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道：“胖子，你就不能让钱老板把话完吗？”
“赵爷，我也想给您详细讲讲，毕竟以后要是有机会去百盛工作也好有个基础，再我把这些都明白了，您二位也就能明白这东西的真实价值，省得来回讨价还价。”
钱牙子扶了扶眼镜，接着：“乱世藏黄金，盛世收古董。不要轻信那些鉴宝节目，它们往往找托儿来吸引眼球。
真正有价值的藏品谁都不会轻易示人，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中国老百姓最懂得低调行事，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
哪怕家里有件价值几十万的宝贝，一旦曝光，亲戚朋友们遇到困难时难免会向你借钱。”
他谨慎地看了看赵大宝，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道：“寻龙点穴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新坟很容易识别，但对于近代墓，就需要运用风水学来定位，通过观察地形地貌找到入口。
而到古墓，这就需要综合考虑文地理等多种因素，难度更大。
对于战国墓来，非十年以上经验难以准确判断其位置，更不用提几乎只存在于传中的神墓了，据里面藏有超越现代科学认知的事物，进入的人往往有去无回。”
“你到底想什么？”赵大宝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钱牙子立刻赔上笑脸，“哈哈，赵爷别急，我只是想多分享些知识，这对你们未来也有帮助。现在咱们回到正题，谈谈这两颗宝珠的价值吧。”
一听要谈正事，我和赵大宝立刻挺直了腰板，心中满怀着期望，希望对方给出的价格能超出我们的预期。这意味着他手中的真武大帝神像和血经书的价值可能远超想象。
“您也涉足古董行业，应该了解一件刚出土的文物如果没有个响亮的名字，就难以卖出好价钱。
所以我大胆给它起名为‘摄政王蟒纹双珠’，有了这个名号，它的价值……”
钱牙子故意停顿下来，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睛转着圈观察我们的反应，直到看到赵大宝几乎要站起身来，才继续道。
“这宝贝没有固定价格，不像去菜市场买菜那样有物价局定价。它的价值取决于独特性和买家的喜爱程度。
就像一对普通的核桃，按斤卖不过几毛钱，但对爱好者而言，愿意为此支付成百上千甚至上万。”
他转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同行之间，你觉得这对玉珠值多少？”
我心里其实有个大概估价，但直接出来不合适：高了显得无知，低了又亏待自己。于是我笑了笑：“赵胖子找您，明信任您，价格还是您来定吧。”
我们这一行不同于其他行业，大家都是老手，买卖双方都很精明，各有各的门道，谁也不容易被忽悠。
“那我就开个价吧。根据玉珠上的蟒纹来看，虽然不是皇帝的东西，但也与皇家有关联，因此我用‘摄政王’来形容。
在国内可以卖到五六万，如果卖给国外买家，价格大约在八万至十万之间。两位既然找到了我，我会尽力帮你们找到好买家，保证价格只会更高，而我只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
听到这里，赵大宝几乎要爆发了，我们历经艰险带回来的宝物，竟只能卖到这么点钱，而且还要扣除一成的好处费。
我对古董市场的情况十分清楚，这些物品大致可分为皇家、官家和民间三类。目前市场上流通的多为官家之物，在古代，官家的东西相对更值钱；
民间的则是地主土豪乡绅所有，真正值钱的不多。
皇家藏品本应最为丰富，但大多收藏于博物馆或私人手中，还有不少在清朝末年被掠夺至国外展出，加上皇陵难寻难盗，一旦出现便会被高价收藏，形成了有价无市的局面。
为了安抚赵大宝的情绪，钱牙子讲起了多年前故宫文物失窃案的故事，最终查明是内部人员监守自盗，受到了法律严惩。
现在那些失窃文物在国外博物馆展出，相关信息网上都能查到，不便多谈以防隔墙有耳。
赵大宝冷笑道：“这事性质恶劣得多，最后怎么判的？”
“最长的刑期是二十年，涉及三人。”钱牙子伸出三根手指，在我们面前轻轻晃了晃。
“什么？连故宫里的国宝都敢偷，这样的惩罚也太轻了吧！要是我来判，直接斩立决！”赵大宝突然义愤填膺地。
其实，他心底还是怀有浓厚的爱国情怀的，只是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和我刚刚才参与了一场令人不齿的盗墓行动。
钱牙子微笑着没有接话，而是示意我们喝茶。事实上，我对这事在网上早有耳闻，知道为什么钱牙子对此事避而不谈。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宜言。不像赵大宝那样信口开河，对情况一知半解就随意发表意见。要知道，有些阴暗角落比古墓还要黑暗。
懂得适时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智慧。钱牙子估计那对玉珠至少值六万，而且他暗示如果有可能的话，价格还会更高。
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个人利益。他还保证绝不会将这些文物卖给外国人，这一点正合我意。我和赵大宝点头同意，总算这次冒险没白费。
我靠近钱牙子，低声道：“钱老板，实不相瞒，赵胖子手里还有一件我认为比这对玉珠更珍贵的文物，要不要拿出来给您一块儿估个价？合适的话我们就一起处理掉。”
听到这话，钱牙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擦了擦嘴角：“那可真是太好了，快点拿出来让我也开开眼！”
赵大宝从盒子里心翼翼地取出那尊真武大帝像，并解释他之前在盒子里放了些防震空气袋，现在加上底座一起递给了钱牙子。
当钱牙子看到这件物品时，忍不住喊了一声“哪！”我和赵大宝立刻紧张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哪位高手的作品，简直罕见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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