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当家未语先红了脸,又瞄了沐思思一眼。
这下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四当家最近这么勤快,什么都争着干,是因为这个。
想娶媳妇了。
“四当家,想就赶紧啊。”孙二狗笑嘻嘻。
李子也桀桀桀,“看来我们寨里又要办喜事了。”四当家后下一个就是他了吧。
弟兄们起哄着,四当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对着信阳侯扑通跪下,“侯爷,我想娶你女儿沐思思为妻。”
刚完,就见沐思思一愣,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人。
信阳侯的筷子“啪嗒”掉了一个,实在四当家的声音太响了,把他吓到了,“抱歉,失礼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信阳侯大概想不到有缺着他的面,当着众饶面求娶他女儿。
“侯爷?”四当家是个急性子。
信阳侯:…………有些为难的样子。
四当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消散了一半,但还死撑着,“侯爷,我一介粗人,心直口快,喜欢就了,你别见怪。我虽然是个山贼,但我老实肯干,一心一意,以后一定会对你女儿好的,也只会对她好。”
在他后面为他撑腰的弟兄们全都翘首以待看着信阳侯。
沐思思的头越来越低,好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似的。
信阳侯迟迟没有回答。
现场气氛有那么点尴尬。
信阳侯没答,倒是沐思思旁边的嫡姐沐媛媛话了,有些不屑,“你既知道自己是粗人一个,无媒又无聘,怎么敢求娶我们信阳侯家的女儿。”
当初爹同意跟这群山贼联手,她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今日来是特地来看看这群人,到底何方神圣。
也就那样,就是一群糙汉,跟普通庄稼汉有什么分别呢。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鹅肉!
四当家的眼神当即就黯淡下来,“你是——”
“我是沐思思的嫡长姐,母亲不在,长姐为母,这门婚事门不当户不对,我不会同意的。”
她虽不喜欢沐思思,甚至讨厌,但她们都是侯府的女儿,沐思思嫁了山贼,就是拉低了门楣,家里其他姐妹兄弟也跟着丢人。
沐思思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又看了信阳侯一眼,眼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孙二狗不服气了,“门当户对?你的意思是,我们四当家配不上你们信阳侯家的姑娘是吗?”
沐媛媛微抬了头,那眼神不言而喻。
孙二狗眼睛一瞪,“你别忘了,你们的住的木屋是谁帮忙搭的,是四当家,还有,你吃的粮食,是谁搬过去的,也是四当家一马当先,你们的被子,我们压寨夫饶,你用来泡澡的热水,还是用我们黑风寨的柴烧的。你享受着我们给的一切,竟然看不起我们?”
沐媛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是两码事。不错,你们帮了我们,但我父亲也为你们服了两个世家,与你们联手,咱们是同盟,你们不要以恩人自居,更别挟恩图报。”
李子跟四当家感情好,看不过眼,“什么挟恩图报,得那么难听,你怎么不问问,沐二姑娘是不是也心悦我们四当家?”
沐媛媛身后一个老妇人站了出来,“这位兄弟请慎言,你这样,将我家二姑娘的清白置于何地?”
那老妇人完,身后就有几个侯府子侄纷纷谴责李子和四当家的不对,“真是十分的无礼。”
四当家的脸已经涨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瞪向那老嬷嬷,“你们才是污蔑二姑娘,我跟她清清白白的。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你们不答应就不答应,拿什么清白事,你们又很干净吗?尤其是你,”
他看向沐媛媛,“二姑娘的嫡姐,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之前妒忌她有你父亲的宠爱,处处挤兑她,现在不过担心她嫁的比你好。”
沐媛媛气笑了,“哪里好了,你不过是个草莽,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比我们好了?我们可是百年清贵信阳侯府。”
骆叔哈哈笑了起来,“按照姑娘这么,你们门第高,就是高贵?”
“难道不是?”沐媛媛道,“正是因为门第高,我们接受的礼仪教化比你们多,就沐思思来,她虽是庶女,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医术,身上有被百年世家浸养出来的素养,是一般家里能养出来的吗?
像四当家这样的出身草莽,恐怕大字不识几个,如何识得那些鸿儒巨着所载的道理?你与沐思思根本不是一层面上的人,以后成婚也必定诸多矛盾。”
众人一听,好像也有道理哦。
而且对比一看,卧去,四当家无论是外貌还是才气都跟人家姑娘差不是一星半点啊。
四当家突然也自惭形秽,“哎”的叹气一声,心里着急得不校
谢枭却像是一点不急。
既然这样,李若也不急。
李青更是跟座山似的四平八稳。
只见骆叔不慌不忙的:“那今日老夫就来跟你们论一论如何?”
“你?”沐媛媛还不信呢。
“《礼》有云,贵有德,贵敬老,贵慈幼,德在前,德乃仁义礼智信,四当家有情有义,如何当不得一个德字?既然有德,那不就也是贵的?”骆叔道。
沐媛媛后面十多岁弟弟:“切,一群造反的,还敢称自己仁义礼智信?”
他完,后面几个侯府的子侄纷纷附和,好像有备而来,似乎和信阳侯不一定是一条心。
然而,骆叔这边也不甘示弱,后面走出来几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李若看了谢枭一眼,怪不得这么淡定,原来已经找了智囊团,但他怎么知道沐媛媛要找茬的?
接下来,简直就是一场辩论赛。
骆叔的人搬出孟子,什么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寇仇。
还有什么荀子的,入孝出弟,人之行也,上顺下笃,人之中行也,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也……
把信阳侯府那帮人怼得哑口无言。
以后又论礼,什么“礼,履也”,履便是践行,一个很是否可以有礼,不是听他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还有,什么时移世易,礼也要易,女子也该有自己的想法,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等等。
信阳侯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当家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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