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加布奇的声音把奥兰叫回。
当年称王时，本土地盘封无可封，奥兰便把威尔士到爱岛，及英伦西半部本土，这一三角地区的海权，让卡塔纳接管，贝武克作为副手监视卡塔纳。
如果加布奇夸奖卡塔纳，奥兰反而不放心，这代表他们可能成群结党。
奥兰点头回应女人，“围胶上逃窜的无骨者遗民时，让卡塔纳去扫荡，他这人有时会大意疏忽，可能情报泄露，万一陷入危险，你再带人去救，他受到你之恩惠，以后就不怎么干涉你了。”
作为国王，直辖王领不过半，这太危险。
属下相斗不是坏事。
奥兰含蓄提醒女人扯卡塔纳后腿，她便不再多言。
这夜，奥兰没跟任何一个情人度过，回到书房后对刚刚想法，有了更进一步计划。
涂涂改改，命亲卫将信第一时间交给南丁，把他从其他地方叫回君临周边。
如今收一个情人，远不如收回一郡甚至一邑沃土重要。
格尼已经被抛诸脑后，直至早晨，奥兰也没回去，等了一夜的格尼再去见奥兰时，只听到奥兰早晨就带着王族护卫外出游猎消息。
“陛下带了多少人?“
“夫人，有十几人吧。“
“那怎么够!有这么多心怀不轨的刺客，上回我跟陛下出去，路上还碰到人射暗箭呢。“
但格尼派出去的人，并未追上奥兰。
晨曦初露，淡金色阳光透过林间枝叶洒落，微风拂动鹰旗，身后车队上还有猎犬。
他们鼻子甚灵，老远就闻到泥土中的虫物，愉悦地按捺不住，低声呜咽。
奥兰策马扬尘，身披猎袍，披肩随风轻扬。
到达定位点后朗声，“今日若空手，是对这片丰饶土地的亵渎！”
奥兰进入王家猎场，身后骑士扬鞭，加快步伐，马蹄踏碎落叶，溅起晨露，往前追赶，惊动兽影。
“目标在前！”奥兰拉了一箭，这是新制长弓，利箭破空，虽没打中那头长角雄鹿心脏，但手感不错，又连发两箭。
雄鹿被奥兰身边骑士惊扰，无处可逃，突来利器，踉跄两步后倒地，血慢慢染红地上枯草。
侍从兴奋地过去高喊，“陛下神武无双。”
猎犬也冲出去撕咬，利牙使雄鹿痛苦挣扎，侍从把鹿拉到一旁，随后取出猎刀，手起刀落，了结痛苦。
“这新的复合弓革新技术真不错，行会匠人把将威尔士的紫杉木芯，牛角片，鲸须胶复合叠加后威力真大，难怪怕这么气，给我的杉木，一年少过一年，你们也来试试看，谁能射出至一百七十米后，有赏。”
有人追赶，有人扒皮，有人警戒。
人越老，胆越，尤其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奥兰逐渐失去战斗的勇武，多作为上位者冷眼旁观。
可再让自己冲锋陷阵几乎不可能，便用其他手段来减缓勇敢特质之流失。
这他亲手打到两只野兔，一头雄鹿，一头野鸭，而带来的三头猎狗跟一头猎鹰，也各有斩获。
“我的射术是否退步?“奥兰问道左右。
“陛下跟当年一样，那些高喊奥丁跟托尔的维京人如果在您面前，必被一箭破体。“
“把肉分了吧。”
奥兰没吃多少，大方分给猎犬跟手下人。
一挥手，猎犬就围过来身旁，他们都知道谁是主人。
一位扈从把肉块分好，用袋子装着，奥兰戴着手套喂养，见猎犬大口撕咬，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
奥兰赞了一声，“这些狗真听话。“
若无必要，减少户外过夜，毕竟仇人太多。
近晚时分，朝霞布满空时，奥兰一行已经来到最近一处的村庄外围，
没太高大的防御工事，报出名号后，奥兰身后骑队火速闯入，手举火把，他们分工有序，有一套保护国王的流程。
众人一入村庄内部，用恶狠声音叫来簇管事，摸清布置后，又进入这位村长居所，控制全家，还逼村长全程跟着国王行动。
而刚才进入村口处，骑士们命令男村人拿着火把过来，分工整夜巡逻。
这有些许扰民，但走时，车队会留下相应的报酬，且带来的人马，奥兰绝不允许骚扰该地住户。
此时泥土气息与炊烟交织，每一户的村民们都自主出列聚拢，手捧今晚的食物，从缸里取来温热的兑水饮料或酒。
村中老练专业的匠人，也自主上前检查马匹铁蹄，
几名骑士仆从，吩咐村人补充水袋，随后则把武器跟箭矢拿出来保养。
偶尔从村人手中接过廉价的黑糊粥，带有酸味的水酒。
“吾乃火鸢骑士雷克夏，陛下御前护卫，君临及温彻斯特男爵，医院骑士团大队长，你们莫要害怕，这片土地供养我们，白鹰亦会护佑之。“
领头骑士雷克夏完，把刚刚吃剩的一块鹿腿肉，送给出来迎接，唯唯喏喏的胖村长。
村长一开始不敢领受，后被凌厉眼神逼其收下。
这里靠近君临不远，村长也去过君临主城区几次，远远见过国王两回，
虽然雷克夏没明奥兰是谁，但自己此刻从医院骑士团的鹰徽，还有奥兰声音认出!
面前这位英俊年轻的男子，正是十辈子恩情都还不完的今上陛下!
镇定后，村长仿效奥兰所创，教给医院骑士团的军礼，双腿并拢，手掌外翻到额头道，“忠诚!“
几十号村人一头雾水，但也学着村长喊，声音此起彼落。
村长脑中空白，想着下一步要干嘛，想到上次在君临，贞德死后的第二任圣女，如何引领王国众人，对奥兰跪拜念的敬词。
于是跪喊，“英格兰的太阳莅临簇，这盛世，如陛下所愿。”
村长完，想挤出几滴泪，奈何演技差，眼睛挤的发疼都无泪水。
这些马屁，奥兰从开始的得意，中期的不以为意，如今的深以为然。
他扫视村领，后进入一间大屋。
村长后面紧跟，但身后雷克夏握住腰间的剑，如果这村长敢太靠近国王，造成安全风险，那村长左手会拿着刚刚那块鹿腿，右手会捧着自己首级。
“这么一大家子，养的起吗?“奥兰随口一问，想起三年前游猎时，好像走访过这，但进村一会便走了。
“蒙陛下恩典，麦跟蔬果每年都在增收，养的起。“
有文化知识的教士，培训时间不够。
奥兰的扫盲班办了一期又一期，也填补不全空缺。
所以靠近君临的城镇村落，人数不够三百的话，目前没安排固定教士，改由轮派，
此村人口不足，所以村人会在固定节日，直接去君临听经。
为了观看上方布告下达的公文，这村长学了一点教士传授之讲经班文字，也靠这手段，掌握此村许多边界荒地，有足够食物养育，因此孩子越生越多。
奥兰早上下午吃的少，肚子有些饥饿，去掉外袍，接过清水洗净双手，开始用餐前，问起村长，“你这么多孩子，将来你那些海德(土地)，谁继承最多?还是均分?”
“陛下，我......我打算给最听话的孩子。”
“那长子呢?”
“那子唯一作用，就是使我温淡如水的心，趋为火焰。”
“我的长子也是不懂我之苦心，专门作对，那你那子人在哪?”
“前往南方加入王国军，正讨伐逆党飞蛇。”
听到这，奥兰微笑，“孩子为国出力，你是位值得尊敬的父亲，同用一餐吧。”
奥兰又问，“若听话的孩子学坏了，该怎么办?“
村长回，“那想办法再生一个，或者死死攒住直至离去，反正我死之后，也看不到他们怎么处置我的土地财富。”
这话使奥兰沉思了会，随即细嚼慢咽起来。
直至屋外惊扰声，把本来美好的一餐给破坏。
“怎么回事?“奥兰头都没抬，用汤匙连碰几下碗。
雷克夏以为有人骚扰村民，马上起身强调，“绝不拿村人一针一线，我出去看看。”
同时心里咒骂，这帮该死的虫豸，私下这样就罢了，跟陛下出行还敢胡来，喝醉闹事也不看准时机。
欺负平民，要在合适场所才对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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