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景泽比预计的提前早醒了一日,他那张明显苍老的容颜,眉宇之间布满了阴郁。
白白浪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因此还耗费了不少功力,一时半会儿很难恢复如初,这种横生的变故,令他相当气恼。
“还不快滚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两名身着护卫服的死士,推门而进。
“在老夫昏迷的这段时间,京中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沈景泽端坐在太师椅上,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两粒绿色的药丸子,塞进了嘴巴细细咀嚼。
“回禀主子,三皇子他在和郑家嫡女被赐婚后,惨遭雷劈死了。”
死士话刚出口,便明显的感觉到房间内气温冷得渗人。
“你什么?”
“君辰谦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
沈景泽惊的眼珠凸起。
“万花节当晚,三皇子惨死在雷劈之下,满城的人陷入了昏睡,直至午时过后才清醒……”
在两名死士心翼翼汇报完,沈景泽气的又呕出了一口老血。
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气到吐血了。
“主子,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切记不可动怒啊!”
两名死士双双开口劝道。
沈景泽摇了摇头,“继续接着,不管任何事情都仔仔细细的清楚。”
两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半个时辰后,沈景泽了解到在他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被雷劈死的不祥之人?”
沈景泽喃喃地自言自语,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太对。
嘉启帝是个心软重情的君王,他与君辰谦之间的父子之情相当深厚。
二十多年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能轻易割舍掉的,他怎能狠心眼睁睁的看着疼爱的儿子孤苦上路,连葬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呢?
不,事情绝对不是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沈景泽压下心中的疑虑,吩咐道:“去把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带过来。”
“然后再去把夫人和公子请过来。”
“是。”
死士立刻走出了房间,将命令传达给院门外守着的下人。
不一会儿,沈老太太被抬着送到了书房,看到醒过来的沈景泽,她无精打采的老脸上,强行挤出了一抹笑意。
“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谢谢地,不枉我日夜对着菩萨,佛祖日日祷告。”
沈老太太的煞有其事。
实则言不由衷,她是不愿意过来的,借病推脱不行,便被人强行抬了过来。
“嗯,那真是辛苦夫人。”
沈景泽皮笑肉不笑。
“辛苦谈不上,你我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老太太脸上虚假的笑意更假了,她深知眼下不能冲动,只要忍到孟家人回京之后就好了。
“夫人如此通晓情理,为夫深感欣慰。”
就在两人各自言不由衷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砚川出现在了门外。
“爹,您可算是醒了。”
沈砚川一副很高心模样,甚至还很体贴的关心了沈老太太。
“娘,您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爹爹醒了,您的气色也瞧着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沈老太太连连点头,本就心虚的她从儿子眼中捕捉到了快速闪过的警告。
母子二人默契的将那日的事情守口如瓶。
然而,当五花大绑的沈林被丢进来时,沈砚川不可控制的眼皮子狂跳。
“川儿,这个人你可熟悉?”
沈景泽看向沈砚川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而一直被关在柴房的沈林,心虚的不敢去看沈砚川。
“认识,这是儿子身边的书童沈林,在几日前告假,回家侍奉老母了。”
沈砚川极为心虚,他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
本该回家照顾老母亲的沈林,却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此,很明显他撒了谎。
“是吗?那你不妨亲口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侍奉老母的?”
在沈景泽眼神的注视,沈砚川硬着头皮,颤颤巍巍走上前,扯掉了沈林嘴里的臭抹布。
“,你到底干嘛去了?”
面对沈砚川的询问,沈林痛哭流涕。
“少爷,是的办事不力,被人发现了踪迹,是的对不住你的信任。”
“好在消息成功传达给了对方。”
“闭嘴,你在胡什么。”
沈砚川抬脚狠狠踹在沈林的胸口,他反应过来沈林背叛了自己。
“爹,不是这样的,儿子没有让他传达任何消息,他定是被别人收买,别有用心的潜伏在儿子身边,是儿子愚蠢,被人蒙骗了。”
沈砚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沈老太太的心突突的跳,她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而跪在地上的沈林不停的抖缩着。
他不是故意要将沈砚川拖下水,可韩柔萱了,一旦被发现,只有攀扯出沈砚川,他才能有侥幸活命的机会。
再不济,最起码能保住家人。
“蠢货。”
沈景泽嫌弃的用力甩了甩袖子,沈砚川顿觉脸颊一痛,一抹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但他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而沈林吓的抖的更厉害了。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真当北玄王府的那个丫头,能保住你家饶性命吗?”
沈景泽看向沈林的眼神,犹如看向死人。
一双宛若来自地狱的勾魂目,直勾勾盯着沈林。
他是在故意吓唬对方,继而诈出实话。
沈林被吓得头皮发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沈景泽,深刻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威压。
“本老爷的耐心有限,若再不老实交代,便亲眼看着你的老娘和老爹,以及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是如何被野狗分食的吧。”
“那个过程,想来应该会令你终生难忘的。”
“不,我。”
沈林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当即如同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和盘托出。
随着他口中交代的事情,沈老太太听的心惊胆战,沈砚川同样心生了惧意。
沈林竟然被韩柔萱收买了。
他还将那件重要的事情告知了韩柔萱。
母子两人一时之间,仿佛同时感受到了黑白无常的召唤。
而在沈林话完的那一刻,沈景泽一掌重重打在了他的灵盖上,沈林瞪大的眼睛缓缓流着血水,鼻孔,嘴巴,耳朵,争先恐后的血水往外流淌。
他身体软软地倒向沈老太太的位置,正脸直对沈老太太,吓得老太太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沈景泽却不慌不忙拿着一枚银针,将沈老太太扎醒。
沈砚川见此情形,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不敢假晕,更不敢真晕。
“你们两个蠢货,可真是会给我惹麻烦呀。”
“看来,老夫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这回不让你们吃些苦头,怕是永远长不了记性,学不了乖。”
沈景泽语气幽幽,他现在想杀了两个饶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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