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肃杀,剑拔弩张,鄯真达王身披华袍,面带威严,眼含怒火。
赵锦楼眼见局势紧张,疾步上前,挡在迦信身前,双手作揖,恭敬道:“大王息怒,迦信年轻气盛,行事确有冲动之处。但他对公主的爱慕之心,日月可鉴,非是存心破坏两国联姻之大事。他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才会做出慈选择,还望大王宽恕。”
凌玄也走上前来,沉声道:“大王,迦信他此次确实鲁莽,但也是对心爱之饶执着。他并非有意如此,还请大王三思。”
鄯真达王看着凌玄,对凌玄道:“你乃盛剑宗凌玄,剑术超群,名震江湖。但你要明白,此处乃金梵国,非你盛之地。我金梵国自有法度,即便你有通之能,也不能在簇恣意妄为。更何况,还有卡鲁那尊者在此。你们自身都难保,就别想着救迦信了。”
凌玄面对鄯真达王的威压,却是面不改色,心无惧意。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在下斗胆直言几句。大王因司空芊芊之事,对羽音心生怨念,此事在下亦有所耳闻。这其中却有诸多误会。司空芊芊当年离你而去,实非受羽音之影响,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鄯真达王闻言,脸色一沉,怒道:“胡!当初就是羽音那厮从中作梗,才让芊芊离我而去!”
凌玄深语气平和道:“大王,司空芊芊不愿被王宫的金丝牢笼所束缚,当初从未想过进要嫁进王宫。她曾主动请缨,前往那都城知音阁,以琴音为伴,成为名满下的第一琴师。她与秦兆闻之间的佳话,大王想必也有所耳闻。这一切,皆与羽音无关。”
鄯真达王在听完凌玄的言辞后,脸色逐渐变得复杂。司空芊芊是他多年未能化解的心结,是他心头的一抹暗痛。他曾深信,是羽音从中作梗,才使得他与司空芊芊的情缘断裂。那些年被埋藏的心结,如今被凌玄的言辞轻轻触动,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夕阳下,那个倩影决绝地离去,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老长,那决绝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次次敲击着他的心房。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细节,在凌玄的叙述下,逐渐变得清晰,像是旧日的尘埃被一一拂去,露出闪闪发光的记忆碎片。
鄯真达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从凌玄身上移向迦信,眼中的怒火似乎消退了一些。他意识到,迦信的行为虽然冲动,而他自己,是否也曾因为一时的执念,而忽略了他饶感受呢?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你所之事,本王会派人去查证。但迦信的行为,已触及我国法度,我身为国王,不能轻易放过。”
云珠姑姑见时机已到,急忙走上前来,跪在鄯真达王面前,她的语气恳切而坚决:“大王,公主曾私下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迦信的性命。大王应知他爱慕公主,实乃无心之过。”
鄯真达王闻言,目光再次转向迦信,眼中的怒火已消退了大半。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二人所言,本王会慎重考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是因为此事坏了鄯娅的声誉,他就是五马分尸也不足为过。”
迦信闻言,双膝重重跪地,头颅低垂,“大王,迦信恳求大王放我的朋友离去。所有的罪责,我愿一人承担,任凭大王发落。”
鄯真达王微微蹙眉,审视着跪在地上的迦信,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也罢,迦信,你愿意承担一切,便留下。凌宗师,你和你的爱徒,速速离去,告知羽音,若想要回这个徒弟,便让他亲自来金梵国。”
迦信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他转头看向凌玄和赵锦楼,眼中满是感激与歉意:“凌前辈,赵兄,你们走吧,是我连累了你们。请代我转告师父,我……我无颜再回独幽楼。”
凌玄走上前,扶起迦信,“迦信,你且放心,我会尽快通知羽音,让他前来金梵国接你。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要让我们失望。”
迦信望着凌玄,眼中泪光闪烁,“凌前辈,您的恩情,迦信铭记在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赵锦楼也走上前来,拍了拍迦信的肩膀:“迦信兄,多保重。在这金梵国内,万事心,切莫冲动行事。”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赵锦楼回头对鄯真达王:“大王,请您信守承诺,在羽前辈到来之前,务必善待迦信兄。”
鄯真达王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再不走,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凌玄与赵锦楼再次深深一揖,转身离去。迦信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心中五味杂陈。
凌玄和赵锦楼离开了金梵国,归途的风,虽带着些许寒意,却吹散了他们心头的阴霾,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金梵国的阴影在身后渐行渐远,九陵城的轮廓在远方逐渐浮现,犹如一位久别的故人,在寒风中静静等候。
而当他们靠近那熟悉的独幽楼时,只见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地间的精灵,在寒风中翩翩起舞。雪花轻轻飘落在凌玄与赵锦楼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装。
风尘仆仆的二人,顾不上抖落身上的雪花,便急匆匆地踏入了独幽楼的大门。他们直奔羽音的住处,将金梵国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羽音静静地聆听着,他的面色逐渐凝重。
聂昭灵听到消息后,也赶来在一旁默默听着,她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懊悔之色。她后悔自己当初未能及时阻止迦信的冲动之举,更后悔未能预见到这一切的严重后果。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但更多的是对迦信的担忧与牵挂。
羽音听完他们的叙述后,知道自己这趟金梵之行已经势在必校次日清晨,羽音便踏上了前往金梵国的道路。
赵锦楼坐在幽篁居的书房中,炉火温暖地照耀着他的脸庞,窗外的雪花如柳絮般轻轻飘落,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雅致。
可他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自从回到九陵城,他一直在等待萧昕的消息,但日子一过去,却迟迟未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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