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皱了皱眉，思忖道：“之前的死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比如八字，或者做过什么事情，与什么人结过仇怨吗？”
张真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宋时蕴提出来的疑惑，他们也曾经调查过。
毕竟他们好歹是司局的人，不可能不查这些。
但查来查去，没有查到她们有共同点。
除了都是女性，身份都挺高贵的之外，就没了。
八字各不相同，且都不是八字偏阴那种，并不是会被鬼怪轻易盯上的类型。
而她们毕竟都是豪门女眷，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自然也不可能和外人结怨。
即便真有什么不快，也不过是家中姐妹扯扯头花，或者是和下人之间产生过什么矛盾。
但都不至于下此毒手。
他们自然也去各个死者家中调查过，她们家里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本来我们还以为，这个妖邪，只盯着未出阁的女子，但是，现在青楼名妓也出事了，看样子也并非仅仅针对未出阁的姑娘。”
宋时蕴听到张真饶话，又翻了翻册子里面的几个受害者的资料。
确实。
和张真人所的一样。
这个资料，虽不详细，但标出来的生辰八字和身份，并没有完全一致的地方。
这就很难办了。
宋时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思忖片刻，她向张真人问道：“青楼那位名妓是刚死不久？”
张真茹头，“也不过是前晚上的事情，至今也才一半。”
宋时蕴啪的一声，将册子合起来，起身道：“能否带我过去看看现场？”
张真人犹豫道：“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那地方是青楼，不知道二姐是否介意？”
宋时蕴眉梢一挑，“我若是介意，还会提出这种事情吗？”
“二姐的是。”张真人笑了一下，立即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二姐这边请，我亲自带您过去。”
宋时蕴微微颔首，跟在张真人身后，一道走出去。
走到正厅门口，宋时蕴跟旁边的秋白和春晓了一声，“我有事要和张真人出去一趟，春晓跟我去，秋白你留在家里，替我和父亲母亲一声。”
语毕，不等秋白话，宋时蕴看了张真人一眼，便提步往前走去。
春晓见此，向秋白福了一礼，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时蕴和张真人身后。
秋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留下来，去主院，向杨氏替宋时蕴一声。
宋时蕴和张真人从平宁侯府出来，便直奔青楼。
大庆朝内，分有官妓和私妓。
私妓是不会官府允许存在的，一旦被发现在朝官员找私妓，都是要被处罚的。
至于官妓，明面上，也只是做一些歌舞表演，替各种宴会助助心。
一旦官员与官妓私通，也会被处罚，只不过力度会很多。
现如今的官妓，基本上都是年轻的文人才子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青楼那种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属于腌臜之地，里面的腌臜之事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一般女子都不会去那种地方。
张真人看了看宋时蕴，她坐在马车上，倒是一点介意之色都没樱
这一点，倒不像是寻常女子。
张真人顿了一下，倒也没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到了青楼大门口。
这一处青楼，是京城内最有名气的青楼，叫做梦红袖。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偌大的，挂着各种彩绸的红袖楼，春晓都有些懵了。
她不由拉扯了一下宋时蕴的袖子，脸红彤彤的声问：“姐，我，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宋时蕴闻言，打趣道：“放心，不是要把你给卖到这里来。”
春晓一愣，顿时脸更红，“姐……”
宋时蕴淡淡地一笑，正色道：“真的有事情要来办，你没发现，这附近都没人吗？”
春晓闻言，才注意到，这附近还真没什么人。
这个点，已经是下午。
虽然还是白日，但一般情况下，青楼在这个点，客人就已经开始增多了。
可眼前的红袖楼四周，全没有什么人，就连门窗都没打开。
春晓以前跟着府上的少爷们出来，也曾路过青楼，看见门口站着各种，穿着很清凉的姑娘。
今日，全都不见了。
看上去，这偌大的红袖楼都冷清不少。
看见这一幕，春晓才发觉，这个红袖楼，好像有什么问题。
“我们进去吧，二姐。”正在这时候，张真人已经和看守梦红袖大门的人，打过招呼。
宋时蕴应了一声，便提步走过去。
张真人推开门。
春晓跟在宋时蕴身后，进去才发现，大堂里面，还站着不少的衙役，好像是在看守和检查。
春晓看见衙役们，顿时紧张起来，她紧紧贴着宋时蕴的胳膊，忐忑地道：“姐，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宋时蕴淡定地道：“死人了。”
春晓猛地瞪大眼睛，“死人了？！”
她下巴差点掉下来。
宋时蕴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放心，现在不会再死人了。”
春晓吞咽了一下口水。
虽然她之前差点就杀了一个人，但她本性并不恶毒。
从未见过杀人现场。
一想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她就有点害怕。
但想到宋时蕴在这里，春晓放心了一些，却不敢离开宋时蕴半步，只能跟在宋时蕴身边。
梦红袖的红袖楼，一共有三层。
一楼大堂，二楼则被分成了一个个包厢。
张真人带着她们走上二楼，便有人走过来。
宋时蕴一看，又是一个熟人。
这个人，就是京兆府尹。
“张真人……”京兆府尹听张真人过来了，便出来迎接，刚打算拱手行礼，却瞥见旁边的人，他不由一惊，“这不是……平宁侯府的二姐吗？”
他询问地望向张真人，显然是在问，张真人怎么把女子带过来了？
张真人笑呵呵的，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二姐不是普通人，这次过来，是给我们帮忙的。”
京兆府尹倒是见过宋时蕴，好像确实有点本事。
只不过……
京兆府尹悄悄地拉了拉张真饶袖子，带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但这地方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张真人怎么就把这等贵眷带来了？若是让平宁侯知道，只怕要动怒。”
张真人安慰地拍了拍京兆府尹的肩膀，“放心吧，隋大人，我亲自将二姐从平宁侯府带出来的，已经和平宁侯打过招呼，你就放心吧。二姐有本事，又是女子，或许会注意到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京兆府尹：“……”
好像也是。
京兆府尹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已经和平宁侯打过招呼，我便不什么了。”
张真人对他一笑，跟他一块走过去，和宋时蕴打了一声招呼。
“二姐愿意来给我们帮忙，是我们的大幸。”京兆府尹客气地一笑，对宋时蕴拱了拱手。
宋时蕴淡笑，意有所指，“大人不嫌弃我们来添乱就好。”
京兆府尹知道她指的是，刚才他拉走张真饶事情，他尴尬地笑：“怎么会，二姐这边请，我带你们看看现场。”
宋时蕴福了一礼，“有劳。”
京兆府尹连忙带着张真人和宋时蕴，去了案发现场。
所谓的案发现场，就是名妓所住的屋子。
死的这个人，是梦红袖的第一大招牌花魁，花名叫做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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