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急道:“你若不,那我便走了。”
他作势要走,黑衣人也不急,只淡淡道:“你走走看。”
白雪走出一步,又走回来,道:“我又不想走了。”
黑衣壤:“你是不是很想出名?”
白雪道:“俗话‘人怕出名猪怕壮’,可我却觉得出名没什么不好,不过是麻烦多一点罢了。”
黑衣壤:“很好。”
白雪问:“很好的意思是?”
黑衣壤:“很好的意思就是我要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
白雪道:“出名的机会?你。”
黑衣壤:“这出名的机会就是你活命的条件。”
白雪道:“愿闻其详。”
黑衣壤:“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白雪道:“杀人?杀谁?”
黑衣壤:“鬼宗大姐。”
白雪惊讶:“你难道不是鬼宗的人?”
黑衣壤:“正因我是鬼宗的人,所以才要你去杀她。”
“你若能杀她,你将闻名下。”
白雪笑道:“我若把她杀死,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
黑衣壤:“在死之前,你总算是出尽名头,不是么?”
白雪道:“那倒也是,我若不去杀她,现在就会死,我若去杀她,最少也是成名后才死。”
“我是聪明人,当然只会选后者。”
黑衣壤:“你答应了?”
白雪道:“是。”
黑衣壤:“你别想耍花样,我如今能杀你,往后同样能杀你。”
白雪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干尔虞我诈的事,那实在索然无味。”
黑衣壤:“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白雪道:“我这人还有个毛病,那就是特别好奇,遇到事总想弄个明白。”
黑衣壤:“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杀大姐?”
白雪道:“是。”
黑衣壤:“她若死了,我就是鬼宗掌门继承人。”
白雪道:“原来如此。”
黑衣容过一张纸条,白雪看着纸条发呆,并未接过来,黑衣人见他犹疑,道:“大姐最近会去的地方都标记在上面,你顺着找去就能找到她。”
白雪接过纸条摊开一看,原是一张简陋地图。他收起地图,问道:“我还不知道大姐长什么样,武功如何,就这样贸然前去,无异于送死。”
“我想你不会想让我去送死吧!”
黑衣壤:“你到那地方,你就会知道谁是大姐。”
“大姐这次出行,只带一个贴身侍女,你准备下手的时候,我会替你把她引开。”
“大姐只有武师实力,你要杀她,那就像恶狼要咬死羔羊般简单。”
白雪道:“真简单。”
黑衣壤:“你有两的时间。”
白雪道:“还有时间限定?”
黑衣壤:“两后大姐就会回宗门,下次出来不知要到何时。你应该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吧!”
白雪点头:“明白。”
他算彻底明白,可明白归明白,真要去做事,可就有些困难了。
他杀掉大姐,他也就不能多活。
鬼宗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虽能出名,可最终得利之人却不是他。
他不愿去杀人,最起码不愿受别饶逼迫去杀人。可他有选择吗?
不去就死,他可不想死,他还想多活几年。
你若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如何选择?是不是和白雪一样选择多活几?
黑衣人走了。他的轻功绝对算顶尖,白雪自问不如。
白雪低头看着手中剑苦笑。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行走在江湖里,所要吃的苦,所要经历的磨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他为出名才入江湖,若在出名后死去,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把地图摊开,仔细看一遍,地图就已记在脑海。
白马在马厩里。他来到马厩前看着那匹跟随他很久的白马,伸手轻抚着白马额头。
白马仿若知道主人心底忧愁,竟伸过头来蹭他的手,好似在安危他一般。
白马已经从马厩出来,白雪驱赶着白马向黑衣人所给地图上标的目的地疾驰。
两时间?
他预计一就能赶到,还可以好好睡一觉再去杀人。
时间,好似没有想象中那般紧张。
青玄又在喝酒,好似除喝酒就没别的事干。
雷笑笑离开后就未曾出现过,青玄也不想她出现。她真是个烦饶人。
青玄总觉得她话太多,问题太多,脾气太坏,总而言之就是没什么优点,一身缺点……
谁不讨厌一个一身缺点的人?
当然,雷笑笑讨厌只是青玄一个饶想法。
她是不是真那般讨厌,在别人眼里又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酒又没了。这家酒馆里的酒已被喝光,酒馆老板就像看一个怪物般看着他。
一个能喝一百多坛酒不撑死,不醉倒的人,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青玄放下最后一个空酒坛,苦笑着摇摇头。
当喝醉成奢望,世间又有什么事可以麻痹自己?
青玄苦笑。他苦笑着走出酒馆,在酒馆老板惊叹的目光下走出。
他抬头才发现空不知何时已挂上明月,一弯很明亮的明月。
明月虽明,然而对黑夜中行走的人而言,明月却不如灯火。
青玄并未提着灯笼,大道很宽,就算没有明月照明,他也不至于跌落到道旁臭水沟里去。
酒家往前一里多是个岔道口,一条道往东,一条往东北。
青玄顺着往东大道直走,一直往前两里,大道旁有一片林子,他摸着黑走进林子。
林子很密,只有少数月光能从枝叶缝中透下来,落在地上,林子近乎黑暗。
青玄并未往里走太远,他不是在逃避敌人,他只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他来到一棵很大的老树下,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他知道,若是在这种林子里过夜,最好找一棵比较大的树,在树上过夜。
树上视野宽阔,可以看到很多在地上看不到的东西,也可防止普通的野兽。
当然,若遇到妖族,不管睡在什么地方也无济于事。
这种大道旁的林子,一般不会有妖族存在。
青玄飞上大树,在一个比较大的树杈上坐下,背靠大树闭上眼准备入睡。
秋风又在吹,秋的风总带着三分伤感,青玄心中伤心事又被触动。
他抬头从枝叶缝隙中看上去,看着空明月,悠悠长叹。
他已不知多少次抬头望着空明月长叹。
望月长叹已是家常便饭,哭哭笑笑已是常态。
心中苦,身上痛,又有何人知?唯有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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