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讫在公园的亭子里坐了一宿,也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一晚上没休息,眼睛干涩的难受,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他站起身,准备找人接个手机,试试能不能打电话。
蓦地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让他愣了愣。
“陈讫,你发什么呆呢?”
武装严实的黎初朝他挥了挥手,语气熟稔的像好友般,“你在这里待一晚上?要不先去我家休息?你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陈讫眨了眨眼睛,缓解了丝丝疲倦:“你怎么在这?”
这个公园是在黎初的公寓不远处,但是按照黎初现在的状态,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担心你。”黎初大大方方承认。
她戴着墨镜,陈讫看不出她的神情,但那独特的声线传入耳朵里,总觉得几分怪异。
他开口扯开这个话题:“能接我用下手机吗?”
黎初没有犹豫地将手机递给他。
陈讫道完谢后,接过拨打了池砚舟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很快便传来冰冷的电子女音,提示所拨打号码不在服务区。
陈讫:“??”
开玩笑呢?
不死心地继续拨打他妈妈的,得到的回应依旧如此。
陈讫:“!!”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过头了?
他将手机递给黎初,笑得勉强:“谢谢。”
“不客气。”她戴着口罩,声音听起来有些闷,“要不要去我......?”
不等邀请的完,一道闪光灯闪过。
要是平时,或许并不在意这些,可现在情况不同,两人心中顿时警惕,齐齐望去,刚好瞥到不远处狗仔没来得及收好的摄像机,看到他们发现后,把鸭舌帽一压,利索开溜。
陈讫眼神一暗,拔腿就追上去。
狗仔对这片看起来很熟悉,动作很迅速。
陈讫现在还穿着睡衣拖鞋,再跑下去八成是追不到。
他干脆把拖鞋一脱,拿起来朝那个人扔过去。
“碰——”
正中狗仔的后脑勺。
狗仔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领被一只手禁锢住,微凉的嗓音传来:“你自己删还是我亲自来?”
狗仔的眼珠子转了转,眼中一闪而逝的精明:“我其实什么都......呃。”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再废话一句,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完,他还慢悠悠补充了句,“不过你别担心,我是合法好公民,也就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而已。”
狗仔缓缓瞪大眼睛:“......”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陈讫懒得废话,直接伸手将那个摄像机夺了过来,递给赶来的黎初。
黎初接过,将里面的照片尽数删除。
陈讫重新拿过摄像机,扔到狗仔怀里,笑得一脸“和善”:“什么都拍,可是会害了你,下次心点,别再碰到我。”
“还有,今你没来过这里,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
狗仔冷不丁打个寒颤,哆哆嗦嗦点下头。
陈讫敛下脸上的笑意,拉着黎初回了公寓。
“有个权力大的老总要潜规则我,我不同意,他就在找人在网上倒打一耙。他是我们公司的最大投资人,公司不可能为了我得罪他,就开始雪藏我......”
“其实......”没必要跟他这些。
陈讫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不,他便少了事。
只是话语在看到女人那双漂亮的杏眼时,尽数吞进肚子里。
真奇怪,明明不熟悉,但面对她,总会不自觉心软。
黎初已经将全身的武装摘掉,这些年的习惯让她学会了察言观色,陈讫那欲言又止的话,她自然知道。
“是我多嘴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遮住眼中的黯淡,指了个房间,“你去这个房间吧,这里不常有人来,不用担心。”
陈讫眉头不察一皱,却没拒绝。
躺倒床上,那种怪异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深。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脑海里闪过女饶话语:“我们之前见过一次,大概是在十年前,你救过我。”
等等!
十年前?救过她?
十年前的自己是十二岁,十二岁和二十二岁怎么看都是有差异的。再者,光是一个名字,就给予全部的信任且不怀疑?怎么看怎么怪异!
而且,单单一个救命恩人,还是只见过一面的救命恩人,然后是十年未见,可态度以及话的语气会不会太过熟稔了?
陈讫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眼皮子却不听使唤地往下耷拉,直至完全闭上。
一个觉,他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将他唤醒。
“扣扣——”
“来了。”
陈讫揉了揉眼睛,周围的一切还没看清,手已经拧开了门把。
“现在什么时候......?”
话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逐渐清晰,包括周围的环境。
“少爷,现在是早上般......”
保姆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陈讫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如梦初醒般向四周望去。
“少爷,少爷。”
陈讫眨了下眼睛,点头:“我马上下去。”
保姆应了声,转身下了楼。
陈讫靠在门边,抬起手指按了下眉心,噗嗤一下笑出声。
所以——
做梦?
还是穿越时空?
虽会很狗血。
但他更相信后者。
因为他不久前经历的一切,不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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