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妤没想过会接到周肆的电话。
这一世她没存周肆的号码，却还是在来电界面一眼认出，她走到花园接通。
“周肆哥。”
周肆应了声，第一句是：“生日快乐。”
沈霜妤笑着：“谢谢。”
完电话对面的人顿了几秒：“你现在在北郊蓝夜会所？”
周肆想查什么很快，沈霜妤没有隐瞒：“嗯，跟朋友在这边玩。”
周肆道：“这次这件事多亏你才能这么快解决，我手边还有些事，等处理完我去找你。”
沈霜妤知道他想道谢，“你不用这么客气，暑假那段时间我不懂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次就当我还人情了。”
自从那在医院清楚后，沈霜妤对周肆就没那么排斥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跟他交集过多。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沈霜妤抿了抿唇，刚要找借口挂电话，就听到周肆：“沈霜妤，我从没觉得你给我添了麻烦，以前那样对你是……”
他欲言又止，顿了会儿才道：“我去找你再。”
完他就挂羚话，沈霜妤看着屏幕上中断的通话出神，她不是听不懂周肆话里的意思，可正是因为听得懂才觉得难受。
前世她跟舔狗一样追着周肆那么多年，他都冷心冷情，这一世不舔了，反而换来他的‘表白’。
重新回到客厅时，贺屹舟已经不在原位，谢嘉敏喊她去喝酒，她没拒绝。
她酒量不错，但今心里藏着事，又喝得杂，没一会儿就开始觉得飘飘然，还有点困。
谢嘉敏叫了她两声，“霜霜你喝醉了吗？要不要上去休息？”
裴驰奇怪：“她没喝几杯啊？”
“估计酒量不太好。你先送她上去睡觉吧，过会儿零点再叫她起来切蛋糕。”
沈霜妤意识有些模糊，听见有人在话，但又听不清了什么，只觉得腰上被什么东西箍住，箍得有点紧，她差点要吐了。
同样的体验让她想起上次的罪魁祸首，还以为贺屹舟又抗她了，奋力蹬腿：“救命，放我下来。”
完她听到嫌弃的一声‘啧’，然后，臀瓣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安静点。”
沈霜妤好羞耻，她要炸了，像是回光返照般睁眼，就看到贺屹舟熟悉的脸，看着看着突然就委屈地哭了。
贺屹舟刚把她弄到房间，见她这表情怔了一下：“哭什么？”
沈霜妤喝醉了，尾音拉得老长：“你打我……你干嘛打我呀。”
她表情清澈又懵懂，像孩一样控诉，也没想得到答案，完就五官一皱开始哭。
贺屹舟学她语气哄她：“我错了，你打回来好不好呀？”
着他真的把脸凑到沈霜妤面前，沈霜妤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贺屹舟太坏了。”
屋里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照亮贺屹舟挑起的眉：“我哪坏了？我对你还不够好？”
沈霜妤不出声了，贺屹舟低头一瞧，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把人弄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下楼。
沈霜妤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还是在刚才的休息室里，贺屹舟把她压在床上，牢牢地制住她不让她逃走。
两人身上都是白茫茫一片，贺屹舟亲在她的锁骨，再慢慢往下触到一片柔软，埋进去，他花样很多，沈霜妤根本无力招架，不论是嗓音里的甜腻还是眼角的泪水……
这样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大腿被人抬起，贺屹舟一寸寸朝着她压上来，声音暗哑：“张开点。”
临门一脚时，沈霜妤猛地睁开眼睛。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大脑因为闭气有瞬间的空白，她刚刚，是做了跟贺屹舟的春梦吗？
沈霜妤撑着胳膊起身，打开床头灯，床上空无一人。
果然，只是一场梦。
她张了张唇，只觉得口干舌燥，比身体反应更明显的，是脸上的反应，她都不用去看镜子就知道自己一定又脸红了。
沈霜妤坐了会儿就冷静下来，一定是下午那个该死的真心话，什么对异性有没有那种冲动？才会让她做梦想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正想着，房门被人敲响。
“谁？”
“是我。”
是刚才梦里熟悉的声音，是贺屹舟。
沈霜妤这次是真的做贼心虚，掩饰般地把被子裹紧，这才想起直接不让他进来就好，强装镇定道：“有事吗？”
“开门。”
沈霜妤：“不要。”
着又觉得不对，换了句：“不用。我等会儿出去。”
贺屹舟也没强求，“快零点了，换好衣服下来切蛋糕。”
“嗯。”
……
沈霜妤上次开心地过生日还是上一世，之后和周肆在一起的几年，她的生日也只是三百六十五中平平无奇的一。
但今，她真的挺高兴。
这群人前世她都不熟，今生因为贺屹舟熟了，也填补了她重生后缺乏的社交圈。
零点。
大堂一片黑暗，只留一盏灯，谢嘉敏推着五层高的蛋糕出来，还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跟着唱歌，做气氛。
蛋糕推到她面前，谢嘉敏笑着道：“生日快乐。”
蜡烛的光亮照亮她鲜活的眉眼，沈霜妤道：“谢谢。”
她抬起眼，看到站在她对面的贺屹舟，两人只隔着一个蛋糕。
贺屹舟勾唇：“许愿吹蜡烛吧。”
沈霜妤双手合十抵住下颌，闭上眼睛。
平安，顺遂。
这四个字，就足够。
许完愿望她睁眼，吹灭蜡烛，切下第一块蛋糕。
周围人鼓掌的吹口哨的都有，还有的都在跟她‘生日快乐’，不知是谁先开始抹蛋糕互相攻击，场面一瞬变得更加热闹，迎来这场午夜的高潮与狂欢。
混乱中沈霜妤也被抹了好几次，她躲不及，想暂时离开风暴中心，刚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拉住。
熟悉的雪松香气绕满周身，昏暗的客厅内，贺屹舟带着她左走右走，直到将她抵在一片墙柜后面。
“贺屹舟！”
贺屹舟低头，捏着她的下颌亲上去：“叫错了，重剑”
这里是大堂的酒柜后面，只是隔人群稍微远了些而已，但只要有人跑两步，随时都能发现他们。
贺屹舟胆子真的很大！
沈霜妤没他这么大胆，推着他：“你别发疯。”
贺屹舟捞住她推攘的手腕，重新亲她时加重了力道：“重叫，乖。”
黑暗中，后面是狂欢的人群，面前是强势的男人，一种莫名的偷情刺激感袭来，她紧张到开口都是颤音：“屹舟哥哥。”
贺屹舟忽而笑了，笑的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沈霜妤离他近，只觉得那阵震动微妙地传了过来。
他：“生日快乐。”
脖颈上落下一点冰凉，沈霜妤借着微弱的光，看到是一条项链。
一条四叶草项链。
周肆送她的那条也是。
只是这条项链，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只因为一点光就亮得通透，四叶草里镶嵌的宝石一定不是普通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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