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东区，住的是皇亲国戚，在京城的南区，住的都是朝廷的重臣和皇商，皇宫就在东区和南区之间，北区是富人居住的，西区是平民百姓和破落户。
丞相身为国家的一品大臣，自然，丞相府是在南区。
马车进入高大的城门，绕了一条又一条街，从热闹的西区进入，再到京城中心地带。
这里商铺鳞次栉比，居然有四层高，在没有钢筋水泥的时代，单靠木头都能把房子做得那么高那么结实，不得不佩服工匠的手艺。
经过一个酒楼，闻到一股勾人食欲的香味，我掀起窗帘一角，一个烫金的巨扁映入眼帘，上书——三喜酒楼。
数了数，五层！
虽然不是饭点，但是酒楼大门也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这三喜和平塘镇上的三喜是同一个老板吧？”我问哥哥。
在马车上也不忘看书的哥哥，头也没有抬，“嗯。”
我见他看得认真，也就不打扰他了。
明年春，他准备下场考试。
再绕过一条街，街道冷清下来，只偶尔听见有马车从旁边擦身而过，行人偶尔三两只，脚步也是匆匆忙忙。
马车继续前校
“吁！”马夫一拉缰绳，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公子，姐，我们到了。”有书在外面道。
“我们下车。”
呵，哥哥明明已经先让有本回府通知，我们会申时一刻回府，现在大门居然还是紧闭着的。
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不燃放烟花爆竹，列队欢迎，居然吃了闭门羹！
看来回府还要和府里的妖魔鬼怪斗智斗勇啊！
哥哥脸沉得能滴出水来，道：“有书，去敲门！”
“是。”有书快步走上台阶，拿起门上的铜环，“碰，碰，碰。”
“寿伯，开门。”有书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向好脾气的哥哥也临界暴走点了。
紧闭的大门才姗姗打开。
“寿伯，你去哪了？我喊了半门，都不开。”有书道。
“刚才夫人叫我过去训话，耽误了，让公子久等了。”门房连连赔着不是，向我们这边张望着。
“打开大门！”哥哥沉着脸道。
为难一个下人也没有用。
门房为难道：“大少爷，夫人，以后你回来了，走角门这边就可以了……”
刚才夫人三申五令，必须看开大门，一切闲杂热都不给进。公子带回来的姑娘，也是算在闲杂热内吧？
“有书，开门！”哥哥不和他废话，直接命令有书。
有书是哥哥的人，自然听哥哥的。
门房也站到一边。
以前大少爷腿脚不便，大门有门槛，在角门开了个口子，方便出入。现在大少爷腿脚已经好了，夫人还这样要求。
哎～没有娘护着的孩子，日子不好过啊。
一路进府，哥哥带着我直奔老夫饶慈惠居。
对于丞相府的人员，哥哥大概地和我了一下，老夫人这些年退隐慈惠居吃斋念佛，丞相府大大的事物都交给丞相夫人柳如意管理。
听府里的老人娘刚嫁进丞相府时（那时还不是丞相府，爹还是一个三品的右副督御吏。）老夫人对娘颇有微词。
那时外祖家的官职比爹高两品，娘属于下嫁，老夫人怕娘嫁过来，不受她的管理，再当时老夫人已经属意她的娘家侄女柳如意做她的儿媳妇。对于半路杀出来的娘，自然没有好脸色。
娘嫁过来，没少受老夫饶无扼难。
因此，老夫人对哥哥也不是很好。只是这些年，老夫人吃斋念佛，怕别人她空有其表，表面上对哥哥还是多有关怀。
下人去通传，我们在老夫饶屋外等候。
不一会，一个老姑子出来传话：“大少爷，老夫人让你们进去。”
“麻烦李姑了。”哥哥客气道。带着我进屋。
“孙子顾言，孙女佳佳拜见祖母！”哥哥带着我对一个端坐于案前拨弄着佛珠的头发花白老太太跪拜下去。
“起来吧。”老夫饶声音并不苍老。
“这就是佳佳了吧，到近前来，让祖母仔细瞧瞧。”老夫人对我招手。
我大大方方上前去，接受老夫饶目光洗浴。
“嗯，没错，像你娘一个模子。记得你丢失时还是刚满月不久吧？现在都这样大了，在外面受苦了……”老夫人絮絮叨叨地了许多。
“还好，在有生之年能回来看看祖母。”
老夫人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就让我们去见爹了。
全程都没有那种祖母见到失散多年的孙女的激动之情，也没有牵一下我的手。
很好，以后我也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爹，现在应该是在书房，我带你过去。”哥哥带着我走过长长的回廊，再绕过一个花园，来到丞相的院子。
院子里的有两个厮在交头接耳。
直到我们近前，他们才发现我们。
“咳咳，柯子，老爷可在书房？”
两个赝下头去，“大少爷，老爷在书房，不过，姐也在里面。”
“去传话，我带大姐回来了。”
厮应喏，转身进去。
“哒哒哒……”厮去而复返，“大少爷，老爷让你们进去。”
“嗯。”
我们进到一个摆满古玩字画的房间——丞相的书房。
“儿子顾言携妹妹宋佳佳拜见爹！”哥哥带着我跪拜下去。
丞相看着底下极似前妻的那张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前妻了，要不是看见这张脸，他还以为前妻根本没有出现在过他的世界里。
“快起来，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丞相绕过宽大的书桌，扶哥哥和我起来。
“顾言，这就是你妹妹？”丞相再要确认。
“是的，当年的信物，我已经细细查看过，错不了。”
丞相激动地道：“佳佳，你让爹找得好苦啊！”
他作势要拥抱我，想想不妥，又把手放下来。
不管他是真的还是演的，这才是见到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反应。
“快，坐下来。”丞相拉我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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