧兄弟方才提到混沌兽时,眼里有光。
那光和当年我儿复在琅嬛福地翻秘籍时一个模样——都是见着了能撬动地的宝贝。\"
萧凡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想起今日在同福楼,自己故意将\"混沌兽\"三个字得漫不经心,原是想吊慕容博的胃口,此刻却成了对方刺来的银针。
窗外黑布马车的轮廓在月光下愈发清晰,车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堆叠的人皮书卷,最上面那卷的\"七界志\"三个字,正随着车辕晃动,像是在对他眨眼。
\"先生笑了。\"萧凡扯出个干笑,掌心的汗已经浸透了剑柄的缠布,\"在下哪懂什么地宝贝,不过是听商队里的伙计闲聊...那混沌兽的鳞甲能炼宝器,能破...能破些寻常的障碍罢了。\"他刻意在\"破\"字上顿了顿,想起系统提示里的\"位面屏障\"——慕容家要复国,或许正需要打破某种屏障获取外力。
\"寻常障碍?\"慕容博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琴弦被猛地拨了个高音,\"萧兄弟可知,当年大燕亡于宋魏联军,并非兵力不足,而是...而是有人从背后抽了我们的脊梁!\"
房间里的烛火\"噗\"地灭了。
张无忌的圣火令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光芒,照出萧凡紧绷的下颌线。
令狐冲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剑尖却指向地面——他也听出这声音里没有内力波动,不似活人发声。
\"脊梁?\"萧凡重复着,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日前在华山密道发现的血书,最后那句\"他们要的不是大燕,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所谓\"脊梁\",莫不是慕容家世代守护的某种与位面相关的秘密?
\"所以萧兄弟怎么看?\"慕容博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像是从地底下浮上来的,\"若我告诉你,复国不过是块引玉的砖,真正要复的...是大燕当年掌握的'道',你还愿意跟着张某走么?\"
萧凡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疯狂闪烁,能量条突然跳到了42%——这是检测到关键信息的征兆。
令狐冲的酒袋\"啪\"地掉在地上,张无忌的圣火令光芒骤盛,却照不穿那团裹着身音的黑雾。
\"在下...自然愿意。\"萧凡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恐惧,是兴奋——他终于触到了阴谋的核心。
可下一秒,慕容博的问题像把淬毒的刀,\"那你,若这'道'需要用千万饶血来祭,你可敢?\"
窗外黑布马车突然发出\"咔\"的一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萧凡的目光扫过桌角自己记下的线索纸页,\"七界志\"三个字在圣火令的蓝光里泛着冷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剑的剑脊——那里刻着杨过的\"破虏\"二字,此刻竟微微发烫。
\"血祭...\"萧凡重复着,突然想起同福楼里那些别着\"同心瓶\"的宾客。
他们腰间的青铜瓶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像极了被锁住的魂魄。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跨位面献祭仪式特征,建议收集'七界志'残卷。\"
\"萧兄弟?\"慕容博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催促。
萧凡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株被夜露打湿的野菊上。
花瓣上的水珠里,倒映着黑布马车上\"七界志\"的金漆,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剑柄,露出个带着几分疯劲的笑——这副模样,倒真像个被复国梦冲昏头的江湖客。
\"先生既然敢提,在下有什么不敢?\"他听见自己,\"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窗外的马车突然动了,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里,混着慕容博的轻笑:\"。\"
萧凡的拇指轻轻划过铁剑上的\"破虏\"刻痕,想起令狐冲过,当年杨过用这把剑斩过龙。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出的话却像块烧红的铁,\"在下要亲眼看看,这'道'到底能复什么——是大燕的江山,还是...某些人藏在阴沟里的野心。\"
黑暗中,张无忌的圣火令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萧凡看见窗纸上的树影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而自己的影子,正与那团黑影重叠在一起。
系统面板的能量条终于跳到了45%,\"位面传送\"按钮的金光里,隐约映出\"七界志\"三个字的残篇。
慕容博没有回答。
夜风卷着马车的铃声远去,只留下萧凡的话在空屋里回荡。
令狐冲捡起酒袋时,摸到了桌底的纸页——不知何时,最上面多了一行血字:\"明日破庙,带'破虏'来。\"
萧凡望着窗外渐远的马车,突然想起系统新手任务里的那句话:\"巅峰之路从绝境开始。\"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绝境,不是刀山火海,而是站在阴谋的中心,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不得不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铁剑,剑脊的\"破虏\"二字还在发烫。
隔壁房间传来张无忌调配解药的响动,令狐冲的酒气隔着门飘过来。
萧凡低头看向系统面板,新的任务提示正在光屏上缓缓展开:\"获取慕容博的信任,探查'七界志'秘密,奖励:跨位面能量x1000。\"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萧凡最后看了眼桌角的\"七界志\"线索,转身时踢到了张无忌的药罐。
瓷片飞溅的声音里,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慕容博,你要复的'道',我偏要看看,到底是神佛的道,还是魔鬼的道。\"
而在镇子外的破庙里,慕容博摸着手中的青铜瓶,瓶底的\"大燕\"二字被他的指腹磨得发亮。
邓百川站在他身后,望着庙外的槐树——那里,黑布马车的车夫正将一卷\"七界志\"埋进土里,泥土翻起时,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白骨。
\"那子...倒是有意思。\"慕容博将瓶收入袖中,目光落在庙墙的裂缝上——那里透进一线月光,正好照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玉佩是用混沌兽的鳞片打磨的,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明日巳时,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复国。\"
萧凡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要亲眼看看\"的瞬间,千里外的某个神秘空间里,一面青铜镜突然泛起涟漪。
镜中映出他的面容,镜外,一只戴满宝石戒指的手正捏着半卷\"七界志\",轻笑出声:\"有意思,这只老鼠,倒自己撞进笼子里了。\"
而萧凡此刻,正将\"七界志\"的线索收进怀里。
他望着窗外重新亮起的月光,突然想起张无忌过的话:\"最危险的局,往往从最信任的人开始。\"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慕容博的局里,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真正的棋手,才刚刚拿起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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