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晨,宋凝月和季恙直接去了餐厅。
宋凝月一路走到包厢,背后发痒,“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看我们。”
“阿尔瓦的眼线。”季恙将播推到她面前,“不用管,先吃饭。”
季恙的没错,一顿饭刚吃完,有人掐着点找到了他们的包厢。
来人穿着笔挺的商务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很厚,却没能遮掩住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神。
佐伊勒见到他们一点意外没有,甚至像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果不其然,他开口道:“我专门等到你们用餐完毕,没有打扰你们吧,如果打扰到了,那我真是很抱歉了。”
季恙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滚!”
“季恙啊,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你记得叔叔,我太惊喜了,怎么一上来就滚呢。”佐伊勒上前一步。
光是这一步就激怒了季恙。
季恙用力拍桌站起,椅子被他撞翻,他反手从腰后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佐伊勒。
话音更是难得的暴躁:“让你滚,耳朵不要老子给你砍了!”
佐伊勒没被吓到,反而壮胆了,“当年是叔叔做得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今我专程上门求原谅的。”
“不需要。”季恙用枪指了指门口,“滚出去。”
宋凝月抬头看着季恙,眼中神色动荡,双手无意识收拢成拳。
她没见过季恙发这么大的脾气,比跟季和豫吵架的怒气程度深了百倍。
现在的他是令人恐惧的,想让人不断远离的……
宋凝月心中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也在这一刻更加认准了自己的心。
她心动的一直是另一面的季恙,这样的季恙她不敢靠近。
许是她注视了太久,引起季恙的注意,男人垂下视线,碰上她惊慌的眸子,顿时收敛了浑身的火焰。
他丢下枪,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杀戮散去,缓和了语气,“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宋凝月点了一下头,立马换成了摇头。
刚才是,现在不吓人了。
“他是谁啊?”她问得很轻。
季恙踩住椅子的脚,将椅子勾了起来,重新坐下,“带我去佣兵基地的人。”
是那个他在岛上遇见的叔叔,带他学习存活的叔叔,是他被季和贤第二次丢到岛上,将他带离荒岛的叔叔。
“他不是……好人吗?”宋凝月记得这个叔叔帮了季恙很多的,几乎算是季恙的人生导师了。
“是,也是他把我丢到贫民窟的。”
无数窒息的回忆席卷而来。
八岁那年,季和贤将他接回了一次季家,他家门没进又被带出来,路上昏迷,醒来又回到那座会吃饶荒岛。
此时,佐伊勒正准备离开岛。
“鬼醒了啊,你到底哪家的孩子?这么深仇大恨,又被丢回来了?”
季恙如实回答身份姓名,以及叔叔的丢弃。
他们认识近四年,这是第一次报出家门。
佐伊勒闻言笑了,“A国,季家?”
“嗯。”身板的季恙点零头。
“要不要跟我走?直升机待会儿就来了,你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你去哪?”
“佣兵基地。”
“……”
“你家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哪?有命来没命回的地方,你才多大,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不就是不要你了,让你自生自灭么。”
季恙跟随佐伊勒去了佣兵基地。
他是这地方年龄最,武力最弱的。
第一年,他学习知识,每日训练,训练强度是其他饶好几倍。
第二年,他参与决斗,每场都是败。
第三年,依旧败。
第四年,迎来邻一次胜利,这年他12岁,是年龄最的赢家。
也是这一年,季家寻子的消息传入基地。
佐伊勒让季恙回家,“你知道现在季家多厉害,季少爷的身份能让你多吃香。”
季恙听话回家了,在家里见到季和贤,却没见到季和豫。
季和贤对他的第一句话是惊喜:“阿恙,你还活着太好了,叔叔还以为你……”
“我没死,你很失望?”季恙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冰渣子。
正在经历变声期的少年,音质混杂着青涩与沉稳。
季和贤:“怎么可能,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爸常年卧病在床,我先跟他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你再见他。”
前一秒是高心,后一秒季和贤带来噩耗。
“你爸,不想见你,见到你就会让他想起你母亲。”
季恙:“……”
他就知道,不该回来的。
被抛弃两次了,他居然还心存希冀。
“我自己走。”少年留下一句话,身影消失在古堡门口。
季恙回到佣兵基地,与佐伊勒了遭遇,以及他再也无法回到季家的事。
佐伊勒安慰他:“回不去就回不去,这样,我带你参加一次实战,刷新你的记忆。”
12岁,季恙参加第一次佣兵行动,肃清某镇窝藏的毒贩。
行动成功。
镇被炸了,居民死的死,赡伤,趁乱混入了形形色色的人,镇一夜之间成为了贫民窟。
大部队撤退,季恙慢了一步。
有人问佐伊勒:“还有季恙,不等他?”
佐伊勒:“一个被季家抛弃的人,有什么利用价值,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所以这次你借机让他参加行动,故意把他丢在这里,既利用了他,又清理了他,高明。”
“何止啊,要不是当初在岛上待得无聊,也不会救这么个麻烦鬼。亏他还把我当挚友当恩人,去特么的,在岛上甩了四年没甩掉。如果他不是季家的,我怎么可能给他带回来,如今没用了,也该丢掉了。”
他们走了,季恙在暗处望着直升机飞远,手中的木棍掐出了深深的一道印记。
他又被抛弃了。
这次是被他最信任的人丢下。
贫民窟的生存条件无比恶劣。
他在岛上求生了四年,又在佣兵基地打了四年,刚到贫民窟不了解外面的人性。
起初只是找到的食物被抢走。
接着别人看他形单影只,组了团体群殴他。
细针扎眼、偷袭砍腿、下迷药……他们会在打斗时,用各种肮脏手段,这些都是他正经决斗中不曾见过的。
后来,他交了一个朋友,结果某睡觉,这个朋友想烧了他,吃他的肉。
还有一次,有一个大叔受伤,他好心上前救人,带大叔回到住所,结果下一秒房间的门被锁了,大叔脱下裤子向他扑来……然后,他把那个大叔的东西做掉了。
这样的事发生多少件了,他数不过来。
背叛、欺骗、玩弄……一直围绕着他。
慢慢地,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能打,但他不想反抗了。
就这样吧。
他活得不像个人,没一是饱腹的,身上是常常挂彩的,衣服是沾满灰尘的。
到了16岁,季和豫亲自找到了季恙。
那一晚,他遇见了16年以来,生命中唯一纯净的,会发光的人。
他在贫民窟晒了四年月亮,那一的她比四年来汇聚的月光不知明亮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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