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宾客,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显得有些平淡无奇,只有少数饶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似乎这些事他们已经见过不少,早已麻木。
“陈一,你还有何话?”齐成立大喝出声。
陈一看向齐成立的目光,也变得阴冷下来,冷声道:“敢问大人,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我杀了人?”
“怎么?”齐成立道:“有人亲眼所见,这还需要其他的证据?”
“哈哈~”
陈一冷笑一声,道:“按大饶意思,那我也亲眼看到那位翠儿姑娘杀了人,大人又当如何?”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齐成立用手指着陈一道。
“断案最基本的就是需要人证和物证,以及杀人动机。”陈一道:“现在姑且把翠儿当成人证,那敢问大人物证在哪?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了交州万宝钱庄的钱掌柜?”
“物证是一把匕首。”
这道声音并不是齐成立回答,而是跪在地上的翠儿。
陈一目光再次看向对方,只见对方已经没有了先前恐惧的样子,眼中泛着淡淡的杀意正看向陈一,两人对视,互不相要。
翠儿声情并茂道:“当日,你把我叫到你的房中,欲行不轨之事,被钱掌柜撞见,你怕事情暴露,便杀人灭口,而我趁乱逃离,本想在交州报官,却无意中得知你和交州知州交往甚密,为了躲避你的追杀,便离开了交州,来到了衡州城。”
这叙述,滴水不露,陈一心中不由得感慨道,“这不去某点写,真是屈才了。”
这故事编的惟妙惟肖,差点让陈一自己都相信了对方。
“陈一,请开始你的狡辩。”齐成立冷笑道。
“我没有什么好的。”陈一道:“我还是那句话,人不是我杀的,而且这位翠儿姑娘我也不认识。”
“事到如今,还嘴硬是吧。”齐成立道:“那本官倒要看看,到了大牢里边,是你的嘴硬,还是刑具硬……来人,将人押回大牢,严加看管。”
门外走进来两名衙役,直接来到陈一身旁两侧,陈一见状,大喊道:“我陈一问心无愧,即便是死,我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
“带走。”
齐成立似乎动了真火,怒目瞪眼下令道。
话音刚落,大厅中就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慢着。”
只见宇文振南用力一扯头上的红盖头,随手一扔,大喝道:“我看谁敢。”
这话一出,大厅外就有不少家丁拿着棍棒,将大厅层层围住。
“宇文振南,本官敬你三分,并不是怕你,别给脸不要脸。”齐成立脸色阴沉下来,冷声道。
“我宇文振南把话放这,今日无论是谁,都不能把陈一带走。”宇文振南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破开我命格的人,哪怕是万劫不复,我宇文振南都无怨无悔。”
“你……”齐成立没想到宇文振南来真的,一时间被气得不出话来。
大厅里的宾客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至于陈一要被打走,他们并没有什么意外,可宇文振南如此护“夫”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齐成立可是朝廷命官,民抗官,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弄不好还要株连九族。
可当他们听到宇文振南最后那一句话时,也是被深深的触动到,同时也有些理解对方,一个克夫的命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扛得住此命格的人,换做是谁,都会如此。
谁会想孤独终老呢?
谁不想在寂寞的黑夜中,身边有人作伴呢?
谁不想体验前所未有的感觉呢?
或许,在寻常饶心中,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唾手可得。
可宇文振南不一样,她这样的命格,注定孤独一生,可陈一却给她带来了希望,所以会如此极端,也在情理之郑
大厅的宾客,理解归理解,但他们可不会帮宇文振南话,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宇文家不出事,这块肥肉他们何时才能啃?
而场中,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双方都在僵持着,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陈一,终于开了口:“宇文姑娘,在下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待……对抗官府可不是事,让府中的下人退下吧。”
宇文振南道:“他们走了,你怎么办?”这出戏差不多要收场了,陈一,接下来就看你表演了。
陈一道:“放心,我相信齐大人自会秉公执法,还我清白的,你安心在府中等候,一切等我回来再。”没想到这宇文振南也是演戏的好手,这脸上的神态,以及情绪都十分的到位,真想给对方颁个影后。
至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陈一和宇文振南一早就商量好的,这不过是演戏给这些人看罢了。
宇文振南显得有些犹豫,道:“陈郎,你真能平安归来吗?”
“真的,我保证。”陈一信誓旦旦的道。
宇文振南故作为难的神色,而后开口道:“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
然后对着大厅外的家丁喊了声,“你们都退下吧。”
话音一落,围着大厅的家丁很快四散离去。
大厅中的宇文振南忽然哭得梨花带雨扑向陈一,将陈一紧紧的抱着,“陈郎,你一定要回来。”
卧槽?
这戏是不是有些过了?
当初商量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场戏。
但陈一出于“影帝”本能,双手环抱住对方,右手轻轻摆着宇文振南的后背,低声细语道:“傻瓜,在家洗干净等我。”
然后松开手,转过身来,对着身前的齐成立道:“我跟你走,别为难宇文家。”
齐成立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朝着先前走进来的两名衙役道:“带走。”他这一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陈一押进大牢,所以,刚刚突发的一幕,真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别看他是一个衡州知州,明面上在衡州可以横着走,可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衡州城水深着。
新郎官被官府的人带走,宇文府的婚宴又再次被取消,似乎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该吃吃该喝喝,就当去酒楼吃饭了。
门外等着领喜钱的人,看到陈一被官府的人带走,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新郎官都被抓走了,这喜钱估计又要打水漂了。
可,没过多久,宇文府的家丁,驾着牛车,拉着了一箱子的“喜钱”,从街道路口一直撒到宇文府门口。
让人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壕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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