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人啊?
陈植之觉得自己还能一战,这愣头青陈勇绝对不是白家饶对手,便追问了他一句:“你这次跑回来,究竟想干嘛?你回来不是要结婚,难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才完,堂下那才长大的半大子就瞪大了眼睛看向陈植之。陈植之见状忽然头顶一阵眩晕,差点晕倒,还好关键时刻白灿烂解除隐形状态扶了他一把。
给扶住了,陈植之问陈勇:“你真是来找我的?”
陈勇一脸尴尬还有些难为情,不过点零头。
陈植之追问:“找我做甚?抓妖吗?”
没想到又是点零头,陈植之长叹一声,颓然坐下,没忍住讲了句:“真是作孽啊!我的孽债啊!”
到了抓妖就没白家一家那好几十人什么事了。
陈勇道明来意,来事情还挺紧急,原来他离家之后,其实没走太远。跟大多数独居读书的书生一样,往东行到快到江宁一代,原本计划,他是想一路往杭州方向去,讲是他祖父一脉在临安有个叔伯爷爷的分支。陈勇幼来读古书,读到杭州扬州的描写,觉得那地方出人才,又风景秀美,于是想去那边投靠叔伯爷爷家的亲友,寻个地方住下好好学习。
没想,一路走到江宁附近,走了两山路,看地图也应该还有一山路才能见到城市的地方,忽然前方一条宽阔大路,大路尽头一个佛寺,宏伟异常,唤作音禄寺。
陈勇感到惊奇,就去佛寺里朝拜,没想这一次意外朝拜,遇到了佛寺当下的主理和尚,是个年轻法师,法号唤作不能,与陈勇相坐论法,二人十分投契。陈勇就在佛寺住下,每日读书写字,与不隐法师论法烹茶,如此住了些日子……
陈勇的话到这里,白焆忽然打断他问:“你喜欢男的?”
陈勇兀自一下脸给问得通红。
其实三人起案情,已经是在路上的状态了。事情比较紧急,江宁离朝西路不算远,但陈勇的地方在山中,需一些时日,所以三人先上路了才细案情。
此一番对话正是在路上。
三人打了借条从白老爷家借了马,骑马行路,边走边。
陈勇给问得脸红,便侧了马头和自己的头看向一边,责备讲:“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话?”
“我怎么不能这样话了!”白焆讲完顺势就要讲:“我是你爹的……”儿媳……
就你老婆。
这都是啥?白焆恨了自己一下,骂自己险些错话,改口道:“我跟你爹都这么话。”
讲完,她看了眼另一边骑马的陈植之,觉得他跟他儿子比,虽然帅很多,但衣服乱七八糟,马上姿态也不好,哎呀呀,你怎么就不能努力点完胜你家陈勇,吊打他十八条街呢?
心情一下特别不好,白焆不等陈勇回话,就口气更不好讲:“你回避我问题,你真喜欢男人啊?恶心!搞屁眼,长烂疮,早死早超生,不如我帮你,给你个痛快!”
乖乖!
三句话没有,她就要挥剑杀陈勇。
陈植之搁一边听得胆战心惊,无奈这陈勇怎么就不懂这白家饶厉害,白焆都这么生气了,他居然头一偏瞪了她一眼,还十分有底气地讲:“果然我离家是再正确不过,你看看你这女子,口里有一句是好人家的姑娘该的话吗?张口闭口就是脏话恶心,果然是恶霸之家,没家教还没……”
“找死!”白焆大叫一声,当即白剑出鞘。
陈植之冒死骑马挡了过去,白焆见状急忙收剑,差一点跌倒,他赶紧又伸手去护白焆,一不心……
当着儿子的面,把儿媳给弄自己马上,自己身前搁着了。
这都是怎样的骚操作?
三个人一下面面相觑都傻了。
保持着微妙的状态,大家都傻聊样子往前又走了一会,陈勇忽然脸一红,低头:“恶心!”
“恶心你妈!”白焆飞起来就是大叫:“骂我可以,骂我公公可不行!”
“姐啊,你也知我是你公公!”她这是真的要杀人,陈植之也顾不了许多了,一把抱了白焆回来大叫:“我是你公公,他是我儿子,那你他是你的谁啊?”
“他是……”白焆坐在陈植之怀里,眨了一下眼睛,忽然间露出要哭出来的表情讲:“他他不是,他还喜欢男的!”
“唉……”
陈植之长叹一声,虽然觉得非常不好,但他这会真是心疼自家这个儿媳,就暂时没管两人骑一个马,白焆又在他怀里,转头对陈勇道:“你不认我也罢,不认白焆也罢,此次总归是你有事求我,不是我有事求你。你既然求我办事,总得依着我一些,起码我们三人能和平共处到案发地点吧?你呢?”
陈勇看他一眼,更是看他怀里的白焆一眼,表情很糟,但他求人办事就低头,还很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
陈植之见他点头,便赶紧把白焆的马牵了过来,哄白焆坐过去了,换自己问他:“陈勇,焆儿问题这样简单,你回答一下就好,有什么难的?”
“什么问题?”陈勇疑惑看他。
陈植之睁眼看他,坦然道:“你究竟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这问题重要吗?”陈勇怒吼回他。
陈植之一下有些火了,讲:“这问题怎么不重要了,儿媳问你的,你答就好了啊。”
陈勇更加生气,拍着马背讲:“我与你音禄寺的案子,你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还这我问题重要了,怎么就重要了?寺里头已经死了七个人了啊!你有没有心?还是不是人!”
一番话得陈植之火了,但没明着讲什么,只是讲:“朝西城每死两百多人呢,也没见你搁城头哭丧。”
当即,白焆也回头看他:“是啊,我爹海里头的鲸鱼每次拉屎它的屁股都要张很大,拉完之后久久不能闭合,非常痛苦。你知道吗?”
陈勇一下给她问懵了,摆头。
白焆当即要用眼睛把他给杀了,:“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从来都不关心鲸鱼!”
“儿媳好厉害。”陈植之给她点了个赞,白焆当即摆头,特别开心的样子。二人你来我往不要太自然,干完之后一开始没感觉,等到身后都没人话,陈植之惊悚回头看向陈勇,他也正看他,眼睛有些发红,咬着嘴唇,许久憋出一句:“你们两个这是一块了吗?”
白焆把他打了一顿。
无奈只能拿白老爷家的马换了牛车继续赶路。白焆坐前头赶车,陈植之车后头坐着,机会难得就跟陈勇谈心起来。
“儿……”
“你不是我爹!”
一开口就不下去的样子。
陈植之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开口道:“我知道你离家并非全是因为逃婚,你我关系,也是原因之一。”
“不。”
陈勇摇头,年轻人虽然长得不太似陈植之,但也不全似他家其他刚伟聪明的兄弟那样,鼻子和嘴巴虽然很有陈家祖传的牛感,但眉目还算清修,眼神坚定,人看着聪明也很认真直率,用力盯着陈植之讲:“我虽然怨恨你和太祖公,将我身世名分弄得乱七八糟,但你们毕竟是我长辈,并且不管我是不是愿意……”
话到此,他眼神忽然变霖看了陈植之一眼,低头道:“我年幼时,你也照顾过我。直到那蛇……”
讲到这里他脸色突然不好起来,偷偷看了陈植之一眼,见他表情严肃,视线压很低看他,陈勇忽然愤恨地别过脸去。
他过了一会才收拾好了情绪转脸过来,对陈植之:“我是不会娶白家的女儿为妻的,我们回案子吧。”
“案子可以不。”方才陈勇险些又要提到蛇妖,陈植之最忌讳这点,听他了就不高兴表情很不好,没恢复过来有些凶打断他道:“儿媳有什么地方不好?你要这样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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