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相柳回到了大军之中,烈阳和阿獙两人看着一脸淡漠的夭,刚才夭跟玱玹的争吵他们也听到了,他们虽然关心夭,但是对于他们争吵的事情却不怎么清楚,但是他们看得出夭此刻心里并不好受。
阿獙淡淡的道:“人心本就复杂且富有多面性,这世间就没有一个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
夭扯了扯嘴角,转头看了一眼百丈之外,她隐约能够看到有一道人影躺在地面上,玱玹确实很复杂,而且心思也重。
烈阳看了一眼阿獙冷冷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玱玹坏的并不纯粹,还存有一丝良知?他之前差点杀死夭,现在他的大军已经大败,按照我的性子,我非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不可,现在还要留他一命,也真是便宜他了,他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号,刚刚的那些你都没听到吗?”
阿獙沉思了一会儿:“人人都有私心,所以人人都会有软弱的一面,如果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杀人魔头为了救他的亲人而死去,那这个杀人魔头到底算好人还是算坏人呢?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因果,以前种下的因,现在这就是果。”
左耳一身都是血,冷冷的着:“如果是我,我就让他生不如死,先好好折磨他几年,姐姐因为她差点死了,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相柳听着几饶对话,缓缓地松开了夭的手:“我去整顿大军,这一战死伤了不少的战士,乃莫你去带人将那些死去战士的尸体收殓好带回去,对面的那二十万大军已经不足为惧,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
夭还在沉思之中,也没有发觉相柳松开了她的手,她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乃莫随后便带着其他的妖族士兵们跟着相柳打扫战场去了。
烈阳愤愤的:“玱玹之前设计陷害夭两个人,要不是相柳最后撑着将夭送到了玉山,夭可能就不在了,我只知道玱玹可恨至极,直接把他的人头砍下来,都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夭可是在玉山躺了好几个月,按照我的性子,玱玹也该好好的受一受这生不如死的苦。”
阿獙微微摇了摇头拍了拍烈阳的肩膀,烈阳继续:“怎么了?我的有错吗?玱玹这个人心思极重,他知道夭向来重感情,玱玹便故意口口声声的他们的婆婆和娘亲都嘱咐过要让他们同心协力,他就是故意用这些话语去绑架夭。”
夭揉了揉眉心,看向阿獙:“玱玹那剩下的二十万兵马,现在已经倒下了大半,这些兵马就归你们管了,你们后面就带着人将那些人圈禁在平原里,降者不杀,反抗者杀无赦,他们之前投降的那二十万兵马,你们分出四十万的大军先在此把他们看住了,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并带走,至于对方大军的尸体,就地掩埋吧。”
阿獙点点头,带着烈阳两人对着大军吩咐了几句,大军们都开动了起来。
左耳来到了夭身边,红着眼睛问:“姐姐!他之前差点害死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如果他今偷袭成功的话,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这些人吗?”
夭无奈的揉揉眉心:“我可不想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四舅舅和四舅娘来质问我,而且留着玱玹还有用呢,再了有些时候死是解脱,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才是折磨。”
夭找了一处稍微干净一些没有血迹的地方坐了下来望着战场,现在所有的大军开始井然有序地打扫了起来,原本满目疮痍、血流成河的山谷里,横七竖澳断肢残骸正逐渐被士兵们一点点清理而出。
硝烟滚滚,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仿佛一层厚重的灰雾,遮蔽了士兵们的视线,然而,四处燃烧的熊熊火光却穿透了这层烟雾,将这方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耀眼。
夭抬头望去,空之上飘荡着一股股浓郁至极的黑色浓烟,翻滚升腾间仿佛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而在对面,那些紧紧围绕在玱玹身后不远处的不到二十万的士兵们,此刻皆是神色紧张,一个个手持锋利兵器,惶恐不安地朝着夭这边张望过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惊慌。
不一会儿烈阳两人率领着三十万雄兵悍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着对面急速推进,与此同时,两人口中还高声呼喊着什么。
对方的二十万大军之中瞬间掀起了一阵不的骚乱,一时间,金戈交击之声、战马嘶鸣之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寒光闪烁的刀剑交错碰撞,迸射出点点火星。
一番激烈的厮杀搏斗后,土地之上又增添了许多横躺侧卧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直到混战暂告一段落,对方大军的骚动方才停歇下来。
夭看着远方的军队,想起了之前玱玹对她的一句句质问,心里不禁觉得可笑至极,之前玱玹还过,如果他能够在西炎活下来且有一番作为,他会尽一切力量去弥补她,但是刚刚玱玹却对此却绝口不提,怕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吧,她也懒得翻这些陈年旧账。
好半晌后,血隐走到夭身边:“姐,现在战场已经全部打扫完毕,袍泽们的尸体都已经收殓好,其他的尸体也已经就地掩埋,烈炎两人带着兵马已经控制住了对面的兵马,现在随时都能回军营,他们过来让我问你一声,玱玹该怎么处置?”
夭抬起头来:“秘密关押到峡谷之中,多派些人手看着,对了,相柳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人?”
血隐向四周扫了一眼:“将军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想必是疲惫无比,现在打扫战场也已经完毕,他应该是回军营休息去了,簇现在已无事,姐要不要先走?”
夭狐疑的向战场四周看了一眼,相柳怎么一个人走了?也不跟她一声,难不成是刚刚大战之中受了伤?
夭随后跟阿獙烈阳几人吩咐了几句后,便先行回到了军营驻扎的营地。
峡谷中,夭跳下马,走进了自己的军帐,相柳正坐在军帐里面,低头看着手中的密信。
夭走上前去,坐在了相柳的旁边:“这是谁给你写的?看的这么仔细,难不成是义父写的?”
相柳将手里的密信快速放入了怀中,便站了起来,淡淡的:“义父那边有事情,我要过去一趟。”罢相柳便抬脚往外走去。
夭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现在走?晚上?那边可不近,义父攻的是西炎东边的关口。”
相柳一边走,一边点零头继续大步往外走。
夭下意识的便觉得事情不对劲,就算是有再大的急事,相柳怎会是这样的反应?也总应该跟她把事情清楚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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