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起灯火亮,街道两旁房屋透出的光亮照射在青石板地面上晕出清冷,唐林一身夜行衣腰别匕首穿梭在黑夜里,一声声野猫嘶叫给今晚的夜带来了恐怖色彩。
正值后门守卫换班之际,唐林闪身直入府中,脑海里铁府的地图铺陈开来,躲过巡逻侍卫直接进入了铁志寝房之郑
铁志府中无妻无妾,他的房中因此就单调许多,房内中线上只有一套桌椅一床榻,左面还有一面柜墙上放着不少书籍,桌案上砚台中墨水早已经干涸,已经许久不曾用过。
屋中并无叶紫檀木做的床,这让唐林有些失落。
唐林走至红木床榻边就见衣架上展列着一副铠甲,精铁所铸的铠甲摸上去寒凉无比,看着床榻上被褥折叠的方正,他猜测今夜铁志还未回府。
屋外巡查侍卫来回走动,软甲摩擦发出声音让唐林听着格外清晰,但他只能顶着无形压力继续勘察房屋。
蔡南月之死与铁志的关系或许将会在今晚揭晓。
“啊”一声隐隐的女子惨叫声飘荡在屋中,可唐林四下查看并没见到人影,一声声凄厉惨叫声但不间断,循着声音的方位走至堆满书籍的墙边,那声音越发清晰,唐林忍不住趴着倾听。
“就是这里发出来的声音,莫非这里面有暗室?”唐林心中腹诽着。
暗室中有人,唐林也不敢硬闯,只能悄无声息离开以待来日。
“铁志的房中有暗室,暗室里应该还有女子。”唐林与谢暄着,耳边再度萦绕着那凄厉惨叫,纵使他查案无数,但幻想起蔡南月的死状还是不免打冷颤。
这样的杀人方式实在是惊悚至极,只能是畜牲才能干出来的事。
“眼下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不宜冒进,明日你去裴言辞那里一趟,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进展。”谢暄虽有心破案救全不得不考虑周全,北渠不比南阳,她的手不能伸得太长。
聊完了案情,谢暄邀着唐林坐下,“年关将至,今年你早些回去吧,去年你就没回去过年。”
前些日子杨大婶来信提及了这事,只是现下才找到机会同他。
“那你呢?“唐林心中还嗤想着能再与她一同回到洛县,可终究是妄想,谢暄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我自然是在北渠过年节了,这里的事还未了结。”
她心中也想回南阳,想着今年年关谢昭兰一人在宫中肯定会冷清。
“那我陪你一起在北渠过年节,待这边的事情做完了再回去陪他们也不迟,我爹在家陪着,娘不会孤单的。”唐肃自上次受伤又加上唐林一番劝阻才让他辞了镖局的活计回家颐养。
谢暄知他言出必行,此刻再怎么劝也是徒劳,只能就此作罢。
她心中也渴望唐林能留下,只是秘而不宣。
上康的街道人声鼎沸,谢暄带着青梅在人群中穿梭,今日她兴致不错,想步行活络活络筋骨。
只是侍女青梅不如砚宁脚力好,几条街走下来面色有些潮红,“你还行吗?要不休息一下?”谢暄关切问道。
“无妨,奴婢跟得上,公主尽管走。”青梅话都不利索,但还是咬牙应承,她心中的信念就是为奴为婢本该如此。
她也是陪嫁宫婢之一,原本陪在谢暄身侧的是砚宁,只是今日谢暄差遣她去做别的事,就传来青梅随校
云瓦巷红泥筑,谢暄与店主姜行坐而品茶,上次在他店中挑的青花山水茶具深得乌大人喜欢,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感谢于他,二则是来挑些杯子。
茶杯杯壁极薄透出光泽,谢暄呷一口茶一句话,“上次在你这挑的茶具老爷子很喜欢,想着这次来再淘些杯子,我上次看的那个碧海珊瑚樽和那个金玉玛瑙杯就很容易合我眼缘,它们可还在?”
北渠皇帝赏赐了贡酒,谢暄总觉得府中的杯子配不上如此醇香的美酒,故而来购置些。
“店中除了这些还有好些不错的,姑娘还可多看看。”
一杯清茶入了肚子竟让谢暄生了饿意,“青梅,前面那条街有栗子糕卖,你去买点回来。”
油纸包裹着的栗子糕还残留着热气,买了栗子糕的青梅忙不迭往回走,原路返回时要穿过一条巷,殊不知有俩人鬼祟跟在她身后,看她快出了巷子口便动起了手,粗粗的木棍一棒子打晕了她,手中的栗子糕散落一地。
他们业务熟练,只管将人往麻袋中一塞就抬走了。
粗糙的麻袋似蝉蛹一般被随意丢在地板上,麻袋中的青梅还未醒来,铁志看着一动不动的袋子生了怒气,“谁让你们下这么重的手,这跟个死鱼一样,让老子怎么用?”
“大人别生气啊,这就把他弄醒。”
简单的绳结被轻易解开露出青梅的脸来,铁志看了一眼急忙推开下属,拇指和食指掐着她的脸抬起来方便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你们怎么办事的?这是谁啊?”
对于青梅这个陌生的面孔让铁志非常不忿,质问得语气里充斥着愤怒色彩。
两个下属闻言大眼瞪眼,看了看青梅后仍笃定着,“这是按照您吩咐绑的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啊,我们今亲眼看着她一直跟在公主身边。”
自谢暄出门,这俩人便一直跟着,待青梅落隶才下手绑走。
铁志还想些什么但住了口,事已成定局只能如此了,哀叹一口气道,“算了,绑都绑来了,将就吧。”
谴退了下属,青梅被扛进了暗室之郑
床榻之上的青梅四肢被床角处的镣铐扣住,紧接着铁志一巴掌扇在脸颊上疼得她醒了过来,第一眼就见到红色的幔帐和铁志那陌生的面孔,下意识挣扎却见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住,惊惧之余的话里带有颤音,“你是谁啊?想干什么?”
如此咆哮式的诘问对于铁志来已经屡见不鲜,细细端详着青梅脸庞,眼中有不满之色,不顾她的歇斯底里,只扭头吩咐着不远处的男子,“付元,今日不必画了,她这种姿色还不配入画。”
名付元的男子闻言起身离去,那浮雕漓龙纹笔架上的狼毫笔滴着漆黑的墨,桌案上宣纸里已经粗粗描摹了几笔,似人形轮廓。
布帛碎裂声音再次响起,青梅的竭力喊叫淹没在暗室的敦厚墙壁里。
喜欢谢姑娘上头有人请大家收藏:(m.tuoyuekj.com)谢姑娘上头有人阅客书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