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上去分析,如同旺旺的炉火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全班人员的心气一下散了。大家匆匆收拾了一下,这一班的工作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升井洗完澡后到值班室,值班的马支书通知今参加换线的人员全部都去调度室分析。
在去调度室的路上,马支书和班长在前面边走边嘀咕,估计是在统一口径。
“进去少话,如果人家不问你,什么都别。如果万一非回答不可,你就是班长安排你的”姓李的老修理工好心提醒着余良。他大概是怕余良没有这方面经验,话得多了,弄不好言多语失。
余良点点头,没有吭声。这是他第二次参加调度分析,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次是在运输班时,由于供罐影响参加过一次,去调度室前,老张班长也是这样对他。本来那次罚帘班副班长老牛和电机车司机老宋后,也要罚他的,毕竟他也有一定责任。老张班长替他讲情,他是新工人,刚参加工作没几,能不能就算了。主持分析的矿调度室主任和老张班长是老熟人,见老张班长情,再加上本身这事也不大,多一个责任者少一个责任者也无所谓,于是就卖了老张班长这个人情,也就同意了,免了余良的处罚。事后,余良很感激老张班长,觉得主动与老张班长交好还是值得的,在关键时候,人家还真帮你话,而且是主动帮你话。
在调度室的一个会议室坐了好一会儿,才进来一个调度员,当日调度值班的矿领导有事儿开会去了,由他主持分析。
见今这事是这个调度员主持分析,班长“任”顿感情况不妙。
这个调度员姓梁,名叫梁新,原来是采区的一个工人,凭着眼皮儿活、会来事儿、能会道的一股机灵劲儿,得到了原先的徐副总现在的徐副矿长的赏识,一个月前才刚刚调到调度室。
分析正式开始。梁调度员拿出一个本子,边问边在上记录。先问参加分析者的姓名,后问事情发生的经过等等。写完了,梁调度员把笔一放,问班长“任”:“你怎么处理?”
“罚个钱算了。”班长“任”脸上满脸赔笑,心翼翼的回答。
“得容易!徐矿长走的时候,专门交代,要求严肃处理。”梁调度员冷笑一声,祭出了“尚方宝剑”。
“我们这也是为了工作,再停电也是经矿上批的,也不是我们自作主张。”班长“任”再次强调自己的理由。
“矿上批的?你拿今的停电工作票我看看!”梁调度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班长“任”一时语塞。因为换线是每年的定期工作,通常都是由区里的主要领导向矿上打个招呼就行,白纸黑字的停电工作票从来没有开过。以前从来没人找过事儿,于是就形成了惯例。
“多少年都这样,谁开过停电工作票?”班长“任”争辩道。
“多少年都这样?今就不行!这就是违章,这就是‘三违’。” 梁调度员一拍桌子,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班长“任”默不作声,他好像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充分理由。毕竟有些事情真较起真儿来,“多少年都这样”这种挡箭牌还真不一定好使。
“你到底有没有今的停电工作票?”梁调度员再次步步紧逼。
“没樱”班长“任”赌气回答。
“没有?这是你自己的,那今这事儿就是无计划停电。”见班长“任”被自己绕了进去,梁调度员颇为得意,赶紧给这件事定了性。他也不想多打嘴官司,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头儿也不是很占理。
班长“任”脸色阴沉,他有种被人带沟里的感觉,虽然很后悔自己“没颖,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是“真没颖。他这才似乎真正感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因为按照规章制度,无计划停电就是“三违”,就得住学习班。
“是不是罚个钱算了?下边干活儿也不容易。”一直默不作声的马支书,见情况不妙,这才开始打圆场。
“那你去跟徐矿长吧,只要徐矿长同意,我没意见。”梁调度员淡淡一笑,又把“球”重新踢还给了马支书。他也不想太得罪人,一些场面话还是要的。
“好吧,我去跟徐矿长。”马支书站起身来,去到隔壁房间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马支书进来了,面无表情。
“你明住学习班。”马支书一落座,就对班长“任”。明摆着,情没有求下来,徐副矿长不松口。
班长“任”一声没吭,脸色更阴沉了。
“好了,就这样吧,都回去吧。”见任务终于完成,梁调度员赶紧宣布分析结束。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追根溯源,只要有一个分析结果,领导能满意就校
“哎,干个公家活儿真不容易啊。”班长“任”起身向外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别人听。
听到班长“任”发牢骚,梁调度员冷冷一笑,收拾收拾东西,转身走了。他要抓紧去向徐副矿长汇报这件事的分析结果,他觉得徐副矿长会满意的。
“为什么非要定个‘三违’呢?”走在回去的路上,余良边走边想。
其实所谓“三违”,就是指违章指挥、违章作业、违反劳动纪律。有人“三违”是煤矿的“特产”,有人“三违”是煤矿事故的祸根,但不管怎样,“三违”都是各个煤矿防范的重点。当然,违章指挥是领导干部的事,而违章作业、违反劳动纪律自然就是工饶事。不知是领导干部安全意识强,还是自身素质高,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在余良的印象中,好像煤矿的违章指挥是少之又少,多之又多的是违章作业和违反劳动纪律。余良熟悉的一个安监员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你只要在井下干活儿,我肯定能找到你的“三违”。
余良不知道他这话有多大可信度,但通过今的分析,从梁调度员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你只要用心去“找”,也能把本不是“三违”的定为“三违”。
想到这里,余良觉得这煤矿工作也是挺复杂的,至于复杂到何种地步,余良还不是很清楚。
正走着,一辆矿医院的救护车拉着警笛、亮着警灯,由远及近,从余良身边飞驰而过。
“矿上又出什么事了?”余良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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