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承恩侯醉醺醺的着大话，谢染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连时刻清醒的大脑此时也乱糟糟的。
这就是心神不宁的感觉吗？
忽然，谢染只觉心口某处疼了一下。
他瞳孔猛缩，立刻落下酒盏开口道：“墨音，备车！”
墨音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见谢染眉目冷肃不敢耽误分毫，立刻驾车直奔玉颜阁。
韩掌柜正在招呼客人，见谢染满身肃杀之气而来吓得缩了缩脖子。
“谢……谢将军。”
“阿锦人呢？”谢染环顾四周，冷声问道。
韩掌柜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您东家啊，东家她今没来过啊……”
“怎么会没来过？”谢染抓起韩掌柜的衣襟，一改往日总是温润含笑的样子，此时的他眸光凌厉周身不断的散发出慑饶寒意。
“不是你有人脸上起了疹子让她来玉颜阁的吗？”
“是……不过东家她迟迟未来，那人等不及便先走了。”
谢染心道不妙，松开韩掌柜立刻吩咐墨音带人去查。
墨音很快便带来了消息，只不过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主子，有人看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朝着城外而去，听百姓描述那好像是咱们侯府的马车，属下已经派人去城郊查看了……”
谢染闻后未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顾锦，你千万不要有事。
然而当谢染赶到城郊看到孤零零的马车，还有凌乱的草地上那刺目的鲜血时，谢染只觉眼前一阵眩晕，第一次觉得鲜血是如此刺目。
“人呢？可找到了？”
谢染沉声问道，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意。
墨音不曾见过这样的谢染，哪怕是之前他自己遭人算计险些殒命也未见他如这般惊慌恼怒。
“还没。”墨音有些不敢回道。
谢染敛眸，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没找到不见得是坏事。”
总比找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要好。
“带人去查，城内城外都不要放过！”
墨音领命正要前去，谢染忽然将腰间的令牌扔给他，“号令巡防营，务必要找到她的行踪护她平安。”
墨音大惊失色，“主子，擅动巡防营您一定会被御史台弹劾，陛下也会降罪的啊！”
谢染抬起冷眸，只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去！”
墨音不敢再多言，攥紧令牌策马而去。
……
“谢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清怒气冲冲的闯进谢染的书房。
谢染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只余他自己留在书房等待各方消息。
他敛眸坐在书案后，仿佛没听到谢清的质问。
“阿锦今日不是与你一同出门的吗，她好端端怎么会失踪？”
见谢染不语，谢清心中怒意更深，“你闹得人尽皆知，就没想到会有损她的清誉吗？”
他当然知道。
但他可以为她堵住悠悠众口，可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纵使他权势滔也无法起死回生。
他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谢染冷冷抬起眼睑，“顾锦是我的夫人，就不劳你操心了。”
谢清被谢染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疾言厉色的质问道：“可你擅动巡防营，你知不知道这什么罪名？
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落得个不臣之心，届时整个永昌侯府都会被你所累！”
“那又如何？”
谢染声冷如冰，阴沉锐利的眸光让谢清都觉得心惊。
震惊之余谢清心里涌起一种不可言的复杂情绪，他嫉妒谢染可以光明正大为她冲冠一怒，可设身处地他又不敢保证自己也能抛开一切做到这般地步。
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谢染的魄力，似乎就连情深也不及他，这种认知让他嫉妒得发狂。
似乎唯有攻击谢染才能让他自己好过一些，“顾锦是被你弄丢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模作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你害死了她！”
幽冷的眼底泛起血色猩红，谢染此时周身寒意弥漫犹如失了理智的猛兽。
“你找死！”
他抽出手边的佩剑朝谢清投掷而去，冰冷的剑刃直奔谢清面门袭去。
谢清瞳孔猛缩，身体僵硬如坠冰窟。
他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何谓杀意。
谢染竟敢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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