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赎罪,人跟丢了……”暗壹低垂,脸上带着擦伤,神色之间有些倦意,怕是一夜都在追捕赫连景等人。
他把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回禀萧楚辞,萧楚辞听完,眼底犹如冰山般寒凉。
终究不过一个鼠辈罢了。
“自行去领罚吧。”萧楚辞一袭青衣,外袍正是夏今安那日派人送与他的衣袍,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写字。
虽然不是他的风格,但那是夏今安送的,他没理由不穿。
纸如雪的空白上一笔一划,留下的是笔锋凌厉,矫若惊鸿的笔墨,正如他人一般看起来惊鸿贵公子却暗藏杀机。
琅琊那边最近回信道
楚家主身子近日不大行,他已然知晓萧楚辞先前的处境,现如今他行动自如,还是希望能与他见一面。
萧楚辞神色一暗,他近日诸事陈杂,怕是还要等上一月,方能动身前往琅琊。
去见一见……母后的至亲。
*
宰相府
“夏姐好。”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
在落雁亭赏雪的夏今安回头望去,是坐着轮椅的萧淮安。
白雪凛凛,纷纷扬扬坠落成花,娇如白莲,只见那美目盼兮的佳人回眸一望,便难以忘怀。
萧淮安温润清丽的脸上挂起一丝羞涩的浅笑。
他是宛城最出名的贵公子,的确有很多好姻缘他可以抉择,可是那次烤鹿宴上,他就一眼喜欢上夏今安。
她活泼开朗的性子和那爱笑的面容从回到宛城便一直铭记于心,无法忘怀。
虽她拒绝了自己的订婚,但是他依然想和她话,哪怕见一面也好。
“啊,是南阳世子呀。”夏今安得体的笑容挑不出一分错。
“夏姐不必如此见外的,你可以叫我名字的。”萧淮安低眸,神色晦暗道。
“本该是要合礼的,你怎么来这了?”夏今安挂起浅浅的微笑,杏眼弯弯道。
“父王来和宰相大人商讨些要事,便带着我一同前往。”实际上是萧淮安特地和父王要一起的。
“这样啊,你的腿这是怎么了?”夏今安有些好奇道。
“马儿不听话,不慎摔赡。”萧淮安无奈地笑道。
“只怪是自己骑艺不精。”
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温顺的马儿变得暴躁突然把他摔下去,还踩了他一脚,只能坐轮椅前来。
“没关系的,我自己第一次骑马也是担惊受怕的,虽然现在还是有些胆怯。却也是勇于走出第一步嘛。”夏今安不禁怀念起她和沈似樱一同骑马的快乐且有些伤痛的那了。
她也是第二次遇见了萧楚辞,居然这么快就在人家面前吓哭了。
萧淮安看着面前的佳人眼底流露出幸福的意味。
怕是自己的话题与太子殿下扯上联系了。
他不动声色地道:“夏姐可出过京城游玩?”
“自是去过的,去的是邬州。”夏今安答道,那算不算是她和萧楚辞两融一次约会呢,先前好的赏花灯虽是在京城完成的,她感到很幸福。
也不知于青山和于悠悠在那边如何?
萧淮安脸色有些僵硬,太子殿下之前不也是去的邬州吗?
啧,怎么处处如影随形啊。
“其实宛城也很漂亮的,若是哪夏姐有兴趣到宛城游玩,我会在宛城好好招待夏姐的。”萧淮安挂起温和谦逊的笑容,仿佛他从不是失败者,只是时候未到。
“谢谢你的邀请,有缘去宛城的话你可要请我吃大餐。”夏今安眉眼弯弯,笑容艳丽。
仿佛雪初融,春将至。
“嗯……好。”萧淮安呼吸一滞道。
萧淮安告辞后,阿椿一脸八卦地道:“姐,怕是南阳世子对您还未死心呢。”
“你呀,不过和他交谈也算融恰,就当交个朋友吧。”夏今安不免哂笑,萧淮安给她的感觉就像大哥哥一样嫌逊有礼。
“咦,姐。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阿椿神秘兮兮地道。
夏今安挑眉问道。
“什么话?”
“有心之人岂会敢之朋友。”
“嘿,你哪学来的这些文绉绉的话。”夏今安怒极反笑道。
抬起素手捏了捏阿椿圆嘟嘟的瓜子脸。
“唉唉,姐错啦,是竹溪那货教我的。”阿椿摸了摸可怜的脸颊委屈地道。
“好啊你,都和人家混这么熟了。”夏今安不禁有些想笑,
怎么冰冷冷的主子有个怎么爱话的属下,萧楚辞忍得过来吗?
*
“殿下~今日南阳世子找了夏姐了好多话欸。”竹溪暗自窃喜地道。
又可以看主子生气了。
果不其然,萧楚辞手中的笔一顿,一眨眼间被折成两半,他神色阴暗,勾起一抹冷笑。
看起来上次给他的教训怕是没醒悟啊。
“啊,还要请夏姐去宛城做客呢。”竹溪不忘添油加醋地道。
语毕,萧楚辞清俊的面容又变得几份难堪与抑郁,他眼中一转
“听闻宛城附近的简城有一批居无定所的流民,让宛城接济一段时日吧。”免得那萧淮安有那么多心思去勾引有夫之人。
“属下领命~”竹溪依旧笑呵呵地出宫了。
殿下吃醋了呢,夏姐知道不伐。
要不要告诉那个傻子呢?
竹溪边走边想到。
当夜里,阿椿就拿着东宫派人送来的信递给夏今安,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只留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近日宛城不太平,你若是想去外边游玩,过些时日我带你回琅琊。
夏今安盯着这些字,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萧楚辞写的吗?
她脸上挂起甜蜜不自知的笑容。
他这是带她去他母后的故乡吗?那是不是也能见一见那琅琊楚氏的庐山真面目?
旁边的铃使般的面容竟是一副吃黄金的表情:走了还这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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