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季节,炙热的阳光依旧热情地洒在绿茵上,学府路外,阳光斑驳,若隐若现的薄荷香给炎热的气送来一丝凉意,沁人心脾。
荣城一中第一学期迎来开学,这上午阳光依旧明朗,伴着微风轻拂。
学府路满是私家车,较为气派的校门附近,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互相应和,着笑着涌进校园。
“爸爸,我要进去了,下午李叔来接我就好,你不用专程来一趟,我已经17岁了!” 过完16岁生日不到俩月的方识晨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驾驶座的方文宏亲昵道。
方文宏看着早已不是孩子的方识晨和蔼笑着:“李叔是我的司机,爸爸是你的司机,你不让爸爸来接,爸爸很没有成就福”
“可是周俊柏、陆源他们没有一个是家长接送的,真的不用你接我了,爸爸……” 方识晨眼珠子一转,上身越到驾驶座,双臂挽着方文宏的脖子轻轻晃动。
“求求你了爸爸,否则陆源又要笑我了,而且你工作本来就挺忙的不是么?接了我你又要去公司,真的没必要啊……”
完见方文宏只笑不答,他加大摇晃的力度,催促道:“你答应我吧爸爸,答应吧,答应吧!”
方文宏笑得爽朗,宠溺的:“我在想送你读学第一,你可是哭着鼻子要爸爸呢。看来真是长大了,不再需要爸爸了。”
听见自己的黑历史,方识晨赶紧用手掌去捂方文宏的嘴,语气越发着急:“才不是呢,你都过不提了!而且就算有,也只有那一次!”着将手放下来,认真道:“而且周俊柏、陆源和宁致他们放学都要很久才回家,我也想和他们多玩会儿……我跟你保证,九点之前一定联系李叔来接我!”
方文宏一向宠爱、尊重方识晨,想了想,点头答应:“你都高二了,长大了,爸爸听你的。注意安全,想怎么学习和活动可以自己安排,但是也别太晚回家,爷爷会担心的。” 完轻拍了两下挂在自己肩膀上、方识晨的手臂。
方识晨顿时高兴起来,“收到!爸爸!”随后转身开门下车,打开后座门再背上书包,手上还提了一个汽车造型的拉杆背包。
他关上车门,通过副驾车窗对方文宏挥手,:“谢谢爸爸,再见!”
方文宏满眼宠爱看着已经快一米七五的方识晨,温柔道:“再见,方宝宝。”
方识晨一听立刻直起身子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熟人后,焦急地对方文宏:“你怎么又叫我的名!”
方文宏笑着发动车子:“快进去吧,宝宝,新学期快愉快。”
方识晨哼了一声,再次和父亲道别后便朝校门方向前进。而方文宏目送他跨进校门才驱车离去。
刚进校园,方识晨就迫切地东张西望,期待遇见朋友,果然不出百步,陆源那洪亮略带粗旷的嗓音传来:“大宝儿,几不见想死你了!”
方识晨闻言放下拉杆背包冲着陆源方向跑去,然后骑到陆源背上开“打”:“你再叫,你再叫!”
陆源假装闪躲,手臂却拖着方识晨大腿怕他摔着,“好,我错了我错了……”
打闹了一会儿,陆源主动去提方识晨的背包,两人并肩走向教学楼。
“听了吗?老黄从姜主任那里收到通知,我们班马上要来一个新同学。闻欣新同学又高又帅,好像还是数学才。”陆源着搂住方识晨的脖子,眉飞色舞道:“以后你可就有对手了!不知道打球厉不厉害,让他把宁致那呆子取代了。”
方识晨数学年级前十,班级一二,听完后笑着锤他,:“新同学?数学才?真的假的……对了,你凭什么嫌弃宁致啊,别人是瘦零,就算戴眼镜儿也从没影响你好吧,他哪次不是认真在玩儿了?”着还动手指戳了戳陆源肚子,“我看你是嫉妒……”
陆源一米八出头,全身肌肉漂亮匀称,却因为爱喝啤酒,八块腹肌如今合成“一块”微微隆起。他特别怕痒,这次是真投降,躲着笑着求饶。
方识晨和陆源是发,从学就交好的还有周俊柏。
方识晨性格善良率真,对朋友们关心爱护,加上年龄是他们之中最的,所以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和朋友们打闹,享受朋友们的纵容。
两人刚到教室,周俊柏作为班长已经打理起班务,安排同学简单打扫教室、去教务处领资料。
原本一脸冷静、严肃的班长见到方识晨后自然扬起嘴角,他将几张表格交给学习委员,又快速走到自己座位,拿上一个盒子朝方识晨走去。
他将玻璃饭盒轻轻放在对方桌上:“上次在我家,你不是赵姨做的马蹄糕好吃吗,今早上我让她做了新鲜的,给你。”
陆源一听马上问:“柏哥,我的呢?”
周俊柏一愣,脑海隐约闪现陆源对赵姨作乖讨好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答,陆源故作伤心,大声嚷道:“最开始好吃的是我吧,柏哥你也太偏心了。我不管,今放学去你家,酷跑游戏你让我拿第一!”
方识晨开心地收下马蹄糕,笑着打趣陆源:“早有目的啊,大源儿,这事得凭本事吧,你连周俊柏表妹都玩不过呢……你们要去我也去,我可不会让着你。”
周俊柏目光惊喜:“方叔叔不来接你回家吗?那我们一起去我家……”
方识晨爽快答应,并在心里感谢起方文宏。
青春对“自由”的定义很简单。他觉得自己终于不用总被管着、被要求早回家,可以独立于长辈拥有自己的世界,这就是“长大”的自由。
三人闲聊十来分钟便各自散开准备上课的东西,方识晨收拾收拾着突然看向自己旁边的空位,情绪止不住低落。
这个时间,班上同学三三两两差不多都已到齐,但方识晨知道,他的同桌夏溪不会再来了。
高二(3)班是国际班,众所周知大部分同学将来会申请留学。他们本就注定会分别,而夏溪还是提前和家人移民、出国读书了……
他和夏溪上学期一直是同桌,夏溪乖巧活泼,性格外向,笑起来有两个梨危方识晨曾多次夸她可爱,班上要好的同学也多次笑他勇敢表白、起哄夏溪快答应他。
他偶尔会笑着反驳:“我就是觉得夏溪可爱,难道你们不觉得?别开玩笑了……”
他将夏溪视为非常重要的朋友,对方会教他英语,和他分享烦恼和趣事,他也会给夏溪讲数学题,他们一直互相帮助,相互信任。
从备受长辈、朋友关爱的方识晨学不会离别,却也多次被迫接受。两个月前他和夏溪在学府路尽头笑着告别、约定不要断了联系,目送夏溪坐上父母的车离开后,转头就趴在周俊柏肩上流下两滴眼泪……
陆源坐在方识晨后方,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后没有玩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方识晨也回拍两下陆源的手背,很快调整心情,开朗起来。
方识晨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他喜欢的所有家人、朋友都非常爱他。虽然时常想念母亲,却也是在母亲忌日表达,他不希望父亲和爷爷难过,他的朋友们也会关心、照顾他的心情。
他很珍惜和满足每一份关爱,所以即使学不会离别,他也要求自己乐观看待。
重整心情后,方识晨打算去上个厕所。路过年级办公室时,想着新学期还没有和班主任老黄打招呼,于是他到办公室门口动作轻轻地张望。
老黄发现他后伸手招呼,他便随着指示移到老黄办公桌旁。走近后才发现,旁边的办工椅上坐着一个没见过的人。
方识晨只看一眼就愣住了,此人体态放松却端正,即使坐着也明显身高不止一米八,肌肉壮硕又漂亮、匀称,短发修得整齐利索,眉骨锋锐、鼻梁挺拔,一双桃花眼精神奕奕,双唇紧闭,不怒自威……
方识晨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从不觉得自己矮和幼稚,也不在乎稚气未脱的长相,此刻内心竟汹涌翻滚:“酷!这人怎么这么帅,这么精神,好想成为这样……”
老黄见方识晨出神,笑着起身,拍他肩膀道:“看啥呢子!”然后指着旁边的人:“这是(1)班转来我们班的余博衍,待会儿会正式介绍,刚刚还在和他讨论座位问题,夏溪不是走了吗,可能会安排你们做同桌,你觉得呢?”
方识晨有点心不在焉,但是明白了老黄的意思,他在想1班、2班不在学校东苑,难怪没有见过……对于老黄的提议他非常高兴:“我当然没问题!”接着眼睛直直看向余博衍,止不住激动:“新同桌,你好帅啊。”
余博衍突然被夸不禁一愣,老黄在一旁笑出声来,:“还没定呢,这学期还有几个换座位的,待会一起安排。识晨,你太着急了吧。”
方识晨一听连忙:“新同桌,我先到先得!”完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差一个同桌,你初来乍到,我们挺合适的。”
老黄愈发乐不可支,余博衍终于开口话,音色清亮、吐字稳重有力:“我都可以。”态度不算热切,细听还有点冷淡。
方识晨只当他答应了,急忙又对老黄:“黄老师你听见了,我们已经是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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