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双眼皮齐跳,跳的他心烦意乱,干脆盘腿坐了起来。
这时,门外似乎刮过了一阵强风,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随之,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
易容过后的沈景泽一身黑衣,赤然出现在窗外,在廊下笼灯照映下,他那双阴森森的眼睛,颇为渗人。
“你是什么人?”
何盛拿起枕头旁的佩剑,赤着脚跳下床,心头笼罩着一股惧意。
“何老爷,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何盛瞬间放松了警惕,随之爆发的是压也压不住的怒气。
“你来做什么?”
何盛语气很冲,他此刻万万想不到,沈景泽这个讨债鬼再次登门依旧是为了银子,而不是来致歉的。
沈景泽身形一晃,越窗而进。
“当然是为了银子。”
沈景泽的理直气壮。
在他看来,像何盛这样的角色,能在他所图谋的大计上出一份力,乃是他的荣幸。
我没听错吧?
何盛揉了揉耳朵,直接被沈景泽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当即不客气的讥讽道:“沈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当我何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凭什么任由你随意取之?”
“一个区区的六品官员,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先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户部侍郎了吗?”
何盛甚是不屑。
沈景泽一挥袖子,窗户自动关上,他不请自入,堂而皇之的坐在潦子上。
何盛见他这副嚣张的模样,当即伸手指向他的鼻子。
“姓沈的,如今你扶持的三皇子已经被雷劈死了,你休想再从本老爷这里要走一个铜板。”
“另外,先前借用的那笔银子,限你一个月内如实奉还,否则别怪我闹到皇上面前,到时候,你这个六品官能不能保得住,那就另当别论了。”
面对何盛趾高气扬的威胁,沈景泽神色未变,手里捏着一枚药丸,轻轻一弹。
本正在话的何盛,顿觉一个不明物顺着嗓子,滑进了腹郑
“老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何盛第一反应便是抠嗓子,然而却没有任何用。
他气得骂骂咧咧,骂了不到片刻,他骂不出来了。
痛,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意,迅速席卷身体的每一处。
好似是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痛。
前一秒还趾高气扬的男人,瞬间狼狈的瘫倒在地,痛的在地上蜷缩着打滚。
“毒药,是毒…药…”
何盛扯着嗓子吼道。
沈景泽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水。
“长夜漫漫,何老爷好好享受。”
“当然,你可以叫的更大声一些,试试看,是老夫的手快,还是你的护院跑得快。”
沈景泽这浑然一副不害怕的模样,让何盛识趣的不敢大声叫嚷了。
一轮比一轮更强烈的疼痛,快速在身体中反复的游走,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向来没受过苦的何盛,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沈…大…人,我…错…了…”
何盛费力地爬到沈景泽脚下,毫无尊严的祈求他的宽恕。
沈景泽低声笑了,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何盛的嘴巴上,又淡淡掠过他右手的那根手指。
何盛心下突的一惊,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明白沈景泽的意有所指。
男人迟疑了。
但也仅仅是片刻功夫。
“啊!”
一声痛苦的低吼声从何盛嘴里发出,他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右食指。
十指连心,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一瞬间,他疼的早已分不清楚是身上的毒药作祟,还是断指之痛了。
沈景泽抿着唇,眼睛里多了一丝愚弄。
“时间不多了,这是解药。”
何盛双眼放光盯着他手中的解药,本能的伸手去抢夺,却被沈景泽丢到霖上,迅速用脚踩上。
“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沈景泽突然弯腰凑近了些。
“何老爷,韩永达惨死在家中的事情,你是否记忆犹新呀?”
痛得汗如雨下的何盛,在听到这句话后,强行忍着身上的剧痛,抬手用力往自己嘴巴上扇。
是他这张嘴贱,不该不知死活的去辱骂沈景泽。
是他手贱不知高地厚,不该指着沈景泽鼻子骂。
何盛心中有悔,悔不当初。
他怎么就一时脑子发热,听信了这老东西的忽悠呢?
一刻钟功夫,何盛亲手将自己的嘴唇打的鲜血直流,但他却不敢停下来。
好在,沈景泽满意了。
“行了,且牢牢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再话不过脑子,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沈景泽高傲地抬起自己的脚,所谓的解药已经被踩扁,粘在了鞋底子上。
何盛疼的早已麻木,嘴上火辣辣的痛意却让他神志清明,明知这是羞辱,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抠下解药,往嘴里塞。
“何老爷是个聪明人,只要好好配合老夫,他日大计功成之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皇商这个位置,必然属于你何府的。”
听到沈景泽的空头许诺,何盛心头毫无半点起伏。
他嘴疼的厉害,只能违心的点点头。
沈景泽算了算时间,又耽搁了将近三刻钟,浅浅叹气。
他发觉醒来后忙得很,这些个蠢货,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霁云有这样的蠢货扎堆,江山易主,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老夫需要一笔钱,至少这个数,只能多不能少,后晚上老夫亲自来取。”
“老夫相信何老爷的能力,必然不会让人失望的。”
沈景泽的狮子大开口,吓得何盛都以为自己眼花产生了错觉。
五百万两银票,老狐狸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他想自己一日之内筹集不到,可沈景泽却直接走了。
造孽啊!
他怎么会招惹了这么一尊煞神。
完了,这下何府的基业,怕是要彻底断送在自己手中了。
何盛心中万分悲悯,趴在地上宛若死狗。
他后悔不迭,不该听信沈景泽的忽悠,想着压上唐家一头的。
如今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里苦啊!
何盛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呆呆在地上躺了半个时辰,颤颤抖抖将房门打开,两名守夜的护院昏厥在门口。
至于暗中负责保护的人,被以叠罗汉的姿势,丢在了院中吹夜风。
何盛清楚地意识到了沈景泽的可怕之处,跌跌撞撞朝着府医的院子而去。
折腾了半宿,何盛才和衣躺下。
次日不亮,他便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起床去钱庄取银票。
没办法,身上的毒素一日不解,他就没办法跟沈景泽那个活祖宗撇开关系,他连逃走的资格都没樱
忙活了半日,明面上能动的钱不够,他当机立断迅速低价出售名下的商铺庄子二十间。
唐承鸿得到消息后,虽不明白何盛在搞什么名堂,确认商铺没问题,大手一挥买了数十间顶好的铺面。
还有一部分,被其余人买走。
短短一日,不少人因为沈景泽的急需用钱,成功捡漏。
何府却因此受到了重创。
六月十六晚,沈景泽在夜幕刚降临之际,独自来到了何府。
“何老爷,果然能力出众。”
何盛只觉眼前一晃,待视线恢复清明时,原本准备好的银票不见了踪影,桌上放着一个瓷瓶。
瓷瓶里面装的正是解药,是一年的量。
何盛猩红的眼眶,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而沈景泽从何府离开,乘坐着马车,快速朝着地下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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