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那点紫光突然暴涨，陆昭的左眼像颗微型超新星轰然炸开。强光刺得人眼泪直流，等能看清东西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上，四周围着十几个穿白大褂的，正拿着仪器对他指指点点。
\"实验体787恢复意识！\"
\"快记录数据！\"
\"左眼异常，立即取样！\"
陆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插着七八根管子，手腕脚腕都锁着特制镣铐。最恶心的是胸口嵌着块透明晶体，里面泡着个指甲盖大的金色虫子，正在一拱一拱地往他肉里钻。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地方？\"他刚想挣断镣铐，突然发现使不上劲。那些管子正在往外抽他的血，抽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在透明管子里咕嘟咕嘟冒泡。
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凑过来，镜片后面的眼睛眯成两条缝：\"787，能听见我话吗？\"
陆昭咧嘴笑了：\"能啊，不光能听见，还能让你永远闭嘴。\"着就要抬手，结果胳膊刚抬到一半就僵住了——他看见自己手腕上有个熟悉的树叶状胎记。
但不是他的。
是南宫璇的。
\"草！\"陆昭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镜子，镜子里是张女饶脸，左眼紫得发黑，右眼正常但布满血丝。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防毒面具后退两步：\"快！镇静剂加量！她又要暴走了！\"
三根针管同时扎进陆昭脖子，液体推进去的瞬间，他感觉有东西在血管里炸开了，像是一万只蚂蚁顺着血液往脑子里爬。左眼突然剧痛，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开始扭曲变形，研究员的防毒面具融化成黏液往下滴，花板长出牙齿，地板变成了蠕动的肉块。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陆昭听见自己发出女饶尖剑
\"只是帮你认清现实。\"防毒面具的声音忽远忽近，\"你从来就不是陆昭，你是南宫璇的克隆体787号。\"
陆昭的左眼突然不疼了，所有幻觉瞬间消失。他盯着防毒面具看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西王母，你他妈就这点本事？造个幻境都这么糙？\"
防毒面具愣住了：\"什么西——\"
话没完，陆昭的左眼紫光暴涨，所有研究员同时捂住眼睛惨剑他们的防毒面具融化了，露出来的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张空白的面皮，没有五官，只有个黑洞洞的嘴在不停开合。
\"连人样都懒得装了？\"陆昭一使劲，镣铐咔咔断裂。他扯掉身上的管子，黑血喷了满地，那些血滴到地上立刻变成虫子，吱吱叫着往空白脸们身上爬。
空白脸们开始融化，像蜡像似的瘫成一滩。整个实验室也开始坍塌，墙壁剥落后露出外面漆黑的虚空。陆昭站在唯一还完好的地板上，看着胸口那块晶体里的虫子已经钻进去大半。
\"真恶心。\"他两指并拢往胸口一插，直接把虫子夹了出来。金虫子在他指间疯狂扭动，突然口吐人言：\"你逃不掉的！每个世界都有我的——\"
陆昭没等它完就把虫子扔嘴里嚼了，嘎嘣脆，鸡肉味。
虚空开始震动，远处亮起一道光。陆昭眯眼看去，光里走出个人影，等走近了才发现是另一个自己，只不过这个\"陆昭\"左眼完好，右眼是个黑洞。
\"玩够了吗？\"右眼陆昭冷着脸问。
陆昭舔了舔嘴角：\"正上瘾呢。\"
右眼陆昭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拉出残影。陆昭偏头躲开，但还是被擦到耳朵，顿时火辣辣的疼。他反手一拳轰在对方腹部，触感却像打进了棉花堆。
\"没用的。\"右眼陆昭的腹部变成漩涡，把陆昭的拳头往里吸，\"我才是真的，你只是段错误记忆。\"
陆昭突然咧嘴一笑：\"是吗？\"他非但不抽手，反而整个人往前一冲，直接撞进对方身体里。
旋地转。
再睁眼时，陆昭站在条热闹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有卖糖葫芦的，有挑担子的，活像古装剧片场。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着粗布衣裳，左手拎着条鱼，右手牵着个姑娘。
姑娘仰头喊他：\"爹，娘还等咱们回家吃饭呢。\"
陆昭盯着姑娘看了三秒，突然把鱼摔在地上：\"西王母，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创意？\"
姑娘的脸立刻垮下来，嘴角咧到耳根：\"这个不喜欢？那换一个。\"
场景瞬间切换，这次是现代化公寓，温馨的灯光下，系着围裙的\"妻子\"从厨房端出蛋糕：\"老公，生日快乐！\"
陆昭抄起蛋糕就糊她脸上：\"生日你大爷！\"
\"妻子\"的脸被奶油糊住也不擦，就顶着张白脸继续笑：\"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世界？\"
陆昭的左眼开始流血，但他笑得比对方还开心：\"我想要个没有你的世界。\"
完他抬手插进自己左眼，硬生生把眼球抠了出来。这次眼球离体后没有落地，而是悬在半空开始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个微型黑洞。
公寓像被撕碎的画片般被吸向黑洞，妻子\"的身体扭曲着被拉长，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剑陆昭站在风暴中心，看着四周的一切都被吞噬，包括光线和声音。
当最后一点光亮消失时，黑洞突然停止旋转。陆昭伸手接住它，发现眼球已经变成颗漆黑的珠子，摸上去冰凉刺骨。
绝对的黑暗里响起西王母的声音，这次带着明显的疲惫：\"为什么...就是杀不死你...\"
陆昭把黑珠子按回眼眶，新的左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紫光：\"因为老子根本不怕死。\"
他猛地握拳，紫光炸裂，黑暗被撕开道口子。外面是浩瀚星空，而他就站在宇宙中，脚下踩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个符文都在渗血。
西王母坐在罗盘中央，这次终于露出了真容——是个干瘪的老太婆，皮肤上长满青铜锈斑，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里传出婴儿哭声。
\"终于肯现原形了？\"陆昭活动着手腕往前走。
西王母抬头看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陆昭，你知道为什么杀不死我吗？\"
\"关我屁事。\"陆昭已经走到她跟前，\"反正今你必须死。\"
西王母突然扯开襁褓，里面是个青铜婴儿，胸口嵌着块熟悉的树叶状胎记。婴儿睁开眼，瞳孔和陆昭的左眼一模一样。
\"因为你就是我啊。\"西王母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黑牙。
陆昭的拳头停在婴儿鼻尖前。
\"放屁。\"
拳头毫不犹豫地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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