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血雾灌进领口，萧凡的软剑在掌心沁出薄汗。
欧阳锋掌心那团青黑气劲已凝成实质，像团活物般在他掌心跳动，每跳动一次，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连三里外的老松树都被震得簌簌落针。
\"退！
徒我身后！\"萧凡大喝一声，左手扣住令狐冲的手腕将人往侧里带。
令狐冲的青锋剑本与他的软剑交叠成盾，这一偏身，两道剑气顿时错开半寸——就这半寸的空隙，蛤蟆功气劲如毒龙出洞，擦着令狐冲左肩扫过，将他外袍撕成碎片，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冲哥！\"萧凡瞳孔骤缩。
张无忌的手掌本按在他后心输送九阳真气，此刻突然往前一送，将萧凡整个人推得横移三尺，自己却正面接了气劲余波。
他腰间的圣火令被震得嗡嗡作响，金丝软甲在气劲下寸寸崩裂，胸膛凹进去半寸，喉头一甜，血沫子喷在萧凡后背。
\"无忌！\"殷正的鹰爪功撕开两道气劲，抢过来托住张无忌。
韦一笑的青影从斜刺里掠过，双指戳向欧阳锋的\"肩井穴\"——这是他拼着耗损十年功力的\"寒冰绵掌\"，可指尖刚要触及欧阳锋衣襟，那团青黑气劲突然暴涨，像只无形的巨手拍在韦一笑胸口。
青翼蝠王如断线纸鸢撞在山石上，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就凝成冰晶。
\"老毒物！\"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终于赶到。\"亢龙有悔\"的气浪裹着烈烈风声，与蛤蟆功撞在一起，炸出的气波掀飞了二十步外的金轮法王。
可洪七公自己也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深坑，白须被气劲吹得倒竖，嘴角渗出一丝黑血——蛤蟆功里竟掺了欧阳锋新炼的蛇毒。
局势瞬间崩盘。
全真七子的北斗七星阵被尼摩星的毒针搅乱，丘处机的拂尘卷着三根毒针，手背已肿成紫茄；王处一的剑被尹志平的\"三花聚顶掌\"震飞，正徒手与赵志敬对拳，指节喀喇作响；渔樵耕读中的\"耕\"被潇湘子的哭丧棒扫中后腰，喷出的血里带着碎骨。
萧凡的系统能量条在视野里疯狂闪烁，5%的进度条只剩指甲盖大。
他能清晰听见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建议启动紧急复制程序。\"可复制需要目标技能完整施展——欧阳锋这招改良版蛤蟆功，他之前只在白驼山见过三成火候。
\"火与光...火与光！\"萧凡突然想起黄药师的信。
他转头看向玄铁箱，箱内八枚圣火令在血雾中泛着幽蓝光芒，表面的波斯文字正随着气劲震动浮现暗纹。
昨日韦一笑送来求救信时，他曾摸到圣火令上有灼烧过的痕迹，当时只当是明教旧战遗留，此刻再看，那些焦痕竟与欧阳锋蛇杖上的蛇鳞纹路一一对应！
\"借光破邪！\"萧凡咬碎舌尖，鲜血溅在软剑上。
他反手刺向玄铁箱锁扣，软剑入铁如泥，\"咔\"地一声箱盖弹开。
八枚圣火令同时腾空，在空中连成八卦形状，蓝白色火焰顺着纹路窜起，像八盏灯照亮战场。
欧阳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感觉到，这火焰正顺着蛤蟆功的气劲倒灌而来，灼烧他体内的蛇毒经脉。\"竖子敢尔！\"他蛇杖重重顿地，地面裂开的缝隙里突然窜出无数黑蛇——竟是他早就在此处埋下的蛇阵！
\"心蛇群！\"公孙绿萼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她的淑女剑挽出剑花，将扑向洪凌波的毒蛇斩成两段。
洪凌波却趁机甩出五毒神砂，绿萼闪避时撞翻了药篓，里面的断肠草撒了一地——这是她今早特意采来给一灯大师治毒赡。
危机叠着危机。
萧凡的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可复制技能：改良版蛤蟆功（97%完成度）。
是否融合宿主现有技能？\"他看着能量条最后0.5%的进度，咬牙点下\"是\"。
刹那间，他的识海里炸开两团光——一团是软剑的灵动轨迹，一团是蛤蟆功的刚猛气劲，竟在系统空间里交织成新的招式。
\"去！\"萧凡大喝一声，双掌向前推出。
这一掌既非软剑的轻灵，也非蛤蟆功的阴毒，而是带着圣火令的清冽光明。
气劲所过之处，黑蛇群发出凄厉嘶鸣，纷纷蜷缩成球；欧阳锋的蛤蟆功被这一掌撞散三成，余下的气劲擦着萧凡左肩，在他身上划开半尺长的伤口。
\"萧兄弟！\"令狐冲踉跄着扑过来，用青锋剑架住欧阳锋的蛇杖。
张无忌抹了把脸上的血，九阳真气如潮水般涌来，替萧凡封住伤口。
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劲连成金线，将众人护在中间；洪七公的打狗棒法施展开来，将金轮法王逼退三步。
战场暂时安静下来。
萧凡靠在山石上喘气，看着欧阳锋缓缓直起腰。
老毒物的蛇杖上爬满焦黑痕迹，左袖被圣火令的火烧了个大洞，露出精瘦的手臂——可他的瞳孔里，那抹黄光非但没褪，反而更盛了几分。
\"有意思。\"欧阳锋突然笑了，蛇杖在地面划出深沟，\"十年前在白驼山，我就过...这蛤蟆功，要见血三次才能大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蛇信子，\"第一次，是杀我儿；第二次，是破我阵；第三次...\"
他的目光扫过萧凡腰间的圣火令，扫过众人染血的衣襟，最后落在山脚下那潭被血雾染红的溪水——月晦之夜，血神借水。
萧凡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他这才发现，欧阳锋脚边的蛇群尸体正在溶解，黑血渗入泥土，顺着山缝往溪水里淌。
而那团被打散的蛤蟆功气劲，竟在溪水上方重新凝聚，形状比之前更狰狞三分。
\"退！\"萧凡突然吼道，\"徒高地！快！\"
可已经晚了。
溪水突然沸腾起来，翻涌的血浪里，隐约有青黑色气劲成型。
欧阳锋的笑声混着血浪轰鸣，在山谷里回荡：\"友，你以为刚才那招，是老夫的全力？\"
萧凡握紧软剑，圣火令的光芒在掌心发烫。
他看着血浪中逐渐清晰的蛤蟆虚影，终于明白黄药师信里的\"破局者在火与光\"——不是破欧阳锋的招，而是破这血神借水的局。
可此刻系统能量条已经归零，圣火令的火焰也弱了几分，而那团新的蛤蟆功气劲，正张开血盆大口，朝众人扑来......
血浪翻涌的溪面突然腾起半丈高的黑雾，青黑色的蛤蟆虚影在雾中撑开四肢，两只泛着幽光的眼珠足有车轮大，每眨动一次，便有腥臭的毒液簌簌落在众人脚边。
萧凡的软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圣火令的蓝光在掌心忽明忽暗——方才与欧阳锋对掌时，他强行融合的蛤蟆功余劲还在体内乱窜，喉间的甜腥气涌了又咽，险些呛进肺里。
\"萧兄弟！
接着！\"公孙绿萼突然扑过来，手中攥着几株带血的断肠草。
方才药篓翻倒时，她竟在混战中捡回了半把。\"这草能解蛇毒！\"她指尖被草叶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黑蛇尸体上，焦黑的蛇皮竟滋滋冒起白泡，\"我爹过，断肠草遇毒则燃，或许能破这血雾！\"
萧凡瞳孔一亮。
他反手将圣火令拍在断肠草上，蓝白色火焰顺着草茎窜起，瞬间将整把草药烧成青灰。
灰末随风散入血浪，黑雾里的蛤蟆虚影突然发出类似幼兽的呜咽，前爪捂住左眼——那正是方才被圣火令灼烧过的位置！
\"老顽童来也！\"周伯通不知何时绕到欧阳锋背后，双手各抓着一只黑蛇当鞭子，\"你这蛤蟆功练得歪七扭八，看我教你玩点真格的！\"他\"左右互搏\"施展开来，左手蛇鞭抽向欧阳锋\"章门穴\"，右手蛇鞭却突然缠住蛇杖，用力一拽——这招竟是从瑛姑的五行术里偷学的借力打力。
欧阳锋没料到这疯道士会用蛇当武器，蛇杖被扯得偏移半寸，血浪中的虚影顿时晃了晃。
\"好机会！\"瑛姑的手指在地面快速画着卦象，\"渔兄，按离位！
樵弟，坎位封！\"一灯大师的四大弟子立刻会意，渔隐的铁桨、樵夫的斧头同时砸向血浪两侧。\"轰\"的一声，溪水被劈出两道缺口，黑血顺着她画的八卦纹路流进土知—原来她早就算准了月晦之夜的地脉走向，借地势引开血毒。
蛤蟆虚影的后爪刚要落地，突然被一道金色气劲穿透。
张无忌不知何时站到高处，九阳真气在掌心凝成烈日般的光团：\"萧大哥，圣火令给我！\"萧凡反手掷出圣火令，张无忌接住的瞬间，两股至阳之力在半空交融——圣火令的波斯秘文与九阳神功的经脉图竟在光中重叠，像把金色的剑直刺虚影咽喉！
\"吼——\"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黑雾疯狂收缩，最后\"砰\"地炸成万千黑点。
萧凡踉跄着扶住山石，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欧阳锋的蛇杖深深插在地上，他本人半跪在血污里，嘴角淌着黑血，却依然抬头盯着萧凡，眼神像极了被拔了牙的毒蛇。
\"好手段。\"他突然低笑，\"可惜...你以为这就完了？\"
山脚下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金国将军骑着黑鬃马从林子里冲出来，身后跟着金轮法王、尼摩星、尹克西等高手。
金轮的九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尼摩星的毒针筒在掌心转得呼呼作响，尹克西的波斯弯刀已出鞘三寸——他们竟趁着方才的混战绕到了众人后方！
萧凡握紧软剑，系统能量条仍一片灰暗。
他看着金国将军举起令旗，看着金轮法王的刀光划破空气，突然想起黄药师信里最后一句：\"月晦之后，血神不死，更有阴火焚心。\"此刻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鼻腔，他分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焦味——那是黑木崖的阴火，是任我行当年炼的毒火。
欧阳锋的笑声混着马蹄声逼近，萧凡的软剑在掌心沁出薄汗。
他望着即将笼罩过来的刀光剑影，突然意识到：方才破的不过是欧阳锋的试探，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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