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渺眉眼里都是欢喜,像是不经意一般,“阿姊,你还记得沈大郎吗?”
卫亦舒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就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他怎么了?”
这话听着实在是有些暧昧。
卫亦舒自顾解释了一句,“当初我们能从山里绕出去,全靠他给我们指路,我还没有登门道谢。”
沈素洁来过家里,一是为了探病,二则,他是当时的见证人,卫斯渺没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
词简单又挑不出错,他在山中游玩,听到刀剑相对的声音就往这边赶,过来的时候,她和卫斯越就掉下去了,等他把人拦截下来,追到下面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卫斯渺带着人在山里找到亮,沈素洁亦是带着人跟着找。
山虽然不大,但是养了一个冬日,又是初春,密林丛生,他们两路人竟都没能把人找到。
卫斯渺只当不知她的解释,倚在榻上把玩着鲁班锁“阿姊什么时候去?”
卫亦舒着实不太愿意和他打交道。
“我这些实在是有些累了,你找个时间替我去一趟,谢礼我已经备好了,你让人去库里拿。”
卫斯渺放下鲁班锁,看着她,“阿姊不喜欢他?”
卫亦舒觉得今的卫斯渺是有些大胆的。
和以往很有些不一样。
她试图通过他的表情去看出些什么,反而被他盯得移开了脸,“我和他本就没什么交集,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男女有别,没有结识的必要。”
卫斯渺心中方才安定。
“我原先确实与他交好。”
起来,这事卫亦舒的确是发觉聊。
她八卦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文,不想他继续玩着手里的鲁班锁,极认真。
卫亦舒拿过玩意儿,“你接着啊。”
卫斯渺满脸坦荡,“后来发现并不相投,断交了。”
怎么个不相投呢。
卫斯渺看她一脸不信,只好随便扯了个借口,“志趣相投,便结为知己,志向相左,便断了交情。”
卫亦舒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些水分。
“我虽然见过几次,但是不大喜欢他,你不往来也好,别交恶就校”
卫斯渺现在这个年纪尴尬得很,智商不差,可是不够稳重,心思敏福
偏生又是一个护短的人,她要是把沈素洁向她示好的事了,保不齐他就要拿剑到人家面前闹出人命官司。
卫斯渺见她不喜欢,心中就觉得极为熨帖。
是了,他不喜欢沈式安的轻浮模样。
阿姊自然也不会喜欢这种惯会装模作样的人。
“阿姊,我明白的。”
卫斯渺试探出了想要的答案,开开心心出去了。
红正与他擦肩而过,见他的神情,忍俊不禁打趣道“三郎郎还是那孩儿心性。”
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求安慰,哄开心就溜出去玩儿。
卫亦舒也觉得得不错。
认真起来像模像样,样样都做得好,不开心了就沉着脸,非要她顺毛不可。
“我再睡会儿,昨没睡好,头还在疼。”
红忙将银勾上的层层床幔都放下来,让她睡得好些。
又将香炉里的香换了,才悄声来到外间茶室。
几个女孩正在那套绳玩。
“如意,那屏风好了没?”
如意正玩得认真,头也不抬道“还有两针,明就能给你了。”
红给自己倒了茶坐在旁边吃着。
“也不知道那京安的医师什么时候能到。”
比起她的担心,如意显然放心的多,“这事有三郎呢。”
“你把茶给我来两口,我也渴得很。”
团圆低头琢磨着她手里的红绳,手指勾来勾去试了半。
红瞥她一眼,“谁耐烦伺候你,我吃完了就要去把姐的衣洗了。”
如意气得瞪她,“就那么一会也等不得?”
福宝连忙将茶递到她嘴边,“快别嚷嚷,你们嚷起来我也头疼。”
几个人时常拌嘴闹着玩,倒也不是真生气。
如意吃够了,就着自己的肩擦了嘴,“我等会和她们去摘些新鲜的花放到院子晾晒,你要不要去?”
红摇摇头,“你们给我带些就够了,夜里才下了雨,地上湿得很,我懒得去。”
如意嗯了一声,给团圆指使着“你从底下往上翻。”
团圆是个慢性子,温吞得很,手脚却是麻利。
两个人玩够了,就拿着竹篮子往园子里去。
福宝本想留在房里,被红催走了,“有我呢,你去吧。”
卫亦舒这一觉睡得舒服,没有等到她们来叫,就自然醒了。
只是房里没有人,她只能起来自己披了衣服找水喝。
卫斯越捧着匣子进来时,她才灌完一杯。
“长姊,你好些了吗?”
卫亦舒拢了拢衣服,“好多了,头也不疼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卫斯越将匣子打开,是一匣子山茶花。
一打开,香气扑鼻,格外甜腻。
“好香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卫亦舒伸手拿了一朵嗅了嗅,要是能做成沐浴露就好了。
卫斯越将匣子放在桌上,“今日的彩头,长姊喜欢就好。”
卫亦舒当然是喜欢的。
“你去帮我弄些热水来,我渴得很。”
卫斯越应了,转身出去叫人。
卫亦舒也去了里间换衣服。
如意等人这时候也正回来,竹篮里五颜六色的,还有两个花篮。
“姊姊们来得正好,正想叫人去拿些热水来。”
如意估摸着红怕是还在后面晾晒衣物,把东西给了两人就去了。
“福宝,快来给我梳妆,我们等会就要出发去卫家了。”
如意拿水进来,见了这一匣子白玉般的山茶花,忙拿了一朵把玩,“好漂亮的山茶花。”
卫斯越便交给了她。
“这花我用来制成香袋太可惜了,或是萃成精露才好。”
卫斯越没有话,自顾喝着茶水。
如意想到了就要干。
拿着那朵滑腻圆滚的花去了卫亦舒面前,“女郎,我用来萃成精露,给你拿来润肤正好呢。”
卫亦舒嗅了嗅,下意识就往鬓边佩戴,如意连忙拉住她,“这可不吉利呢。”
带了三年的白玉簪,如意巴不得把那些金玉银簪全都簪在她头上才好。
卫亦舒没有这讲究,只觉得好看得很。
“那好,我正好闻腻了茉莉。”
她们在里面着话,卫斯越在外面喝着茶。
听她这一句,手中的动作便顿了顿。
“长姊,我待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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