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见谁都点头哈腰的张煦竟然会出手打他。
他一下被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抬起头，指着张煦破口大骂。
“我他妈给你点儿脸了，是不是？你竟然敢打我，你工作不想要了？”
秦勇着，不顾自己依然流血的鼻子，扯着张煦的胳膊往外走。
嘴里不停威胁。
“走，咱俩去警察局！”
张煦像提线木偶似的被秦勇拉着走了几步，突然缓过神来推开秦勇。
“不去，我不去警察局，你松开我！”
他声音颤抖，眼睛里满是恐惧。
他从到大一直是个乖宝宝，是亲戚和老师眼中的乖孩子。
这是他从学校出来第一份工作，刚出社会，他这个老实的农村孩子除了干活什么都不懂。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打人。
刚才太冲动了，此时听到秦勇要去警察局他才知道害怕。
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他把秦勇打了，店长不可能留他继续在这儿干。
爸妈要是知道他失去了工作，肯定会狠狠地骂他一顿。
秦勇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肯定会让警察把他关起来。
有了案底，他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他自己造的孽，不管是什么后果，他都可以承担，可他不想让爹娘跟着操心。
如果去了警察局，爹娘肯定会知道，所以他不能去。
“不去？”秦勇冷笑，“这是你了算的吗？现在这都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声音闹大了，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的同事装不下去了。
有三个女同事跑过来，一股脑的扑上去关心秦勇，其中一个甚至路过的时候还推了张煦一把。
“勇哥，你这是咋了？”
“怎么打起来了？”
“勇哥没事吧？给你纸快擦擦。”
关心完秦勇，大家又一致对付张煦。
“张煦，是不是你干的？”
“你怎么想的？竟然敢打领导，我看你是在这儿干到头了。”
“你不是上过学吗？上学都上到狗肚子里了？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在公司打领导？真没教养，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谁不是呢？勇哥对你那么好，你就是个白眼狼！”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矛头直指张煦。
为了表现自己对领导衷心，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趁机好好表现。
一时间，张煦成了众矢之地，路过的狗都可以咬它一口。
有了大家不分青红皂白的力挺，秦勇梗着脖子，扬起下巴，得意的指这张煦。
“犊子，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事儿了你知道吗？”
“咱们先去医院，我要做全身检查，我听你家还有两头老黄牛，这下好了，让你爸把牛卖了给我看病，然后我再把你送局子里关几，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张煦气的浑身哆嗦。
秦勇这是摆明了要讹他。
明知道他家没钱还这样，这是想逼死他。
难道他没权没势没靠山，就活该这样被人欺负吗？
此时周围指着他的声音一直在继续。
“话啊，你怎么不话？哑巴了？”
“靠！勇哥问你话呢，你他妈能不能放个屁？”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男人凑到前面，骂咧咧的完直接对着张煦腿弯踹了一脚。
张煦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从他就知道男人顶立地，跪，跪地，跪父母。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跪眼前这个霸凌他的畜生。
这对他来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他挣扎起身，却被身后的男人又按了回去。
“放开我，你们有病吧？秦勇我欺负你们，你们还像狗一样帮着他，你们和秦勇一样恶心。”
张煦情绪崩溃，像野兽一样嘶吼。
可周围的人却都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半点人情味。
用脚尖儿踢张的腿，用手指戳张的脑袋，大声谩骂指责，往张身上吐口水。
孟穗穗看着这一幕，心酸极了。
职场霸凌和校园霸凌一样恐怖。
没权没势的人，想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
张看着和他大女儿差不多大，这种事儿让她撞上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可能不管。
“放开他！都给我滚开！”
她大喝一声冲上去把身边的人推开，护住张。
张煦手掌撑地准备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突然腿抽筋了，他疼的动不了。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看样子想连带她一起揍。
为了自保她大声。
“等等，我提醒你们，你们惹不起我，谁要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就尽管朝我身上招呼！”
她气势很强，一时间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她再接再厉，冷冷地。
“你们做事之前最好先想想，要是出了事儿，你们讨好的人会不会站出来帮你们，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打工人，我劝你们别做傻事儿，被缺枪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再拱火。
秦勇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
“一群完蛋玩意，瞧你们这点出息，这就把你们吓住了？她要是真有能耐，就不会亲自来买东西了。”
不会亲自买东西？
这是什么逻辑？
好家伙，一不心又让她见识到了生物的多样性。
不过至少暂时把这些人稳住了，要是这么多人一起动手，她肯定打不过。
孟穗穗暗暗松了口气，视线直视秦勇。
“聊聊吧，你准备怎么办？”
秦勇发现孟穗穗不是个好话的，他不屑的。
“这是我跟张煦的事儿，跟你有毛线关系，就算聊我也是跟张煦聊。”
孟穗穗侧头看了一眼。
此时张煦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秦勇，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张煦上前一步。
“是你先打我，我才打你的，你要是讹我，我也讹你，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他知道就算他服软道歉，秦勇依然不会放过他，莫不如他硬气一点。
至少现在有个女顾客帮他，让他腰杆子硬了一点，有勇气跟秦勇刚下去。
秦勇嗤笑一声，抬手扫过在场的人，问。
“我打你了？谁能证明？你们看见我打他了吗？”
意料之中，众人纷纷没看见。
“没看见，我只看见张煦打勇哥了。”
孟穗穗站出来，“我能证明你打了他。”
“你一个人证明有什么用？”秦勇摊摊手，“看见了吧？没人看见我打你，但他们都能证明你打了我。”
秦勇嘚瑟的样子实在是欠揍，张煦气得浑身抖，胳膊绷直还想打。
这时，孟穗穗拉了他一把，冷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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