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渊怒不可遏，将剑又刺入几分：“幕后主使是谁？！”
“明空大师”却突然发力，将青锋剑径直推进心脏深处，鲜血喷涌如注。
他瘫倒在地，最后的笑声里带着不出的快意：“慢慢猜吧……等你众叛亲离的时候，就会知道……”
墨凌渊呆立当场，手中的剑还在微微震颤。
青化作人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信这疯子的鬼话，不定是临死前故意气你！”
可墨凌渊望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那股不安却如潮水般翻涌。
墨凌渊僵立在原地，看着明空大师渐渐冰冷的尸体，脑海中还回荡着对方临终前的诅咒。
就在他满心乱麻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四周传来。
不知何时，荒郊野岭间竟围满了百姓，他们挤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阳光斜照在众人脸上，映出或惊恐或好奇的神色，有人交头接耳，有人举起手指着墨凌渊手中滴血的青锋剑，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哪来的这么多人？”墨凌渊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警惕。
青的眼睛骤然收缩，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些人来得太过蹊跷，平日里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更要命的是，真正的明空大师圆寂一事鲜为人知，如今众人亲眼目睹“明空大师”死于皇帝之手，这消息一旦传开，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墨凌渊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反复咀嚼着明空大师的遗言，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景宁出事了，我要回京师！”
“你冷静点！”青一把拉住他，“就凭几句话，你怎么能断定她有危险？”
墨凌渊甩开青的手，声音带着颤抖：“那和尚墨昭瑾的前世记忆是阴谋，景宁现在孤身一人在京师，还和墨昭瑾在一起，万一……”
青心头一震，但很快稳住心神。
他强行按住墨凌渊的肩膀：“先离开这里！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盯着，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在青的拉扯下，三人匆匆回到驿馆。墨凌渊刚一进门，便抓起披风要走，却再次被青拦住。
“你给我清醒点！”青罕见地厉声喝道，
“从京师到江州，我们本就因行程太快惹人怀疑。你若现在又瞬间折返，别人会怎么想？你想暴露自己的秘密，把苏景宁也拖入险境吗？
别忘了，我与她心神相连，若她真有危险，我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且你身为皇帝，要查案却突然离开，置江州官员和百姓于何地？”
墨凌渊如同被抽去全身力气，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深知青所言有理，可一想到苏景宁可能遭遇不测，心就像被火灼烧般疼痛。
片刻后，他强压下内心的焦虑，召见江州新任知府。
“杀人凶手已被朕就地正法，此事可给江州百姓一个交代了。”墨凌渊语气冰冷。
知府却神色慌张，跪伏在地，额头沁出冷汗：“皇上，微臣……微臣有话不知当讲。”
墨凌渊本就烦躁，见他这般模样，怒喝道：“有话直！难不成还要朕猜你心思？”
“坊间传言……传言皇上亲手杀了明空大师。”
知府声音发颤，“明空大师在江州威望极高。多年前江州瘟疫横行，是大师从京师赶来，救百姓于水火。如今百姓见大师死于皇上之手，议论纷纷，若任由传言扩散，恐生变故。”
墨凌渊瞳孔微缩，终于明白那些“看热闹”的人出现的目的。
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森然：“好手段！江州倒成了和尚的下，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了？”
江州知府额头紧贴青砖，声音发颤：“皇上恕罪！当年瘟疫肆虐时，陛下尚未登基，朝廷下令封锁江州，这道旨意让百姓误以为被抛弃……他们并非对陛下不敬，只是心中怨气难消！”
“够了！”墨凌渊猛地拍案，震得桌上茶盏叮咚作响：“你身为知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知府的脸白得像纸，重重磕了个头，膝盖在地上蹭出闷响：“皇上！如今府衙外已聚集数百百姓，他们举着香烛，高喊要讨个公道。
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驱赶不得，动武更会激起民愤，臣实在是……”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墨凌渊眯起眼睛，周身气压骤降。
知府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们……他们，明空大师是江州的大恩人，如今却死在陛下手里，要皇上……要皇上给个交待！”
话音未落，室内陡然陷入死寂。
墨凌渊却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声冷得像淬了冰。
知府吓得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官服。
墨凌渊笑意渐收，眼底翻涌着森然杀意，“告诉他们，此人袭击太子、谋害刘知府，还妄图弑君。这，就是朕的交待。若再有聒噪者，休怪朕刀剑无情！”
知府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素衣女子低头捧着茶盏进来，袅袅热气中，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墨凌渊端起茶碗，琥珀色的液体映出他半阖的眼眸，在唇边悬停三息，终究一饮而尽。
“怎么？”墨凌渊忽然抬眼，目光如刀剜向女子，“毒药该发作了，朕却还没死，你不着急？”
女子脸色骤变，突然扯开衣襟，从内衬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昏君！你杀了明空大师，江洲百姓不会放过你！”
“当啷”一声，匕首被一道黑影打落。
刘秉谈撞开门冲进来，扑通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主子恕罪！蒋姑娘一时糊涂，她不是故意的！”
“她叫朕昏君，你不是故意？”墨凌渊攥紧扶手，指节泛白。
刘秉谈膝行两步，急得声音都变流：“她只是听闻坊间传言，不明真相！求主子看在她身世可怜的份上……”
“大人快起来！”蒋姑娘突然挣脱阻拦，发丝凌乱却眼神倔强，“我虽为弱女子，却也不惧一死！你护着这魔头，简直糟蹋了从前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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