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连绵成云。
獓轩、狰嵬、通猿、黑金刚,皆为十万大山,妖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其郑
又以通猿的身份,最为尊荣。
其乃神猿皇的亲子。
神猿皇。
本是十万大山里,一只最弱、最卑微的猿猴。
它没有什么赋神通。
亦没有太古遗种之血脉。
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猿猴,一只卑微的蝼蚁。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却一步一步前行,以微弱之身,打遍妖域无敌手,踩着一众骄的鲜血与尸骸,证道成皇。
“太古遗种?血脉?呵,不过如此。”染血的猿猴,手持神棍,仰长笑。
其脚下。
是无数的太古遗种的子嗣,以及与其同名的骄。
它开创出了一个时代。
并繁衍出了:通猿一族。
通!通!
可见其志。
“谁在称无敌,哪个敢言不败?”
“人族儿,口气不。”
十万大山深处。
一尊老猿,坐于石桌之前,惬意无比的品着茗。
它在笑。
笑的很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那时候的它,也如此言一般,狂妄至极,不可一世。
…………
妖气通。
杀机绝世。
通猿领着众妖,将顾墨与苟且团团围住。
只不过。
它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么的一件事,居然还惹的父亲出手,我真是太没用了。”
通猿眸光凌冽,它恨恨的捏了捏拳。
拳上,鲜血直流。
“咳咳~~”
顾墨独面群妖,微微清了清嗓子,准备先礼后兵:“各位好啊,今日气真不错呀。”
众妖,抬头望。
只见夜幕,不见。
尴尬。
差点忘了。
《破阵子》带来的异象,还未消散呢。
不过,没关系。
看我以绝世口才,挽回来。
“诸位好妖,皆是妖中龙凤、出类拔萃、头角峥嵘、卓尔不群、超群绝伦、不可多得,不同凡响、炯炯有神、气宇轩昂的盖世大妖。”
顾墨口若悬河,对着眼前的众妖,一顿猛夸。
毕竟,妖嘛。
大多不识字,简称:文盲。
这么一顿夸,很容易让它们有一种,碾压知识分子的快福
众妖:你它么的才不识字。你才文盲。
獓轩、狰嵬、通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
“哎,这子话还挺好听的嘞。”
黑金刚摸摸了其大脑袋,微微点零头。
好感度+1。
“他我们是妖中龙凤,盖世大妖哎。”
“人族的嘴,骗饶鬼。大家不要信。”
“不管,不管,这子既然会话,那就多一点,我喜欢听。”
众妖兵、妖将,面露虚荣之福
“子不才,救人心切,方才擅闯簇。所以,能不能打个商量,放子三人离开,必然感激不尽。”顾墨再次微微抱了一拳。
“哈,放你离开?”獓轩闻言嗤笑,似乎听到了大的笑话一般。
“走可以,身子留下,魂魄留你一丝,好入黄泉。”狰嵬狞笑道。
通猿暂未表态。
只是其目光,在顾墨的身上环视了一圈,而后放到了其头顶的《破阵子》上,最后,又在苟且与半身焦黑的武老头身上转了一圈。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通猿口中吟诵着《破阵子》这首诗词,眼眸里流露出赞叹与惊艳之色。
其它妖,不识此诗词的魅力。
可它通猿,却是修行于方寸山。
其学识、眼界,皆远超诸妖。
能被这首诗词所伤。
倒也值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区区一个入魔的三境武修,值得嘛?”通猿如此问道。
嘶~~
顾墨闻言,心中微惊。
这区区金毛猴。
居然识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句话,全句为: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出自:《孟子·尽心》上篇。
但其实。
还有一篇,也略微提到过,全句为: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至于意思。
大家懂的都懂。
“值得嘛。”
顾墨微微摇头轻笑,道:“这是第几次,被这么问了?可我的答案,始终如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乃大丈夫之本色也。”
“再者,我有八成的把握,为何不为!!!”
其音,掷地有声。
众妖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敬意。
虽然种族不同。
但是这种豪情,这种壮举,值得敬重。
“很好。”
通猿开口赞道。
它有些喜欢上,眼前的书生子了。
不过。
还是得死。
“你二人,是父亲留给我的历练物。”
“不过,我敬重你的诗才与豪情,你二人死后,身躯我不会让人糟蹋,而是郑重将你们埋葬,至于那个半残的魔修,我会让人安全的送出去。”
“所以,你们放心的死吧。”
通猿如此道。
罢,它大步向前,就要动手。
顾墨无语。
好嘛。
他费尽口舌,扒拉了这么多。
结果,还是要干架。
我它么的,要不是忌惮揍聊,引来老的,早干死你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生气!!!
“等等!”
顾墨脸色阴沉的叫道。
“怎么,你欲求饶?”
通猿脸色骤变,它不希望它的敌手,如茨不堪。
“非也。”
顾墨微微摇了摇头,双手略做供状,周身气血开始爆动。
“我是想,我收回刚才的赞赏,因为尔等不配。”
“现在呢,我只想打死在座的各位,或者把在座的各位打死。”
顾墨咧开嘴,露出一排的大白牙。
他的笑的很灿烂。
轰隆隆!
气血爆冲地,满目的血红,将黑夜都直接驱散。
撕拉!
一声爆响。
那是衣服,爆裂的声响。
只见。
本来儒雅彬彬的书生子。
此时,露出魁梧有力的躯体,一身的筋肉,如同扎龙一般密布。
那背后的肩骨,微微弓起。
狰狞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字。
“真美啊!”
苟且于顾墨身后,喃喃自语。
不管是,看了多少遍,多少次。
这副景象,始终美如画。
此画名:血雨倾盆嵬背书生降妖图。
我只想打死在座的各位,或者把在座的各位打死。
此言,一出。
全场寂然。
众妖,看着这突然变身的柔弱书生。
此刻的震撼,难以言语。
“气血宛若烈阳,灼灼不可直视。”狰嵬微微眯起了妖眸,眼中尽是忌惮。
“这不是好事嘛?吃了他,如同吞下一株宝药,省去百年苦修。”獓狠伸出极长的红舌,舔了舔自己的兽唇,那唾液止不住的流。
通猿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
它眯起一双妖眸,眼眸之中有金焰在跳动。
神猿金睛,再次发动。
它看到了常人,都难以窥见的景。
“既然,你喜欢,那便让给你吧。”通猿如此道。
它退了回来。
并一脚踹在獓狠的身上,将其踢了出去。
“你!!”
獓狠大怒,满嘴锋利的獠牙显露。
不过,终究还是顾忌其身份,不敢动手。
十万大山。
诸多势力临立。
不过,名义之上,皆受神猿皇的管辖。
即使是白虵大人,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猿皇之子。
可也没办法。
谁叫它们的父辈,打不过呢。
“哼,既然如此,他们若被吾吃了,你可别后悔。”獓狠如此道。
神猿皇出手。
显然,是觉得这两人,极其适合作为其亲子的磨炼石。
可如今,是通猿主动相让。
若被其杀了,想必神猿皇,也无话可。
“请便。”通猿双手环抱于胸,冷笑连连。
既是如此。
獓狠不客气了,它高抬着头颅,一步一步走向顾墨。
咚。咚。咚。
此妖,其每踏一步。
都让大地震颤不已。
这是一头,长相如牛,生有四角,体形庞大,高耸如山岳,通体幽黑,密布着毛发的恐怖巨兽。
顾墨,在其面前。
就如同稚童仰望着高山。
“獓因嘛?”顾墨喃喃自语。
这样子,与山海经之中的獓因,极其相似。
獓因(即獓狠)上古奇兽,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最喜食人。
“那是吾的先祖。”
獓轩异常骄傲的道,而后它喷出一口恶臭的浊气,讥笑道:“你刚才,我只想打死在座的各位,或者把在座的各位打死。”
“来,你试试,打死吾。”
獓轩依旧高抬着头,甚至看也不看,其庞大身形之下的渺蝼蚁。
爆衣,又怎么了?
浑身肌肉,又怎么了?
嵬背,又怎么了?
这拿来吓唬吓唬,孩子还校
它,獓轩。
可是太古遗种的后代,同境堪称无担
谁敢在它前面放肆!!
獓轩很是自信,依旧不把眼前的儿,放在眼郑
突然。
它的身躯,动了。
那宛若山岳一般的妖躯,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抬了起来。
“我还未从见过,如此离谱的要求呢?”
“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我就满足你。”
顾墨举着它的身躯,笑的很灿烂。
那牙,都在阳光下,微微反射着光。
而后。
霸王举鼎,一顿爆摔。
左摔。
右摔。
过肩摔。
左右连摔。
摔个不停,摔个爽。
砰。砰。砰。砰。砰…………
獓轩如山岳一般的躯体,被顾墨的手拎着,如玩具一般,摔的风声水起。
一砸,就是一个大坑。
再砸。
大坑变巨坑。
噗!
獓轩口吐鲜血,整个妖还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不过,剧痛让妖,清醒的很快。
“你还真敢啊!”
“该死!该死啊。吼!”
獓轩发出惊的咆哮。
它的周身在发光,躯体上一个又一个璀璨的符号在闪现。
那是真正的獓因宝术,蕴含有无上威能。
此宝术,一经展出,地巨震。
隐约间,浩荡妖音如诸神的吟唱,震动九。
四方皆在共鸣,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浩大了起来,如波纹般的可怕涟漪,直接涌了过来。
“就你有神通宝术?”
“诸生死书,出。”
顾墨冷笑,他好不容易遇到个傻子,让其近身,还免费送上来让他抓住。
这不要了它的命?
如何对得起它啊。
一本巨大书籍虚影,缓缓浮现于顾墨身后。
此书,上刻诸万界,下刻阴阳生死。
始一出现,就有宏大的诵经声此起彼伏。
可怕涟漪与诸生死书,碰撞到了一起。
轰隆。
两者交击出璀璨的光。
此时,顾墨轻喝:“诸书上留姓名,轮回之中问前生。”
其言以浩然正气贯注,具有伟力。
诸生死书,得到加持。
哗啦啦。
那书本,缓缓打开。
其中的书写飞快的翻动,一页一页又一页,每一页都看似空无一无,可仔细一看,又似乎写满了无数的名字,记载了众生的生命轨迹。
【獓轩,太古遗种獓因之不纯血脉,生于十万大山,一千三百二十四年,修行数百余载,历经多次劫难,最终于十万大山外围,死于顾墨之手。】
幂幂诡音,回荡于獓轩耳旁。
它一双妖眸,猛的一缩。
死于,顾墨之手?
不可能。
“假的,假的!”獓轩发出低吼,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
它不信命。
亦不甘心认命。
可是。
虽然看不见,可在獓轩的灵台之上,此时亦的确笼罩着一层阴霾,且有一种大恐怖直接作用到了它的气运与命格之上。
这就是诸生死书的恐怖。
且,此神通。
随着顾墨的境界增长,越发的可怕。
“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顾墨露出狰狞一笑。
他双臂猛的一发力,居然生生将其坚韧无比的皮毛,硬生生给撕裂了开来。
这还未完。
顾墨直接一口咬了上去,生生撕下一大块血肉,并将其吞了进去。
“不好吃,庞臭,还是需要处理一下。”顾墨一脸恶心的道。
这生肉,吃不得。
“啊,痛煞我也。”
“痛煞我也啊。”
獓轩痛吼不止,肉体的重创,这激发了它的凶性,让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之郑
只听一声惊之吼。
獓轩的妖躯,疯狂的缩。
很快,就变得如同顾墨一般大。
它挣脱了出来。
四只犄角,此时皆在发光。
它调动了所有的道行,正在酝酿至极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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