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拨了呼机，见对方久久没有复机，也不再理会，跑进了房间学习。
直到晚上，家中的电话铃响起，马绍木接听羚话。
听到是女儿马耐打来的电话，绍木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听马耐，是谁呼了他，这让马绍木想起了马年。
马年立即抢过电话，然后笑嘻嘻地道：“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猜！”
“别为难我了。姐都出来几年了，村里发生事，我可没有兴趣知道。”
“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电话那边的马耐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自己正有件事情要跟父母商量，只是机会似乎还不成熟。莫非这事情给家里提前知道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上次在东门茂业的肯德基给跟一个男人一起吃东西，被曾留的爸爸曾国富遇到了。
如果家里人知道了，肯定是曾国富透露出去的。
“马年，你就别卖关子了，直吧。”
“姐，坤子哥考到了岭南理工大学。”
马年完，正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姐姐的尖叫声。但马耐沉默了下来，她并没有话，她的反应出乎了马年的意料。
“姐，你有在听吗？”
“马年，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干什么？她考上大学关我什么事呢。”
马年如遭雷击，他实在弄不明白，姐姐会出这样的话，这让他非常尴尬。还好，对方是姐姐，不会怪罪自己多管闲事的。
“姐，我真不知道，你对坤子哥的信息，不感兴趣了。”
“感兴趣又如何？马年，等你考上大学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姐姐，我就会很高心， 你可要加油哦。”
“我知道的。姐，实在话，以你跟坤子哥的关系......即使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关心一下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过过段时间，我相信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那你代我恭喜他吧。”
马年还要多几句，却听到了马绍木在一边不耐烦道：“马年，你老别饶事情干什么？这可是长途电话，不用钱啊，你就不能为你姐考虑一下嘛。没什么事情了吧？电话给我。”
马年把话筒交给了绍木，嘴里嘟囔了几句。
“耐子，不用理你弟。长途电话贵。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啊。”
“爸，我准备年前回一趟家里。”
“好啊，今年早点回来过年啊。”
“不是回去过年，是跟一个男的回去的。”
“男的？”马绍木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爸，可以吗？”
马绍木拿开羚话筒，面色铁青，然后严肃地道：“不可以。”然后重重地挂断羚话。
这让坐在一边的马年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没有用，反倒是马绍木大骂道：“头盖骨都没有闭合，就这些事。真是乌龟王鞍。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
“爸，我姐什么事了？”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嘴巴放严实点，不要问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要问，她是我姐，我要关心她。”马年觉得，刚才电话中，马耐对马坤的态度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了，果然在爸爸面前出来了，惹得爸爸不开心。
“关心个屁，你给我好好念书。”
“你只会念书，我啥时候没认真念书了。我只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家人面前出来了，大家一起讨论，一起想办法，一起渡难关，这不是很好嘛？逃避不是问题的。”
“怎么解决？你知道什么事情吗？你姐之前跟你过了什么？”
马绍木一连串的反问，让马年瞬间无话可。
但他对姐姐的感情，很深。他有责任去关心她。
“爸，究竟是什么事？”
“我都你不要问了，都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她是我的姐姐。”
“你姐姐的事情我管！”
“爸，你太偏执了，你虽然是我的爸，但做的事情，你不一定都是对的。”
听马年或者有话，他走到马年的身边，一字一句问道：“我什么地方没有做对？”
“你去镇上，拿到了马坤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又见到了马坤，却没有把通知书直接交给他！这就是你不对？”
“有什么不对？都被大学录取了，迟几分钟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叫你拿给他吗？”
“但我差点把他通知书当做厕纸用掉！”
马绍木瞬间愣住了。确实，他有点龌龊。虽然他没有把录取通知书当做厕纸的想法，但没有及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当事人，道德是有所欠缺的。
女儿激怒了他，儿子反对他。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站在他们的立场看问题，这都是自己的问题吗？
不可能，全村的人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自己连自己的家都搞不定吗？
“马年，马坤即使考上大学，叫他也没有必要得意忘形。他家就没有吃公家饭的基因。另外，你姐也没什么事的，就是要回来一趟，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看事情不简单吧，你都发火了。”
“我当然要发火。你姐才多大，都交男朋友了。还要带回来家里。”
“啊？”马年大吃一惊。但他反过来一想。姐都二十了，交男朋友不是名正言顺吗？爸怎么还这么迂腐。
“爸，你直接挂掉我姐的电话是不应该的。”
“怎么不应该，我这是无言的反对，让她知难而退。”
“让她知难而退也不是这样做，这事情，要跟她好好谈。你这样，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逃避。你，现在我姐怎么办？”
“还怎么办，继续打工，打多几年，钱寄回来，给你念大学。”
“你！那你也不想想，现在我姐多伤心？本来想跟你商量一下事情的，你却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
“这事情就没得商量。”
“爸，你会后悔的。”
“不可能！”
“你怎么没有想一想。我姐可能会因为你，做出愚蠢的事情来。”
“什么愚蠢的事情？”
“比如自杀！”
马绍木突然担心了起来，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马年的话提醒了他，看来待会老婆陈秀回来时，让她好好跟马耐谈。只是刚刚他已经伤害到马耐的心，万一她想不开，真的去自杀，那现在已经在做自杀的准备工作了。
事情刻不容缓。
“马年，立即呼叫你姐姐。我有话跟他。”
马年立即拨了呼机，等了一会，没有复机。
马年又连拨三个，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两父子越来越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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