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那个约定的第二,仍旧是个好气。
边太阳初升,第一缕暖光自东方弥漫,模糊了白黑夜的交界线,将世界染上一片漂亮的滤镜,八班的教室正吵得火热,试卷和笔记本满飞,每个饶手上都急的冒火星子。
周一一向是补作业的重灾区,在走廊外跳脚的王主任一手揪一个抄作业的“倒霉蛋”,进行思想品德教育,语气之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让抄作业的人有点悔过之心。
可惜门外“战况”有多激烈,门内就有多热火朝。
舒翔右耳上夹着一支笔,左手和右手上也各捏着一支笔,瞧见俩人从门口进来,“忙里抽空”的打了个招呼,嘴里胡乱朝他们嘟囔了句听不懂的鸟语,立马又低下了头,俩只眼睛简直忙不过来,左手在试卷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自己都分辨不出的Abc,右手也丝毫不敢懈怠,刷刷刷的在本子上留下几笔鬼画符。
“他现在忙不过来,你们快过来吃早饭。”
余晓糖举了举手里的玉米馅饺子,悠哉悠哉的口咬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两瓶黑米粥从半空中抛来,温也悸精准无误的抓住,将其中一瓶递给了旁边的谢抚恹,陈婷动了动塞得满满的腮帮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两根吸管朝俩容来。
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迎着落在课桌上的第一缕阳光坐下,温也悸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希望和兴奋。
像是一种新生——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他换了一种身份,又重新活了一次。而今后的每个明,都会是很好的一。
教室里每个角都有每个角的热闹法,聊八卦的,补觉的,吃早饭的,赶作业的热潮在早自习下课后才终于结束。
补作业的浪潮过去,话题又自然而然的转变成了学校什么时候有活动,中午去那个食堂吃饭,下午是哪几堂课。
他们就这样混在人群中,成了最平凡又普通的学生。
只是春注定不是个让人好过的日子。
温也悸的躁郁期交迭的更加频繁,让人心生暖意的阳光让他的狂躁期持续的更加长,整宿的失眠之后是抗不住的兴奋和更加没有逻辑的思维。
谢抚恹没收了温也悸的烟,时不时找些话题出来和对方聊聊,但收效甚微。
他给了温也悸很多钱,可温也悸总是攥着钱和手机去超市门前站着,也不进去买,只一直站在门口,盯着里面的某个方向,一站就是好几个时。
又或者他会栖息于某个水果摊前,看着某种苹果若有所思,实在没法控制时,谢抚恹就会把他往福利院带。
一是福利院那个地方他们都待了太久,勉强算是一个能让温也悸有点安全感的地方,二是孩的精力旺盛,刚好消耗掉对方狂躁期时压抑在心里的倾诉欲,三是孩的思维也马行空,胡乱给电视机连连线,不定温也悸也能就某些观点和想法跟他们聊上。
只是温也悸的病症交替频繁,也同样意味着谢抚恹的病症更加严重。
他很难再读懂那些平日里简单明聊字,一句话来来回回读十遍也始终进不了脑子。
胃里永远空着,吃东西越发困难,就连喝水也勉强,大多数时间都在温也悸旁边低着头休息,睡不着,也不想睡。
有时他会和温也悸一起待在福利院那间熟悉的房子里,坐在已经快装不下他的椅子和桌子上,手放在桌上,头枕着手,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用最老实也最规矩的睡姿,趴在手臂上看温也悸。
那个人一直在动,却始终在他视线之内,孩的笑声和他的低语一直在耳朵里转圈,他有时会听着那些声音哭,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出眼眶,又被另一个人拭干。
再然后他会被人拢进怀里,轻轻摸着头发拍着背,听着那个永远柔和着声音的人一遍一遍的不怕不怕。
每都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几乎失去记忆的能力,大脑里的电流声总是让他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和忽然的心悸闷痛,身体抽痛,几乎让他丧失自理能力。
春总是难熬的,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却有人在凋零,在往后退。
治疗方案是在一个星期后发来的。江别和沈年将俩人之前的病历综合后又拿上了俩人最近的体检报告和检查报告进行了多方会诊,最后敲定治疗方案。
可治疗是个漫长的征程,长久以来的病症很难在短暂的治疗后见到成效,这也就意味着,俩人必须长时间的接受系统性的治疗。
而完全停下学习来治病又不现实,读书在每个东亚孩子眼里都太重要了,它几乎成了救命稻草,没人敢轻而易举的在这条路上停下脚步。
紧要关头里,没人敢就这样放松自己,更何论治疗的结果还未知,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以及注意力是否还会再退化,谁也不能保证。
总不能到最后得不偿失,一样都没能成功留下。
权衡利弊后,两个人还是没能放下所有来看病,只是把大部分的治疗时间都定在了唯一有空的周日,其余挪不开的,见缝插针的塞进了中午的吃饭时间里。
对于中午唯一的“团聚”时间也被霸占的其余六裙是没发表意见,只是俩人中午不在学校吃饭的日子里,他们会习惯性的帮两个人捎一份吃的放进抽屉里,很少重样,甚至没有两个人不吃的东西。
至于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生病的事,两个人没有细问过,也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提及。
至少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刻意关心他们,或者些什么好听的话“鼓励”人心,一切都和以前一样。这是他们一贯的默契。
中午请假的假条批的很顺利,当然不是将事情告诉了郑怀,只是夏轻梨豪爽的替俩人无限期的请了中午的假,并大手一挥的给学校捐零“钱”,使用超能力解决了此事。
温凭更是没有阻挠此事,直接给批了长假,不过没有在俩人面前提起此事,也不愿意给俩人增加心理压力。
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几乎就是两个饶整个三月份。
他们真真正正的踏上了治疗这条路,在数不清和药物和长久的痛苦中抠出爱和希望来慰藉自己,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春,或许一切都来得及,或许一切都还有的救,或许下一阵春风来临,心里已经长出了一片绿茵。
或许不敢肖想的未来也并不遥远,明的明,也有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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