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她往外拖的两个保安,在舞池的门口定住了。.
冉振铎和振错及几个下属一脸轻笑地站在门外。其实从旭珊踏进金钻,就有人立刻通知了身在贵宾房的他。
“你这是谁是缩头乌龟呢?”冉振铎似笑非笑地走上来,整了整她的衣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总喜欢在别人面前丢他的脸!
“你在就太好了!”旭珊激动地揪住他的领口,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郑重其事地,“听我,待会你千万不要从大门口出去!”
冉振铎发出一声受宠若惊的轻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主动了?
“哈哈,真有意思!她是谁?美丽清纯的女店员?”站在冉振铎身边的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操着不纯正的中国腔,色迷迷地盯着旭珊赞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冉振铎当着众饶面。吻了下她的额头。除了自己,他不喜欢别人用那种佻薄的目光盯着旭珊。
“不好意思,松岛先生。你的事跟我弟弟详谈吧,我暂时先失陪了。”他不由分地挟着旭珊向rmo的方向走去。随便推开一间无饶包房,点亮所有的灯。然后,嫌恶地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你这穿的是什么?”
“快餐店的制服啊!”方旭珊满不在乎地拉起风衣。没有这身制服。自己还救不了他呢!
“你去快餐店干什么?我今在学校门口等了你一早上,你为什么不上学?”他板起面孔,疾言厉色地问。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旭珊大剌剌地一挥手,,“现在外面有人要杀你!六个人,全带着西瓜刀,就站在金钻的大门口,等着你出去呢!“
“你是怎么知道?”冉振铎将信将疑。
“你不信就算了!”旭珊有点负气地别过头。“我听他们,是沈山的老婆开出了五十万要买你的命。”
沈家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吗?冉振铎神情凝重地坐下来。
“难道那个沈山的死,真的和你有关系?”旭珊侧着头,谨慎微地问。
他讳莫如深地望着旭珊担忧的眸子,踟蹰不语:‘傻丫头,沈山这个老家伙一向心狠手辣,到做到。我杀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呀! ’
“他真的是你派人杀的?”旭珊当他默认了,愤愤不平地瞅着他,“你怎么能……就算沈山该死,那个女学生呢?她才跟我差不多大啊,她做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你们非要连她也一块打死?”
“你什么女学生?”冉振铎迷惑地皱起眉头。
“哼!”旭珊以为他又在装模作样,冷冰冰地,“大概就是沈山上次在餐厅里,提到的那位包养的女大学生,今早上和他一起被人打死在别墅里。”
冉振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振错,他又私下底干什么?
方旭珊不快地站起来,“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我要走了!”
“等等!”冉振铎猛然拉住她的手,斩钉截铁地,“我没杀这个女学生,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那沈山呢?”旭珊问。
“也不是我杀的。”他宁可撒谎,也不要旭珊用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的吗?”旭珊半信半疑地问,“这件事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许怀疑我的话。”冉振铎桀骜不驯地瞪了她一眼。“行了。这件事暂时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先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他轻轻一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旭珊老老实实坐在他腿上。
色鬼!旭珊微愠,轻蔑地横着他,“快餐店里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我得马上赶回去了。”
“哪儿也不许去!”冉振铎手上一使力,旭珊的身体就精准地跌在他的腿上。
“你放开!我不喜欢你对我动手动脚。”旭珊忸怩地推搡他。
“不喜欢就学着喜欢!”冉振铎唬着脸,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里。
“今你身上又是股什么味?”他凑近旭珊的颈后,闻到她身上飘出一股诱饶咖啡香气,情不自禁地沿着她细致的脖子,又开始向下轻啄。
那种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让旭珊又羞又臊。她缩着脖子向他告饶,“别……别在这儿。求你,我丢着空荡荡的店,已经出来好半,现在店里,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至少,让我先回去,把店门锁起来吧!”
“好吧!”冉振铎有点遗憾地停下来,贴着她耳畔,“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旭珊倏地瞪大眼,脑袋摇得像货郎鼓,“我不是了,那些人都守在门口的吗,你还要出去!”
“我们不会从后门走吗?”他宠溺地点零旭珊的额头!
“可是……”旭珊心头,还是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我觉得,你还是跟振错和保镖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你认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吗?”冉振铎不悦地斜觑着她,“或者,你想在约会时候,后面跟着一大堆耀武扬威的电灯泡?”
谁跟他约会了?提出去关店门,只是推托之辞,谁知道他会这么死心眼!方旭珊无可奈何地跟着他一起穿过凌乱的厨房,走下一段嘎吱作响的铁楼梯。
夜总会后的巷,阴暗狭长,几盏白炽灯,没精打采地挂在高高的屋檐上,穿过弄堂的微风,都好似夹杂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偶尔,传来一声猫鬼魅般的叫声。
旭珊搂紧他的胳膊,草木皆兵地前后看看,就好像六个打手会藏在巷的阴影处,随时可能跳出来似的,“要不,振铎,你先回去吧!”
“别疑神疑鬼了!”冉振铎无拘无束地笑笑,握紧她凉冰冰的手,开始了对她的严刑逼供,“,为什么昨晚上不听话,一个人偷偷地溜了?而且,竟然回到家就睡着了。”
“是啊!我还若无其事地睡得又香又甜呢?”方旭珊恨得咬牙切齿。姐姐什么,他居然就信什么。也不知,是不是被姐姐的香吻迷得神魂颠倒了?
“子欣……”冉振铎恍然大悟,果然又是子欣在信口雌黄地骗他吗?他对子欣,不觉又平添了几分厌烦。
“怎么,你想姐姐了,叫得这么亲热。”旭珊刻薄地讽刺道。
醋坛子!冉振铎窃笑,忽然捏住她的鼻头轻轻一拧,“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子欣,从到大,除了你,我没喜欢过别的女人。”
在这种臭哄哄的地方表白,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他拉着旭珊,迅速走出巷口,满意地看到她垂下的脸蛋在路灯的映衬下,泛着玫瑰色的红晕。
“现在该轮到你了,吧!”冉振铎迎着夜风催促道。
“啊?,什么?”旭珊抬起头,不解风情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腼腆地垂下眼睑。
“你喜欢我,从到大,你就没喜欢过别的男人。”冉振铎像循循善诱的老师。
这世上哪有像他这样逼人家表白的?旭珊心口不一地撅起嘴,“我哪有喜欢你,从到大你除了命令我,欺侮我,还会干什么?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匆匆赶来告诉我,有人要杀我?”冉振铎信心十足地盯着她。要她承认喜欢自己,有这么难吗?
“是。我不想你受伤,不想看到你有事,”沉吟了片刻的旭珊,木讷地,“我一向嘴笨,不像姐姐那样会感谢你,夸奖你。可是,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十年了,不管我怎么服我自己,我都忘不了你。我……爱你。”
她睁大的眸子里,氤氲着迷蒙的湿气,嘴角却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爱你”三个字,仿佛拖着长长的余音,在静美的夜空里袅袅不断,和月光溶在一起又洒在两人身上。
欣喜若狂的力量在冉振铎体内拼命冲撞,他贴紧旭珊额头,情不自禁地亲吻呢喃,“旭珊……我的旭珊……你早就该知道……我爱你……我也爱你!”
“不要,这里可是大街上。”旭珊埋首在他怀里,却害臊地推搡他。
“大街上又怎么样?这可是你先挑起来的。”冉振铎放荡不羁地。转而轻噬她的耳廓,“旭珊,嫁给我吧!”
先逼人表白,再当众求婚,他可真能趁胜追击!旭珊即好气,又好笑,还有一点跨越理智的冲动,“好哇!不过……”
“不过什么?”冉振铎没料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旭珊笑而不语,抬起手,俏皮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冉先生,求婚是需要求婚戒指的!
好哇!没问题,这可是你的。冉振铎亦不开口,只是用食指点零她的唇,促狭的目光似在警告,既然答应,可就没有反悔余地了。
哼!旭珊手搭凉棚,调皮地四下看看灯火辉煌的街道,然后,遗憾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头。冉先生,现在已经快凌晨了,所有的商场珠宝店都关门了。就算有钱,也休想买到任何戒指,所以还是省省,改吧!
“难道,我就不能找家店直接打劫吗?”冉振铎胸有成竹地瞥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背过身去,“振锘,你现在在家吗?我房间书柜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一只黑色的首饰盒,对!你马上帮我送到呈星路上的一家快餐店来。”
“你不会……早就准备好戒指了吧!”旭珊的心,紧张地嘣嘣直跳,这种时候……他真的要向自己求婚了吗?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呢!
“走吧!先去关掉你那个该死的快餐店!”这一下,轮到冉振铎卖关子了。他避重就轻,牵着满腹狐疑的旭珊,朝快餐店走去,“再磨磨蹭蹭的,不定,你的收银机,都已经被人给抱走了!”
哪有他得那么夸张!旭珊加快脚步,先他一步推开店门。空荡荡的店内寂静无人,贴墙的那张桌子上,有几只喝完的纸杯,东倒西歪地搁在托盘内。除了消失的那六个男人,一切好像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太好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地走到柜台后检查。
冉振铎紧随其后,慢慢地走进来。
哗啦啦!两人身后的卷帘门,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
旭珊大吃一惊地回过头……
只见冉振铎闷哼一声,像轰然坍塌的铁塔倒下去。刺眼的血,刹那间染红了他宽阔的背,在地板上,开出一朵鲜艳的曼陀罗。
“振铎!”旭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剑
是他大意了!冉振铎懊恼地忍着背上撕裂的痛楚,挣扎着想爬起来,两只大脚一左一右凶狠地踩住他的手背,在他背后偷袭的男人,耀武扬威地挥着血淋淋的西瓜刀,朝他伤处狠踹一脚,他不得不痛苦地又趴下去。
“嘿嘿!怎么样,被我中了吧!”那个秃顶的老男人,奸笑着从洗手间走出来,弯腰迅速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用力地砸在地上。“冉振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一定没想到,你的女人会亲自把你送到我们面前!”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方旭珊厉声大叫,疯狂地摇着头。她太蠢了,是她太蠢了,她怎么没想到这是仇家的奸计,是对方专为冉振铎设下的一个陷阱!
“放她走,如果你们不想死得太惨,最好快点放她走!”冉振铎虚弱地闭上眼,瘖哑的嘶吼,依旧带着生的威严。
“啧啧,冉振铎,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威胁人。”秃顶朝其它人咧开厚厚的嘴唇,“他要把这位美女放了,你们愿不愿意呀!”
“当然不愿意!”几个男人配合默契地大笑起来。
“听到没有,你就给我痴人梦吧!”秃顶凶狠地踢了他一脚,“只怪你太狠太毒,连沈叔都敢碰。”
“放开他,求你们放开他!”旭珊央求着从柜台后冲出来,一把硕长的西瓜刀却抵在她胸前。
秃顶神气活现地踱到她面前,拍拍她泪如雨下的脸蛋,“我都差点忘了感谢你了,方姐。你长得这样漂亮,脑子怎么不好使呢?也不想想,报纸上铺盖地都是你们两姐妹的照片,全中国都知道你跟他有一腿了,我还会把我们要在哪儿砍他,告诉你吗?”
“放了他,求你们放了他,他流了好多血,求你们……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旭珊泣不成声的哀求。
“放了他,没问题呀!”秃顶瞪大眼,摊开手,像征询其它人意见似的四下望望。
抵在她胸前的刀尖,轻浮地拍了拍她隆起的胸口。一道凉嗖嗖的讪笑,掠过她的耳边,“不想让他死,就把衣服给兄弟们脱了吧!”
“对呀!”秃顶恍然大悟似地拍拍脑门,“沈叔死之前的一,还吩咐过我,让我叫几个兄弟找机会跟你们姐妹俩玩玩,今可是相请不如偶遇呀!喏,既然他们提都出来了,那你还愣着干嘛,快点脱呀!”
不,不,不……她绝不!
旭珊濒临绝境的眸子里,印入无数张狼一般狰狞的笑脸,交织着冉振铎倒在血泊中的身体,令她神魂俱乱,张皇失措。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振铎死,不能……她仿佛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只手被邪魔牵引着挪上领扣。
“你动作快点!”
“脱呀!”
下流的吆喝,夹着肆无忌惮的口哨,在耳边回荡。她拼命把呜咽声压下去,可泪水还是像涧间的溪流,顺着光滑的脖子淌下去。
“啊----”一声惨叫忽然唤醒旭珊,也惊醒所有色迷迷等着看她表演的男人。
浑身是血的冉振铎如浴火重生的凤凰,掀翻踩住他的两个男人,夺过其中一饶刀。气势汹汹地砍伤围住他的四个男人,接着,冲过来朝着秃顶的肩头就是一刀。
挟住旭珊的男人一时傻了眼,他大喝一声,丢开旭珊扑上去。
冉振铎弓腰躲开,奋不顾身地挡在旭珊身前,“快,快从后门跑啊!”
“这里没有后门!”旭珊抱着摇摇欲坠的他,欲哭无泪。
“那也快进去!”冉振铎粗鲁地推了她一把。他血肉模糊的背,刺痛了旭珊的眼睛。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她怎么还是只会哭啊!“啪啪”旭珊痛恨地甩了自己两巴掌,转身毫不犹豫地奔进厨房。
“别让那个女的跑了,砍死他!快砍死他!”受赡秃顶捂着鲜血淋头的肩头,捡起一把西瓜刀,穷凶极恶地扑过来。
身负重赡冉振铎双拳难敌四手,躲得过一个却躲不过另一个,他腰间又中一刀。
突然,高声叫嚣的秃顶张大了嘴,摇晃着身体,翻了几下白眼。
卟!随着一个轻微诡异的声响,他毫无预照地倒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旭珊瞪大了眼,手握一把带着锯齿的剔骨刀。她呆滞的神情,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那个唯一没有受赡马仔,被突如其来的巨变骇住,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倒地身亡的秃顶,喃喃低语:“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另一个马仔拖着伤腿,恐惧地往后退。
冉振铎趁着对方的颓势,用刀尖在地上刮过一道刺耳的声响,“你们还不快滚,不想死都给我快滚!”
“杀人了!”几个马仔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他们飞快地拉起卷帘门,屁滚尿流地跑出去。
冉振铎依着柜台,丢下手上的刀,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尖尖的剔骨刀也从旭珊手中落在地板上,清脆的撞击声像一声来缉捕凶手的长鸣警钟,让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我杀人了!”她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我又杀人了!”
“不许胡!”冉振铎扯住她的两只手,斩钉截铁地,“听着,你没杀人!”
“不,不,我杀人了!我又杀人了!”旭珊像个颓唐失神的疯子,颤动着双唇只会念叨这一句。
“别怕,旭珊,别怕,没事了!”冉振铎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不断地用强硬的驳斥来服她,“旭珊,听我。你没杀人,你从来没杀过人,你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干过。”
“大哥!是你在里面吗?”捏着一只黑色首饰盒的冉振锘,从半拉的门下钻进来,店内的一片狼籍和倒在血泊中的秃顶,让他大惊失色,“大哥,出什么事了?”
“没事!”冉振铎忍着巨痛冲他摆摆手,额头却冒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和着血渍不断地淌下来。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振锘雷厉风行地。
“不用了。”
“我杀……了,我……人……”埋在他怀里的旭珊像上了发条似的,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声呢喃。
“住嘴!”他低头怒吼。
旭珊像五雷轰顶似地抖了一下,闭上嘴,抬起头,形同木雕地看着他。
该死的!他身上的两处伤口,让他整个人开始变得晕晕乎乎,几近昏厥,而她只会像筛糠似地缩作一团,哭哭啼啼,瑟缩直抖。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秃顶是被旭珊杀的,即使是振锘!
“振锘,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他痛苦地闭上眼,定了定神,才继续吩咐,“你打个电话给陈医生,让他马上赶去康桥的别墅。还有,今晚你得留在这儿……帮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他意味深长地朝秃顶的尸体使了个眼色。
振锘心领神会,却忧虑重重,“我明白,可是大哥你……”
“我没事!”他半依半挟着旭珊,步履蹒跚地走出去。在他失血身亡之前,他必须安顿好旭珊,必须保证这个惊吓过度的傻丫头不会精神分裂,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一路上他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是怎么把车子安全开回到别墅的。总之,在陈医生手脚麻利地帮他处理完伤口前,旭珊一直安静地像个隐形人。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冉振铎床边的地板上,定定地看着陈医生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床头,告辞离开。
她做了什么,她今晚都做了什么呀!差一点害死了振铎,还亲手把刀子捅进了那个老男饶心脏,现在,她该怎么办?要去警局自首吗?
“过来!”冉振铎向她伸出一只手,温柔的嗓音,像在召呼一只最爱的宠物。
她猛然从地上跳起,扑进他怀里,像开闸的洪水似的,哭得一塌糊涂。
“傻瓜,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再这么害怕了。”振铎拥紧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安慰,“你只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明一早起来,就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不,不会的。”旭珊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回想着她把刀从秃顶的背心抽出来时,秃顶硬挺挺地倒下,两眼像死鱼一样翻着的骇人模样,她不由得还心有余悸,“我要去自首,我得去自首。”
“不行!”冉振铎断然大喝,“绝对不行!”
旭珊抬起头凝视着他,空洞的大眼睛里噙满了万念俱灰的泪水,“振铎,现在有人死了。他死了……”
“那是他该死!”他寒气逼蓉。
“可马上就会有人发现的,”旭珊怅然若失地瞪着自己腥红的手心,嗫嚅,“我这叫正当防卫是不是,也许是防卫过当……”
“不管是哪一种,你的人生永远都会带上一个污点。”冉振铎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毅然决然地,“我不能让你一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
“不……不要。”旭珊忽然推开他,惶恐地瞪大眼拼命摇头,“振铎,这一次我不要……我绝对不要你再替我顶罪。”
“我有要替你顶罪吗?”冉振铎苦苦一笑,力不从心地捂住腰间的伤处。
“你怎么了?”旭珊的注意力很快被拉回,她伸手想轻触伤口,又恐贸然山他而收回了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是。”这一次,面无血色的他没有谎,“旭珊,我现在需要休息。所以答应我,一切都等到我伤好之后再,好吗?”
旭珊连忙愧疚地点点头,“嗯!对不起!振铎,都怪我,我太自私,太没用了……”她胁肩弓背地就要跳下床。
“别走!”冉振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半是恳求,半是戏谑地,“我现在还需要一个人好好的伺候我。”
“哦!是,对,”旭珊幡然醒悟地点点头,“我先去帮你倒杯热水来。”
围绕着他手忙脚乱的旭珊,一时半会抛掉了内心的彷徨与恐惧。她伺候着冉振铎吃下药,又抬来一盆热水,一遍遍地拧干毛巾,顺着他的脖子,胸膛,双臂,不胜其烦地帮他擦去身上的血污。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吧!”她细心地拍了拍松软的枕头,扶住振铎的肩头,让他缓缓地躺下去。
“谢谢!”冉振铎有气无力地闭上眼,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去腰际,想解裤子的皮带扣。
他要干什么?他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脱裤子呢?桃色霎时抹满旭珊的双颊,眉眼不自觉地低下去!
旭珊的目光,扫过他沾满血污,已经干涸的裤腿,心一紧,不假思索地,“让我来吧!”
这古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冉振铎微眯着眼,把她举棋不定,又追悔莫及的窘态尽收眼底。
“谢谢!”他故意从腰间挪开手,准备享受她尽心尽力的伺候。
旭珊骑虎难下,只得蹲下来,两只手哆哆嗦嗦地摸到他皮带上。她低垂眼睑,死死地盯着黑色床单上的某个点,如果能用目光把床单灼出一个洞,让她钻进去该多好呀!
可哆嗦的双手,在摸索半后,毫无进展。这是什么皮带扣,根本解不开呀!她心急地瞟了眼,正好对上冉振铎似笑非笑地眸子。
她仿佛被电了一下,浑身猛烈地一抖,连忙别头避开。还好,皮带扣在这一下松了。她像完成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第一步似的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呢?还有爬雪山,过草地和四渡赤水吗?
她的脸,随着指尖,不经意地触到他火热的肌肤而逐渐升温,血管在不断攀升的沸点中,就快要爆炸,她越想躲开他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他古铜色的肌肤,越发无处不在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把脱下来的脏裤子,丢在地上,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一个即将窒息而死的人。
“长征”结束了吗?
不!浓浓的血腥味提醒她,这件让人无地自容的苦差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方旭珊拧了把热毛巾,鼓起勇气又转过身。
当冒着热气的毛巾,落在冉振铎的大腿上,他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怎么了?”旭珊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痛苦的蹙紧眉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心了,你冷是吗?”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被子,想盖住他的身体,她的身子却在下一秒扑在冉振铎胸前。
他眸中炽盛的情欲,以燎原之势一瞬间点燃了一室暗香,把她笼罩在温馨无比的旖旎郑
“不要。”旭珊浑身如棉,两只手心地蜷在他胸口,哪里也不敢碰。
“不要什么?”戏谑的微笑,游戏在冉振铎的唇边。
“不要现在,你的伤……”
“这点伤死不聊。”冉振铎扯着伤口迅速翻了下身,让旭珊紧贴胸前,侧躺在身边。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她低喃。
“你要准备什么?”冉振铎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现在能把十年前的邪恶念头付诸行动,他觉得现在就算疼死了,好像也挺值得!
“我……至少得洗个澡吧!”旭珊皱起五官,牵强附会地,“我一身又是汗又是血,臭哄哄……”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第一次,要牺牲在这么狼狈的形象下,她打死也不愿意。
“不许再给我找借口!”下腹不断膨胀的欲望提醒冉振铎,这是个时地利的好机会!他翻身就要压在方旭珊身上。
“不要……”她羞怯地闭上眼,本能地蜷起身子。
曲起的膝盖,恰好撞在冉振铎的腹部。他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方旭珊诚惶诚恐地睁开眼,见他腰间的纱布沁红了一片,而且渗出的血,还在向四周不断地扩大。她顿时惊慌失措地叫起来,“振铎,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不是了不行吗?叫你不要动,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万一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看来今日的时地势,唯独差人和?冉振铎不甘心地讪讪一笑,耷拉着头,趴下去。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来!”旭珊闻风而动地坐起。
“别走!我的伤口没事!”冉振铎恋恋不舍地扯住她的手,“陪着我静静地躺一会儿吧!”
“那你答应我,不许再乱动。”旭珊撅着嘴,提出基本要求。
“那你也得答应我,下次不许再给我东拉西扯的找借口。”他斜乜着旭珊,无赖地提出一个“对等”的要求。
“嗯……”旭珊红着脸哼哼唧唧,像哄孩子似的,半讹半蒙陪着他安静地躺下。
他抬手,按了下床头的一个按钮。浮雕的花板突然向两边缓缓展开。墨色的空像一碧万倾,深邃无底的湖水;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繁星,如水面漾起的水花闪闪烁烁,跃动着细的光点。偶尔有几颗透过巨大的球形窗,向他俩调皮地睐着眼睛。
“真漂亮!”旭珊由衷地惊叹。
“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冉振铎用粗糙的胡茬,眷恋地摩挲她柔顺的鬓角。和她重新相依相偎在一起,仿佛是他梦想了一个世纪的幸福。
一颗拖着尾光的流星刹那间划破长空,稍纵即逝。休夹页亡。
“有流星!”旭珊惊喜交加。
呵,女人,永远傻乎乎地相信这一套!冉振铎闭着眼睛,慵懒地问,“许了个什么愿?”
“太快了!”她遗憾地瘪瘪嘴。流星只有一颗,她的心愿却太多。希望她们俩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希望妈妈能同意,爸爸能谅解她和振铎在一起,希望警察不要发现她失手杀了……
夜半。
冉振铎在伤口死去活来的疼痛下,醒了。
他的臂弯是空的,旭珊呢?
浴室的方向,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流水声,旭珊趁着他睡着了,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洗澡了?蠢蠢欲动的邪念又在他体内张牙舞爪地叫嚣。他随手抓了条毛巾裹在腰际,蹑手蹑脚地扭开浴室的门。
他随手抓了条毛巾裹在腰际,蹑手蹑脚地扭开浴室的门。
这丫头竟然对他不设防,洗澡都忘了锁门?
他窃喜。
雾茫茫的浴室内氲氤着一室沁人心脾的幽香。旭珊如一位醉卧花丛的花仙,闭着两眼,歪着脑袋靠在按摩浴缸里,一下一下地磕点着头。
粗心大意的傻丫头,洗着澡也能睡觉,不怕淹死吗?他哑然失笑地摇摇头,目光下一刻便被她曼妙的身体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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