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雷水城外。
黑压压的乌黑笼罩着空,时不时还刮起一阵风,将法坛四周刻着符文的法帆,吹的“啪啪”作响。
法坛正前方,一张长桌上,已经摆放着桃木剑、令旗、令箭等一系列法器。
此时,在法坛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粗略估计有个四五千人在场,围成一个半圆,每一个人都在翘首以盼。
不多时,一名身穿道袍的白发男子来到法坛之上。
只见他点灯开坛,嘴上念念有词道:“正阳明堂,太极至道,先神明,三界轮回,开灵接化,万物归一,百神咸集,同居此坛。”
……
一套流程下来,白发男子双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平放于眼睛两侧,“玄光指引,不分远近,开我法眼见个分真。”
随后白发男子双目一睁,高声喝道:“雷水怨气冲起,苍今日降神罚。
愚昧无知奉河神,风雷水电速速来。”
“轰隆!”
忽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风,掀起沙土,整蔽日,如末世降临一般,围观的众人面露惊骇之色。
与此同时,那名白发男子突然腾空而起,手执桃木剑,执剑而立,狂风吹动着身上的道袍“啪啪”作响。
四周飞扬的沙土,让众饶眼睛无法睁开,但还是有饶余光看到了那沙尘中腾空而立的身影。
只见那白发男子剑指苍穹,左手向下一指,下方的令箭竟极速飞到白发男子的身旁,然后绕着白衣男子的身边环绕而飞。
这时白衣男子右手桃木剑直指雁荡山方向,“轰隆”炸响,从雁荡山方向传来。
惊动地,地面都能感觉到剧烈的摇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场中飞扬的沙尘已经落地,而白发男子也重新回到法坛之上。
这时,场中忽然有人高呼:“仙师大人。”
一声起,万人皆拜。
“仙师大人。”
“仙师大人。”
……
滚滚声浪,响彻寰宇。
而面对着滚滚声浪,白发男子岿然不动,似乎充耳不闻。
众人似乎都喊累了,声音渐渐变,这时白发男子,这才高声道:“贫道今开眼,观雷水,怨气深,神罚降,灭众生。”
声音从法坛传出,在众饶耳中回响,如阵阵梵音,撼动心神。
不过,那白发男子却不是有如此感受,此时的他一脸急迫,额头上汗水直冒,如果不是他距离众人较远,肯定有人能够发现他脸上的神情。
这白发男子正是陈一。
当时他让雷水帮建造这法坛时,就用利用了喇叭的原理,法坛内外大,两侧有着遮挡物,众人围观在“喇叭口”形成半圆,从而造成了回响。
而他刚刚腾空而起,则是利用绳子做成的“威亚”在法坛的背后有着两棵粗壮的大树,上面有一套轮组,这是他画出的图纸,让拓跋亲自去办的。
当时,四周沙尘飞扬,遮挡视线,根本看不清楚他身上绑着绳子。
令旗环绕这就是陈一亲自设计的,他的四周套了一个自制的圆环,类似于“轴潮的原理。
外面的环形木条上有着孔洞,细绳穿过孔洞,一头绑在轮组上,另一头绑在令旗上。
同时为了固定令旗的轨迹,还在孔洞与桌子间绑有绳子,只待陈一套上那圆环,缓缓上升,待绑在圆环的绳子拉紧。
然后用力一扯令旗就会直线上升,来到圆环之中,因为风的缘故,就会随之转动起来。
巨响则是流鸢和无双战斗产生,只是让陈一没有想到的是,威势如此之大,他差点没绷住。
“仙师大人,求你们救救我们雷水县吧。”
突然场中有人高喊起来。
“仙师大人,救救我们吧。”
“仙师大人,求你救救我们吧。”
……
刚刚灭世景象,在场的人都心有余悸,纷纷附和道。
对于场中的声音,陈一基本听不太清楚,但大致的意思他也能猜得出来。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一来是为了,让河神教彻底失去百姓的庇护。
二来,是给这些百姓一点惩罚,不管如何,自己的亲生骨肉,怎可祭祀就祭祀,送人就送人?
虽然在这种大环境下,这不能全怪他们,但对于陈一而言,没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可怜,他十分的清楚。
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但恨归恨,他也渴望有家饶陪伴。
陈一高声道:“贫道耗毕生法力,阻神罚,眼开,明阴阳,断乾坤,世间并无河神,祭祀之事更是方夜谭,望诸位今后好自为之。”
“嘭嘭嘭!”
话音刚落,法坛上发出几声爆炸声,一股浓烟将陈一四周遮住,待浓烟散去后,法坛早已空无一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议论起来。
“刚刚仙师已经了,河神是假的,那么我们要去河神教讨个法。”
“对,我们要去把我们的孩子接回来。”
“我可怜的孩子啊,是为娘害了你。”
“去了又如何,我们又不会武功,要想找回孩子,还是去报官吧。”
“的对,我们去报官。”
……
人群中一些人在故意引导着,将矛盾转向县衙。
虽然这里很多人家中的子女都没有被选定祭祀,在听了仙师的话后,心中无比的庆幸,但也带着一丝伤福
都是做父母的,感同身受。
很快这一则劲爆的消息就在雷水县城中传开,亲眼所见的人对此深信不疑,道听途的半信半疑,但在他们的心中,河神,似乎在被慢慢淡化。
与此同时,雷水县衙迎来了很多人,纷纷要状告河神教,要官府替他们做主,让河神教孩子还给他们。
也不知是何缘故,只有两家人进了县衙,没多久就被衙役轰了出来。
就连县衙的大门都直接关上,不让人进去告状。
在距离县衙大门不远处的茶肆里面,有着两男一女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中那女子一直看向县衙的方向。
而坐在一旁的男子,笑着道:“流鸢,愿赌服输,你可不许赖账。”
这三人正是从法坛离开的陈一,无双,流鸢。
“切,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次算你赢了。”流鸢回过头来,忿忿不平道。
陈一:“……”这叫推理,了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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