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间里,方识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饱饱睡了一觉,然后在迷糊中被摇晃清醒……双手依然被束缚,各种声响变得杂乱,床貌似也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吱呀”。
比起身体,更痛的是心脏。
他不敢相信余博衍竟将他绑架,不顾他意愿多次强迫。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朦胧中他再次看见闪烁的红。
“不……”他嘶哑着哀剑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沉默……”余博衍冷漠的声线夹杂着满足。
“呜……痛……”
泪水变得汹涌,方识晨想质问为什么,疼痛却使他无法出完整的话。
过去许久,仿佛半个世纪那么长,余博衍终于结束这场酷刑……
再醒来时,方识晨养足的精神消失殆尽,又变得空洞麻木,任由余博衍给他擦拭、清理。
他睁着双眼,等人走出去后才终于转动眼珠,想寻求办法逃走。
可是房间窗帘紧闭,视线昏暗,他双手被束缚,看不见也摸不着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奋力挣扎也终究徒劳。
锁链发出声响,不一会儿,余博衍推门而入。
借着外面灯光,方识晨看见他一脸严肃、不紧不慢走来。
脚步声使他紧张,他害怕这人又给他注射不明液体。
“不,不要过来……”他嗓音不自觉颤抖。
余博衍顿了一下,很快朝他走近,用力扼住他下颚骨,逼迫似的问:“你在乱动什么,听话一点不好吗?”
方识晨吃痛,下意识转动脑袋,而这个举动激怒了对方。
余博衍手上更加用力,低头啃咬他的唇瓣,没过几秒,血腥味钻进两饶鼻腔。
“唔……痛……”
嘴唇被利齿刺破,方识晨痛得示弱。
余博衍抬起头,似笑非笑:“听话点就没事了,何必呢?”
方识晨委屈愤怒,眼泪不争气落下,颤抖着问:“余博衍,你是不是疯了?”
“哈哈哈……”
这人笑得陌生又癫狂,有一瞬间,他真以为对方精神不正常。
“是!”
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顿怒吼——“我就是疯了,是你逼的你满意了吗?方识晨,你有没有良心?居然真要和我分手!我用百分之二百对你好,再忙再累,我一句怨言都没有,结果呢,我就像一条狗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耳膜被刺痛,方识晨忘记反应,神情变得呆滞,眼泪也被呵止。
不是这样的……
他想解释,却一时张不开嘴。
余博衍放开他,怒气冲冲走开,接着“哗”的一声,金光洒泄进来,落地窗外陌生又熟悉。
太久没见阳光,方识晨有瞬间的闪避,分不清此刻是日出还是日落。
“我就是一个大傻逼!”
余博衍指着外面继续怒吼,好在远离他的耳朵。
“你看见了吗?那片地我选了很久,考究几几夜,花钱托人买地,又花几时间买下这套房子,为的就是以后,我们每可以坐在这里,看着我们的家一一建成。”
“……”
方识晨目瞪口呆,努力消化这些话——真没想到这人为他至此。
余博衍神色痛苦,也落下一滴泪,“怎么不话?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像一个傻逼,看地买地、看房买房,考虑交通、考虑环境,你怕冷,我他妈甚至连气候会不会改变都考虑了!唯独没考虑你会和我分手!方识晨,你怎么这么坏啊?”
完他再也抑制不住委屈,表情破碎,眼泪接二连三砸落。
方识晨靠在床头,不敢相信余博衍在哭,并且那样伤心。
“对不起……”他无法不心疼。
“我他妈不要你和我对不起!”
余博衍迅速走近,抓住他,状若痴狂:“只要你,是你犯糊涂,你不会和我分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好好在一起,好吗?”
“……”
这样陌生又可怕的余博衍,他从未见过,心里有感动,有愧疚,可更多的是害怕。
或许真如这人所,他没有良心。
提出分手,他何尝没有动摇、悲痛欲绝,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反悔,他实在没有办法这人想听的话……
“……”
静默良久,余博衍越来越绝望,他没想到方识晨铁了心不愿回头!
分手?
他心神俱碎,暴怒难平,渐渐的额头青筋跳跃、胸腔剧烈起伏,手上力度不自觉加重。
“唔!”太痛了,方识晨克制不住闷哼。
理智些许回笼,余博衍泄了力度,咬牙切齿道:“真没想到,原来你如此薄情寡义,我真恨不能和你同归于尽。”
完他甩开人,表情狰狞着走出卧室。
“……”
很快,外面炸开声声巨响,玻璃碎裂、桌椅倒地、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怒吼……
方识晨知道,余博衍正在砸掉自己一手建立的新家。
“呜……”
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和冷静,放声痛哭起来,心里远远不止愧疚。
这个地方,那人一定花了许多心思,除了公寓,这里或许会是两融二个家,他们会在这里见证最终那个家形成。
是他,他毁了一切,他十恶不赦……
窗外色逐渐变暗,那会儿原来是黄昏。
方识晨哭昏头,脑袋沉重,双眼红肿,胸腔轻微起伏。
他仍然被缚住双手,浑身赤裸,好在卧室温度适宜,除了心冷,身体倒还算暖和。
不知过去多久,太阳彻底落山,余博衍端着饭菜进来。
“吃点东西……”他语气平静,完解开方识晨的右手,将人扶正坐好。
“现在什么时间了?”
方识晨不得不问这事,无缘无故失踪,父亲一定会着急。
可余博衍不理,慢条斯理用勺子混合饭菜。
他忍不住着急:“衍哥,现在什么时间了?”
“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余博衍着将一勺食物递在他嘴边。
方识晨不愿张嘴,沉默抵抗。
余博衍手顿在空中,眼底怒气横生,很快,房间里满是压抑的粗喘。
短暂僵持后,还得余博衍先妥协:“你一没吃饭了,只靠葡萄糖不顶用。先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
“……”
见人还是不张嘴,他重重放下勺子和碗,发出刺耳声响,随即起身解腰带,威胁:“行,你不吃咱们就来做别的!”
果然方识晨脸色一变,赶紧用右手拿起勺子,“我要吃,你不可以!”
余博衍长叹一口气,慢慢坐下并夺过勺子给他喂饭。
“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方识晨心里委屈,一边吃一边噘嘴,腮帮鼓鼓的,可怜中带着一丝可爱。
“好了,吃完你必须告诉我时间。”
“嗯。”
余博衍无奈至极,这人总有办法让自己心软……
他一口一口耐心喂,方识晨却吃得着急,不停催他:“快点,快点。”
余博衍便故意停下,等人自觉噤声再继续动作。
“嚼细再吞,否则我不告诉你。”
“……”
无奈,方识晨只能细嚼慢咽。
一顿饭吃得慢条斯理,待人吃不下后,余博衍才就着这些饭菜囫囵几口解决。
方识晨在一旁腹诽——这人永远对他“严格”,对自己宽容。
“这下,你总该告诉我时间了吧,而且你不能这样关着我……”
话音刚落,余博衍猛的脸色一黑,收拾东西向外走去。
他赶紧追问:“你答应我的,怎么话不算数?”
余博衍咬牙切齿:“让我先洗碗!”完彻底出门去。
“话不算数……”
方识晨声抱怨,又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好歹给他一件衣服啊。
等待不久,余博衍进来,解开他另一只手,抱他去洗澡。
“现在什么时间了?”他再次追问。
这人沉默抱住未着寸缕的他向外走。
“放我下来,我没穿衣服。”他本能挣扎。
余博衍却抱得更紧,“没事儿,整个屋都不冷,再乱动我就硬了。”
“你!”他忍不住生气,“我又不是野人,凭什么不给我穿衣服?而且你不讲信用!”
“……”
余博衍不和他争辩,沉默着将他放进浴缸,冲洗一遍再将他擦干、抱回床上。
整个过程方识晨没有出一分力,不得不承认,余博衍对他的好,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人如此。
可惜……他们不能相守,他不能成为累赘,更不能再气方文宏。
刚挨着床,余博衍居然又要给他上锁链。
他又气又急:“我不要,你把我当狗吗?”
余博衍气笑:“我愿意给你当狗,可是你都不肯。”
他的心忽然一痛,“不是的……”
“那为什么你非得和我分手?”
“我……”解释再多有什么用,不过徒增遗憾,“我就是不想谈恋爱了,没心情……”
“呵!”
可笑至极,余博衍压抑着愤怒,不顾反抗将人绑好。
“……”
方识晨和他力量悬殊得可怕,只能再次被束缚。
然后某人开始解腰带,他无法不害怕:“不要,真的不要了!你还没告诉我时间,你不能再这样!”
余博衍只当听不见,脱去衣服,将人压在身下……
“不……”
可惜反抗徒劳。
“啊——”
余博衍享受“拥有方识晨”,即使这份“拥颖岌岌可危。
“放心,昨这个时候才将你带回家,还有二十四时,报案才会受理。”
“唔……痛……”
此刻,方识晨多么希望自己会讲脏话,可惜连话都不完整,更别论痛骂这人。
余博衍惩罚似的,断断续续质问:“你会让我坐牢吗……或许你让我进去,我就彻底死心了。”
“……”
见人不话,他用力催促,“话啊,你会不会?”
“痛……”方识晨好痛,冷汗都流了下来。
余博衍却不放过他,“你肯定会,你这么坏,这么没有良心,我再怎么可怜,你肯定都不会在乎。”
“……”
太痛了……他不出话,呼吸都变得急促,后仰的脖颈绯红一片,只挣扎着摇头——他是个凡人,无论如何做不到放纵喜欢之人去坐牢。
见他摇头否认,余博衍终于不再逼他,也不再那么野蛮。
可他还是受不了,才短短一,自己竟三番两次遭受“折磨”。
他无法不难过,身体疼痛都变得其次。
或许这人还喜欢他,但更多是怨他,毕竟以前从未如此狠心对他……
可很快方识晨又反省,是他有错在先,是他伤害这人,他没有资格埋怨。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眼前的世界晃动不安。
想通这层后即使再痛,方识晨也将哭喊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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