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长安府衙。
这个时候的曹操，也已经收到了秦牧班师回朝的消息。
曹阿瞒思索片刻之后，便派人将自己的心腹谋士郭嘉、荀攸、程昱、许攸，都传召到节堂，商议大事。
“诸位，秦牧儿现如今已经占据了大半个下。”
曹操眯着眼睛道：“他雄据青州、幽州、并州、冀州、兖州、徐州、司州、扬州、豫州和益州，带甲百万，兵精粮足。”
“这样的秦牧，已经算是势力滔了吧？”
“现在下群雄，就只剩下我、刘表、刘备和孙权。”
“就算把四家人绑到一块儿，怕也不是秦牧的对手了。”
“你们，下一步秦牧会不会废了子，御极称帝？”
闻言，在场的荀攸、郭嘉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荀攸低着头道：“主公，很有可能。”
“若秦牧公然称帝，改朝换代的话，对我而言，利弊如何？”
曹操还是在权衡利弊的。
荀攸回答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
“如果秦牧御极称帝，对主公是利大于弊的。”
“此话怎讲？”
“主公，大汉国祚延续至今，已有四百年之久，期间虽有新莽篡国，也有宦官乱政，外戚专权。然，大汉有数代明君雄主，高、文、景、武、昭、宣、光武、明等皇帝，其文治武功，无不让人心向往之。”
顿了一下，荀攸又道：“大汉养士四百年，福泽深远，岂是秦牧能以区区数年之功而能扭转乾坤？”
“所以，属下笃定，若秦牧真的敢冒下之大不韪，废除子，自立为帝，篡夺大汉的基业，则必然狼烟四起。”
“秦牧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之地，也定然风起云涌。”
“不人人高举反贼复汉之大旗，讨伐秦牧，至少会使秦牧花费多年时间，用来镇压内部叛乱。”
闻言，曹操点零头道：“公达，我的想法跟你是不谋而合的。”
“咱们能想到这一点，秦牧儿也未必不会料到。”
“到底，这下仍是士族之下，若人心向汉，秦牧何敢称帝？”
“除非……他敢于壮士断腕，不惧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坐在一边的郭嘉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主公，秦牧不乏这样的胆魄。”
“如果秦牧想废了汉家子，御极称帝的话，其实也不难。”
“他只要能向仕宦之家低头，把自身利益与治下之士族豪强的利益捆绑到一起，他就能顺利称帝，绝无多少人会反对的。”
曹操嘿嘿直笑道：“奉孝，我对秦牧太了解了。”
“他的性格太过强势，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手中的权力，遭到他人染指。”
“换做是我，也一样。”
“我料定秦牧还在犹豫，是否要在这个时候改元称帝。”
“我想遣使向秦牧称臣，并怂恿他御极称帝，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曹操的此言一出，在场的四个谋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样能屈能伸？
不愧是曹孟德！
这时，许攸站了出来，向曹操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这样甚好。”
“眼下主公已经平定了凉州的羌、氐之乱，得兵马牛羊不可计数，这可谓是大功一件了。”
“既然如此，主公你何不向秦牧遣使，并致以书信，劝秦牧称帝的同时，请秦牧封主公为王？”
“封王？”
曹操一时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之前荀攸、郭嘉等人，为曹阿瞒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起了一些作用。
但，如果秦牧废了汉家子，公然称帝的话，那曹操就大可不必这样低调了。
现在，在曹操看来，向秦牧称臣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这毕竟是权宜之计。
曹操皱了皱眉头道：“子远，秦牧称帝之后，果真会封我为王吗？”
“一定会的。”
许攸笑了笑，信誓旦旦的道：“主公，属下已经可以预料到，秦牧称帝之后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刘表早就在荆州自立为王，建子旌旗，出警入跸，形同皇帝。”
“所以，秦牧如果称帝的话，以属下对刘表的了解，此人一定也会进位称帝，再造一个‘季汉’。”
“这样一来，刘表是秦牧的大敌，而主公则是秦牧的臣属。”
“秦牧又岂会放着自己的大敌不管，而讨伐自己的臣属？”
曹操闻言，不由得摸着自己浓密的胡须，眼中折射出了一抹精光。
程昱也跟着道：“主公，子远所言极是。”
“以属下之见，未来的华夏九州，会呈现出三分下之趋势。”
“一家为秦，一家为曹，一家为刘，三足鼎立。”
“虽秦牧的势力最强，但曹刘两家也不弱，至少不会被秦牧轻易灭亡。”
“主公占据雍凉之地，再发兵取西域，勘定西北，收其兵员畜牧，可三分下有其一。”
“刘表若能南定交州，或迫使孙权、士燮称臣的话，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如此三家鼎足而立，就能形成新的格局。”
“至少五年之内，秦牧没办法动辄大战，灭了曹、刘当中的任何一家。”
曹操对于程昱所献的三分下之策，甚是赞许。
不过，他旋即想到了一个人。
曹阿瞒笑吟吟的道：“仲德，你太看得起刘表了。”
“刘表只是一个守土安民之主，未有雄才大略。”
“他年过花甲，老朽之人，又安能具有一方下，建国称帝？”
“称王已经是刘表的极限了。称帝？他没有这个胆量。”
“依我看，荆楚之基业，迟早为刘备所夺。”
程昱皱着眉头道：“主公，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刘备了？”
“刘备现在只有一个巴郡，虽也是兵强马壮，但刘表对他好歹有收容之恩，又资以其钱粮兵马。”
“刘备岂能知恩不报，篡夺了他的基业？”
闻言，曹操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仲德，你低估了刘备。”
“刘备此人，最不能觑。”
“以前他有关羽、张飞这样的万刃，虽犹如丧家之犬，屡战屡败，但他尚且能活下来，势力不减反增。”
“现在刘备身边更有诸葛亮、庞统这样的谋主辅佐，为他出谋划策。”
“一文一武，就犹如龙生双翼，他是真的成了气候，可能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至少，我不信在如此大势之下，会毫无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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